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安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他的探险乐园。可是不知从哪天开始,顾小安的好奇心从傅君颜的文件夹,渐渐变为了切水果的小刀。我第一次见小家伙傻乎乎地拿着把水果刀在手里玩时,差点没吓到半死。当时我连忙抢下安安手里的水果刀,把小家伙抱开,又把刀放得高高的才告诉他:“安安,这个不能碰,会割伤手,会很疼的。”当时顾小安懵懂地点点头,小身子往我怀里缩了缩,当下就连看也不再看了。
可是才过了几天,安安又好奇地睁着大眼睛,小手抓着刀柄,小包子脸满是认真地对着水果刀研究探索。我一次次反复制止下来却还是无效的,这让我很是无力。导致每次我一离开顾小安身边就会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拿着水果刀玩弄伤手。最后,我也只好推推傅君颜说:“我说了好多次都没用,你也去管管,让安安别玩刀了。”
可傅君颜的态度却一反平时,他只是侧目望了一眼我小心放在高处的小刀,伸手把它拿了下来,随意地放在安安能够得着的矮几上。才毫无迟疑地对我说:“安安下次再玩刀就随他去吧。”
我当时茫然,想说这样安安割伤了手可怎么办?却在对上他眼底的了然笃定后,挪挪唇,终是乖乖地点了点头。虽然我是信任傅君颜的,可是我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这样危险的东西怎么能让那么小的孩子玩?这样下来,我每天都因为时刻盯着安安的小身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天安安的哭声特别大,小启的吠叫也异常凄厉。当我慌忙扔下手中的衣架从窗台往屋里跑,就看见顾小安缩着身子站在客厅里,他的小手那时已经被割破了一大块口子,沾了血的水果刀掉在地上,米白色的长毛毯也被染上了血色。而傅君颜就站在一边,几近漠然地看着哭得抽抽嗒嗒,小脸被泪水糊成一团的顾小安。
安安已经疼得闭上了眼睛,小脸也紧皱着,小身子还不停地发抖抽气。他哭着一声声喊疼,嗓子都有些哑了。小启也围在傅君颜身边,双目赤红地发出近乎凄惨而焦急的吠声。可傅君颜,却还是一动不动。
我当时心疼得要命,可刚要上前抱安安却被傅君颜挡住了。他的手臂拦在我面前,只那么微微地朝我摇了摇头,那眼里的慈悲和不忍恍然而过,再无踪迹。直到安安哭得几乎都要喘不过气了,傅君颜才走上前,蹲下身子平视着顾小安,可他没有抱安安,甚至没有看安安一直流血的伤口。他只是无比认真低沉地问:“安安,疼不疼?”
顾小安见傅君颜终于理他了,乖乖地点头,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怜。然后,小家伙伸出了没有受伤的那只小手,撒娇地想要傅君颜抱他。可傅君颜却摇摇头,没有伸手,也没有对孩子笑。
我见状心里急了,他不给安安止血,说那么些没用的做什么?
可这时,我却听傅君颜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气开口说道:“安安,不要怕疼。疼过了就要记住刀会伤手,以后用之前就要先想清楚,明不明白?”顾小安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却是小声吸着鼻子乖乖地点头,连哭都不敢了。
傅君颜的面色却在听见答复后终于缓了缓,然后,他伸手去揉了揉安安的发,这才又接着说:“安安,把掉在地上的刀子捡起来,从哪里拿的放回哪里去,再让姐姐给你包扎伤口。”而他这次的语气,多了几分温柔疼惜。
小家伙闻言后水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傅君颜,又低头看自己脚边的小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又再次仰头去看已经站起身的傅君颜。而傅君颜朝他点点头,眼底满是鼓励的神色。最后,顾小安的小脑袋看看小刀,又看看自己肉呼呼还疼着的小手,瘪着小嘴,耷拉着小脑袋,却还是弯下小身子听话地捡起了那把小刀,只靠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还沾着血的小刀放回了一旁的小桌上。放好之后,安安才又仰着脸对着傅君颜带着浓浓的鼻音,x糯软软地说:“姐夫,安安放好了……”
傅君颜欣慰地笑,不失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无比和暖地温声说:“安安,真棒!现在去姐姐身边吧,让她给你包扎伤口。”听他这么一松口,我哪里还愿意等,急忙就上前把顾小安搂进了怀里,顺了顺他的背,就抱着小家伙回房间去处理伤口。
这天夜里,我从房里出来喝水,却发现安安的小房间里有昏黄的灯光。推门进去,傅君颜就坐在小床边,他身边放着水盆,而安安额头上竟然还覆着湿手巾。
“怎么了?发烧了?”我心里一抖,走过去取下了安安额上的手巾,就伸出手背试安安额上的温度。
傅君颜也不拦我,他只一直温和地望着我,了然地朝我宽慰摇头道:“别担心,烧已经退了。”说着,他拉我在他身边坐下,眉头微微蹙起道:“孩子受了惊吓容易发烧,但……烧过就没事了,别担心。”
我亦微微蹙眉,不确定地又探了探安安的手腕,确定没事,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可这时我又转头忧心地再次望向傅君颜,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呢!他就这么一个人一直默默地照顾着安安吗?
