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伊雪说出这话之后,她自己也惊到了,因为方才她还在想着让辰儿和暮儿过普通生活,如今为了她和夏予洛以后的幸福生活,居然就这样把两个儿子给推出去了。
可她这翻话正合夏予洛之意,他满意地笑了笑,略显霸道地对纳兰伊雪说:“等处理完你母后和朝凤的事,你就随我回东岳国,踏平西夏之事,不能拖得太久。”
纳兰伊雪想了一会,便点头答应了。
他都能抽出时间陪她处理这么多事,她也可以去陪他踏平西夏。
只不过,她若是随他走了,就只能把江文哲留在宫里,毕竟现在整个皇宫里,只有江文哲才是她最信任之人了。
“时辰不早了,快些休息吧。”夏予洛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便挥手熄灭了寝屋里的烛火。
纳兰伊雪靠在他怀里,没过一会便睡得香甜,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夏予洛满是柔情地凝视着她。
其实他很想与她温存一翻,可念及她的身体,再加上她今天来回奔波,他实在不忍心折腾她。
动作轻柔地替纳兰伊雪盖好被子,夏予洛正打算合眼睡觉,谁知这时,一抹身影快速地从窗外闪过。
夏予洛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而是看了一眼纳兰伊雪,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了出去。
屋外,绝杀恭敬地候在那里,见夏予洛出来,他低声问道:“主子如此急地招属下回来,可有何事?”
夏予洛并未回答,他怕把纳兰伊雪吵醒,所以不适合在这里与绝杀谈话。
他来到了宫殿的后花园,绝杀紧随其后。
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夏予洛才对绝杀问道:“绝命阁可还有残存的余党?”
绝杀不知夏予洛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绝命阁,他先是一怔,最后如实应道:“据属下所知,在东岳国皇城后,连文极那一晚放火烧山,便将整个绝命阁的人全部铲除了。”
夏予洛眸光黯沉,冷声问:“既然没有了余党,那这天底下除了你,可还有别人会用绝命透骨针?”
绝杀有些懵,不解地问:“属下不知主子是何意,请主子明示?”
“高杨死了,就死在绝命透骨针之下。”夏予洛知道绝杀脑子不像江一尘和沐离那样灵活,所以便和他解释道。
绝杀听了后,立刻解释道:“主子,属下一直在外办事,不可能杀高杨的,而且没有你的命令,我绝不会擅自行动。”
夏予洛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绝杀武功虽高,若是脑子再聪明点,他也就没这么闹心了。没办法,夏予洛只好再耐着性子挑明了说:“我知道不是你,你之前是不是教过谁使用绝命透骨针?”
他这一语,顿时让绝杀如悟初醒,绝杀睁大瞳孔,若有所思地说道:“回主子,属下确实教过一人。”
得了绝杀这回答,夏予洛不用再多问,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可绝杀却并不知道夏予洛心里已经有数,便问道:“主子,你怀疑杀高杨的人是她?”
夏予洛正要回答,却听到身后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刻朝绝杀使了个眼神,咻地一下,绝杀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就佛仿他今夜从未出现过一样。
夏予洛转过身,便见不远处的走廊上,纳兰伊雪正站在那里。
她应该是刚来,想必并没有听到绝杀与他的谈话。夏予洛走了过去,见她身上也没披件衣服,立刻心疼地指责她道:“出来怎么也不穿衣服,现在是深秋,外面冷得紧。”
虽然他话语里尽是指责之意,可他还是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还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纳兰伊雪看了一眼后花园,若有所思地说道:“我醒了后没看到你,就着急出来找你,所以才没穿衣服。”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方才是绝杀回来了吗?”
夏予洛眸光幽深地望着她,神色认真地对她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现在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杀高杨的凶手找出来,给你一个交待。”
纳兰伊雪望着他,见他神色严肃,双眸也幽深冷冽,不像平常对她柔情似水那样。难不成,杀高杨的凶手,与绝杀有关吗?
所以他才会像这样满是肃杀之色?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自然是选择相信他的,于是纳兰伊雪点了点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
言外之意,就是哪怕凶手真的和绝杀有关,夏予洛也不能因为绝杀的关系而袒护那个凶手。
夏予洛拂唇一笑,眸子又变得柔和,他搂着纳兰伊雪往寝宫的方向走去,承诺道:“放心,我说了会给你交待,就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了他这句话,纳兰伊雪也就放心了,可她心里也有疑惑,据她对绝杀的了解,绝杀离开绝命阁之后,就一直跟在夏予洛的身边,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
那么凶手和绝杀究竟是什么关系,是绝命阁残存下来的余党吗?如果是绝命阁的余党,那他为什么要杀高杨,这好像也说不通?
想了一会也想不出头绪,纳兰伊雪也懒得去想了,既然夏予洛说了会给她一个交待,那她就等着夏予洛让那个凶手浮出水面。
翌日,卯时一刻,纳兰伊雪起来梳洗完毕后,并没有急着去朝堂,而是先去看了看朝仪,然后又去看了一眼老嬷嬷。
老嬷嬷早就醒了,正在那个小女孩的床前守着。
风铃儿昨天给小女孩疹治的时候说过,小女孩缺氧时间太长,最早也要今天才能醒过来。
吩咐好小柳与其余的宫女好生照顾老嬷嬷和小女孩后,纳兰伊雪这才去了朝堂。
其实纳兰伊雪起来的时候,夏予洛也跟着起来了,他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兵书,等纳兰伊雪一走,他便去了风铃儿的房间。
彼时风铃儿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夏予洛走到她床前,她也没有醒来,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