夏予洛特地将桌椅都搬到了窗户旁边,然后倒了两杯茶,让纳兰伊雪坐着先喝会茶水,好戏一会就会登场。
今天早上血魂阁的探子来报,离千川会在今天早上辰时三刻进入纳兰皇城,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到了。
纳兰伊雪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一边看向外面的街道,街上的积雪已经被官兵全部清理干净,若不是四周的房屋上还有积雪,还真看不出纳兰皇城里有下过雪的迹象。
不稍片刻,街道的两边便站满了行人,很显然大家都知道今天有贵客要来皇城,全都跑出来看好戏。
而在街道的两边也同样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官兵,如此阵杖,看得出纳兰伊若对离千川还不是一般的重视。
突然,下面围观的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来了,北玥国的皇帝来了!”
一时之间,围观的百姓全都往进城的方向看去,纳兰伊雪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窗户,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墨色锦衣、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众铁骨铮铮的侍卫。
毋庸置疑,那个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北玥国皇帝离千川了。
这离千川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皮肤有些黑,五官却是十分硬朗,虽然他骑在马上看着也是十分气宇轩昂,但他全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戾气,这让纳兰伊雪觉得,离千川这个人的沉府肯定极深,不好对付。
很快,离千川骑着马便到了纳兰伊雪所在的窗户下,眼看着他就要带着一干侍卫远去,可夏予洛说的好戏却还没登场,纳兰伊雪不禁疑惑地看向夏予洛,对他问道:“你说的好戏呢?”
夏予洛喝着茶,漫不经心地笑道:“急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突然听到外面的街上响起了哭喊声,紧接着就是官兵的厉声喝:“哪里来的刁妇,竟敢在此拦路,还不快速速滚开!”
夏予洛将茶杯放下,意味深长地看着纳兰伊雪说:“这不好戏来了吗!”
纳兰伊雪迫不急待地看向窗外,一眼就看到前面不知何时闯出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妇人,她的手中还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
道路两旁的官兵冲上来两人,欲将这个拦住离千川去路的妇人押走,那妇人却使出蛮力将两位官兵推开,然后抱着孩子坐到了地上,悲泣地哭喊道:“你们谁敢动我,我是北玥国的皇后,我怀里抱的是北玥国皇帝离千川的亲生骨肉!”
妇人一边说道,一边用手指向了骑于马上的离千川,顿时,在场围观的百姓全都炸开了锅,那两名官兵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看向离千川。
此时的离千川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横眉怒目地瞪着那名妇人,厉声喝道:“朕不认识这个刁妇,还不将她拿下!”
话音一落,跟在离千川身后的侍卫便冲出几人上前,将抱着奶娃的妇人围住,可那妇人却并未见有半点慌张,像是早就知道离千川不会认她一样,她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由于隔得太远,纳兰伊雪看不清楚那块令牌上的字。
但是那几个围着妇人的侍卫,在看到那块令牌后,便立刻惶恐的看向离千川。
妇人声音哽咽地说道:“离千川,就算你不认我,但是我手中这块令牌,你应该认得吧,这可是你的贴身令牌,北玥国将士没有人不认识的!”
听到妇人说的话,纳兰伊雪好奇地对夏予洛问道:“这妇人真是离千川的皇后?”
夏予洛笑道:“自然不假。”
“那她手中的令牌也是真的?”纳兰伊雪又问。
夏予洛喝着茶道:“离千川的贴身令牌,又怎会有假,当初离千川为了迎娶上官家族的嫡女上官静,不惜下了血本,还将自己的贴身令牌送给她,在北玥国,见了离千川的贴身令牌就等于见到离千川本人,所以离千川为了得到上官家族的支持,才把令牌给了上官静,让上官静在北玥国与他平起平坐。”
北玥国与上官家族联姻这事儿,纳兰伊雪前世的时候,确实是一点也没听说过。
于是纳兰伊雪指着那名妇人问道:“她就是上官静?”
夏予洛看着她道:“如假包换!”
纳兰伊雪再次看向上官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疑惑,这离千川既然费尽心思将上官静娶回北玥国,为何现在却装作不认识她,离千川就不怕上官家族站出来替上官静讨回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