这时的傅君颜一脸疲惫,眼底青影沉沉,眉间也有着倦意,但他那一双眼却始终是清亮的。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傅君颜,你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吗?”就这样守着安安……
他揉了揉额角,宽慰地望向我,不答只柔声说:“没事。”他的脸上风轻云淡,细致好看的眉眼却一直看着安安露在被子外受伤的小手,眼底是再也不加掩饰的心疼。我听他说:“小爱,不要怪我狠心。你告诉安安不要玩刀,玩刀会受伤,安安却怎么都不听的时候,我就知道再说也是没有用的了。安安太小太好奇,这孩子虽然听话,却也不一定会记住大人的劝导。就像孩子不摔跤就学不会行走一样,他这次痛了,知道做错了事情疼痛是要自己承担的,以后,就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小爱,疼痛,才会叫人记忆深刻。一味地保护并不是好事……”
我听后却是摇头,拉着他的手,为我原先的不理解深深歉疚,终于我抿了抿唇道:“我怎么会怪你狠心,我只是一开始不能理解你罢了。傅君颜,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比起我你才是最爱安安的……”舍不得他受伤,明明心疼得要命,却还是要忍着痛,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摔跤,再爬起来,再摔跤,再爬起来。这样的爱啊,该有多深重?
我静默着想了想,才拍拍自己的大腿,突然对傅君颜挑挑眉说:“来,躺这里!”
傅君颜也扬眉转望向我,他这时因为困顿显得有些发愣。而我干脆二话不说地把傅君颜拉过来,拉着他就枕在了我的腿上。这时我一边抚摸过他柔软的发,一边伸手一下一下按揉着他的额角。我又仔细想了想才说:“傅君颜,后来你让安安自己捡起刀子,不但是要让安安学会承担责任,还是想让他克服伤害所带来的恐惧吧……”
他无言,只是专注而柔和地望着我,微微点头。
我叹息,眼底突然就涌上了一股热气。这个男人啊,心思这样的深远,行事这样的果决,却爱得这样的深沉……
“傅君颜,你会是一个好父亲……”听见我情不自禁地感叹,他微微扬起唇角,闭上了眼睛。
钢琴送来的时候,傅君颜却要开始工作了。那时他正拿着去迪拜的机票,整理简单的随身行李。我内心虽然很无语他为何要去迪拜工作,却装贤惠憋着没有多问。
这世界上,每一架钢琴都会有它自己独特的声音。我们家这台是傅君颜千挑万选后定下的。斯坦威的琴来自德国,它是世界公认的钢琴盟主。音色轻而越,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表现力,而最重要的是,它有一股掩不去的雍容华贵。我个人认为,这虽然是给安安买的琴,配君颜公子却是不遑多让的。只可惜安安伤了手,小家伙日日耷拉着包子脸顾影自怜,原因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源于最近都不能拉小提琴了。而现在我们又都要开始忙,也更没有时间再静下来弹琴了。
傅君颜早看出了我的遗憾,我倚在门边望着他,他就小孩子气地伸出指头,和我钩钩手指说,“会有时间的,来日方长。”说着又俯身亲吻我的额头,轻啄了我的唇。
顾小安这时也从小房间里带着小启跑了出来送傅君颜出门,傅君颜蹲下身抱了抱他,也亲了亲小家伙的小脑门。顾小安舍不得地巴着他,小脑袋贴在傅君颜肩膀上,小手抓着傅君颜的衣摆不肯放,嘴里喊着:“姐夫不要走,陪安安……安安会乖……”而小启也在一旁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呜咽,两个小家伙这么一搭一唱,气氛莫名得就伤感了起来……
那时我也竟然莫名地不想他离开,不想傅君颜离开,觉得就这样关在一间屋子里,一辈子也挺好……
星光娱乐的招聘会声势浩大,但最后进入复试的应聘者却并不多。复试由总裁莫诺云亲自坐镇,当然还加上我。顾小安那个娇气包,傅君颜不在就天天蔫哒哒的,连带着小启也软绵绵地趴在角落连尾巴都不晃荡了。小屁孩听见要出门也没了往日的兴奋劲,可再听我是去见表哥的,顾小安大眼睛一睁,撒娇耍赖也要跟着来。
在公司走廊的时候,我迎面遇见了万青。她看见我一愣,我朝她笑了笑,安安也可爱地招了招肉呼呼地小手。万青尴尬地回了我们一个笑,又朝我点点头,才带着身后的几个人进了一间办公室。
快到复试厅的时候,门外已经排满了来复试的应聘者。我和安安的出现惹来了不多不少的议论。而我泰然地扬唇而笑,小家伙则趴在我怀里,睁着大眼睛咕噜咕噜地左看看、右看看,眼底满是好奇。
推开复试厅的门只有表哥一个人坐在里面,他穿着白色西服,西服口袋里塞着好看有型的粉色手帕,他老人家驾着腿在老板椅上慵懒随意地看着文件,桃花眼映衬着浓密的长睫,别有一番风味。我摸摸顾小安的脑袋,把小家伙放下朝他指了指表哥。
顾小安转头看看莫诺云,却又撇过头撅着小嘴有些悻悻然。我歪着头盯着顾小安,对他努努嘴。安安这才扁扁小嘴,一脸不情愿地小屁股对着表哥的方向扭了扭,又奶声奶气地大喊:“哥哥!坏哥哥!安安来了!”只是那表情,真的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表哥在我们进门时就已经抬眼望过来了,只见他促狭地看着背对着他扭屁股的顾小安笑,而我低下头没好气地揪了揪安安的小脸蛋问:“娇气包,没礼貌!他怎么你了?”这差别待遇啊!要是傅君颜和爹地,安安都是扑上去迎接的!可对表哥却是用屁股……
而顾小安听我一问却小胸脯一挺,贴着啵咯咯ok绷的小手撑着小下巴,虎头虎脑地朝我抱怨:“哥哥!抢安安的奶奶!揪小启的毛毛!抢姐姐!!!” 这一串奶声奶气的话里,最后那句尤其大声,极其愤慨。说着安安还隔空顶了顶小屁股,滑稽又可爱。
“我就抢你姐姐!怎么了!”莫诺云这时已经走到了顾小安身后,他揪着安安的小领子,轻轻一提就把小家伙拎进了怀里。
而顾小安挥着小手,挣扎了几下却徒劳无功,最后只好鼓着包子脸,大眼睛炸毛地瞪着表哥。一大一小就这样僵持着,最终还是安安败下了阵来,小脸一撇,奶声奶气地“哼”了一声。就可怜巴巴地又转过来看向我,嘟着小嘴,伸出藕节一般嫩嫩的小手。
而表哥压根没理会安安,抱着他就往回走,一边拍拍安安的小脑袋嘴里嘟囔:“你这个小狐狸,少装可怜,爷抱一会。”
最后,安安很快就在表哥的巧克力攻势下被抚平了。只见顾小安乖乖地坐在表哥怀里,鼓着包子脸,也不理会表哥对他左摸摸,右捏捏。只盯着怀里捧着的一大口袋巧克力满眼亮晶晶。复试时严肃的气氛,也因为多了表哥怀里的这个抱着巧克力笑得憨憨的小包子,变得有些好笑。
我给自己找的新经纪人叫方晴,她之前在六家经济公司工作过,却都中途离职跳槽。当我问她为何有那么多的跳槽经历时。她回答说:“在我以前所在的公司,我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希望培养的艺人并不光光是很会混钱的花瓶,我还希望他是有真才实学,可以做好的作品的努力的人。有人做事是为利,有人做事是为梦想。光做梦的人是会饿死。可是我,却想在能温饱的前提下,忠实于自己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我问。
她细长的眉眼一勾,浅笑地回答我:“拍好的电影,发掘有实才的艺人。不光是为名利,而是为做好事情而做事。”
“你的理念很好,如果聘用你做本公司的经纪人,你对手下艺人有什么期许?”我朝表哥扬扬眉,才转头问。
“我希望可以一心一意地带一个艺人就够了,他不需要高产,只需要有过硬的作品。甚至一年只有一部。”她回答的很泰然。
表哥闻言抬抬眼,没有理会我的眼神,只玩世不恭地笑着问:“可我是商人,我开公司是为了赚钱,可不是为了什么梦想,也不是为了给艺术做贡献。你觉得你这样能给我带来多少利益?也许像你这样坚持下去,培养了十年还是一个跑龙套的。”
“圈子里的艺人一波又一波,贵公司门下的练习生也是一批又一批,娱乐圈从来不缺人,却缺少长青的神话。真正优秀的演员或者歌手是不可替代,永不过时的。盲目的追求利益,也只能是短暂的利益。”她抬眸望向我开口说道:“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那样的存在,贵公司对顾小姐的培养就显得不急不躁,很有潜力。”
我笑了,我这哪是什么不急不躁,我这是懒的同时高喊几句梦想至上。
转头看眼底变幻莫测的表哥,他宠溺地歪头看了看我,朝我耸耸肩又再转过脸,只是这时他眼底多了抹正色道:“水至清则无鱼,如果市场规律是这样,逆风而行风险不可谓不大。任何事情,不遵守游戏规则都是要吃亏的。你这人太较真,用在别的地方倒不错,像经纪人这样圆滑的工作少不了要吃大亏。”他一顿,才又道:“偏偏,你的理念倒是与一个懒家伙不谋而合。”这时表哥转头看向我,示意我说话。
我笑了笑,接下茬抬眼问方晴:“你愿意做我的经纪人吗?虽然偶尔还需要替我带带孩子。”说着我指了指在莫诺云怀里,舔着脸握着巧克力往嘴里塞的顾小包子。
方晴听了我的话惊讶地张开口,甚至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她连忙点头,头一次结巴地道:“我……我愿意……我很愿意……”而我看着方晴眼底滑过的光亮欣喜会心一笑。
经纪人已经找好了,看着正在打瞌睡的顾小安,我本想抱着孩子先离开。可表哥却摇头,他认真地搂着眯着眼发憨的安安一边往外走,一边认真地说:“光是她可不够。”接着,就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拉着我进了总裁办公室。
再之后,表哥就叫来了万青。最初,我只坐在一旁搂着因为打瞌睡迷迷糊糊的顾小安,静静地呆在角落看着他们。
莫诺云见万青敲门进来,半天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手指扣着桌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久久才挥挥手说:“坐。”
然后我听表哥几近轻佻地说:“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除了我妈,就是她。”说着,他手指指向我,还朝我暧昧地眨了眨眼。
这回因为猜到了表哥的意图,我没有嗔表哥,倒是歪着头也望着他无声轻笑。
而就在万青还在呆愣之际,表哥又问:“万青,你知道莫氏最大的股东是谁吗?”
“莫家的大小姐,总裁的表妹。”万青很快地回答他,眼底狐疑渐重。
“也是你真正的大老板。”表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补了一句。
“哎……”我终于笑了,却还是在一旁叹出了一口气。这一笑惹得表哥看我一眼,万青也疑惑地再次转头看向我。
从表哥说方晴是不够的,又喊万青进办公室,他再一开口,我就渐渐明白了表哥的意思。方晴虽然和我不发懒的时候理念相同,但像这种执着于梦想的人,多半都执拗较真。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里,不懂转弯不够圆滑是要吃大亏的。所以,虽然方晴在一些地方非常不错,但在某些方面,我还是需要经验老道的人从旁协助的。而万青,她的手腕、心思,如果真正用在我身上为我办事,我之后的演艺路定将轻松太多。就比如上回jay官网告白的绯闻,她就处理得非常漂亮,把我和事情脱离的非常干净。
如果,让她们两个搭配起来……
我转头望向表哥,朝他点点头示意后才开口道:“万青,我知道和我合作你很累。因为我的不配合,你在我这满身的能力不能得到很好地施展。可能你也头一次见我这样不听话的艺人吧,而且我有时还让你替我带安安,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我轻笑,低头看看趴在我身上已经睡熟的小屁孩,接着说:“可是对于我来说,当金钱和财富已经足够可以满足我的生活,金钱对于我,就只是存折上的数字而已了。我来娱乐圈是机缘巧合,但是,我却渐渐爱上了这份工作的感觉。我想拍好的片子,希望有观众真正的喜欢我,我想为我的粉丝而努力,我希望就是十年二十年后还会有人谈论我的作品,喜欢我的作品。但是同时我又很贪心,我希望得到那些的同时,我还可以保证我的生活质量,可以有足够的休息和私人空间。”
说着我笑了笑,指向歪着头看着我的莫诺云道:“还有就是,我和他确实关系匪浅,但青姐你以前想歪了。他是会一辈子爱我的,因为他就是那个从小疼爱我,和我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啊……”
莫诺云也笑了,他看着我眼底深沉,转过脸敲敲笔头道:“世人都以为莫家的千金该姓莫,却忘记了她也可以和我一样随母姓。万青,你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我们是多信任你吧……”
恩威并施的结果是,最后我有了两个经纪人。万青感叹道:“我一直就想,怎么会有这样油盐不进的艺人,难怪……”接着,她更多的却是释然,还有长久地凝视。
送我回家的路上,表哥很洋气地眨眨眼说:“怎样?以德报怨结果不错吧!万青心高,不这样来一手,你不能真正收住她的心。”他这么一说,我倒怀疑闹到今天这样,都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顿时眩晕。
我很无语,但也不得不说,当表哥不浮夸起来,真的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