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身后突然的召唤声惊到僵立在原地,全身寒毛逐一倒立,心脏突突直跳,瞬间涌入脑子里信息的都是诸如在荒郊野岭走夜路时被从身后拍肩膀回应了神秘的呼喊于是第二天被发现陈尸家中和就在你身后啊啊啊啊啊之类的典故。
“不、不不要紧……大白天的、灵异什么的……”
我摆出恶灵退散的手势,抬起僵直的腿迅速往人多的教室走。
背后突然升起一阵恶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脑勺上已经被重重的挨了一记。
唔。我闷哼一身抱头蹲下呈海带泪状,背后黑影轻松一跃至眼前。
“好久不见了,长门。”
一身穿黑西装头戴礼帽的类人类婴儿的生物体极其挑战人类常识的爱抚着一只蜥蜴……蜥、蜥蜥蜴?喂、等等,刚刚分明还是只明码标示500t的锤子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灵异了吧?绝对是灵异现象了喂!难道投身正义就意味着我一定要和这种未知的力量战斗么?作者你给我醒一醒啊!
我站在原地凌乱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re、reborn。”
“恩?你那副蠢透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厄、那个、你的满月酒我没来得及赶上真是抱……(殴)”
喂!很痛哎。不要以为殴写进括号里就不会被殴打了,这个作者绝对是不会随便糊弄读者的严谨派啊!
我低着捂着血流成河的鼻子两行海带泪飞流直下,低头一眼瞥见黑色婴儿帽檐下的唇角似乎弯曲成一个微妙的弧度,脖子后的寒毛立刻犹如箭猪般整齐树立。
下一秒,身体不由自主往左边倒去。
我梗着脖子偏头望去,身后雪白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弹孔。
“你还跟以前一样嘛,就连那副每次见到就让人想去虐杀的表情也没变。”
“喂……”抱怨声尚未出口便感到一股灼热擦着左臂而过,连喘息的空档都不吝给予,对面的攻击就这么直直的压过来。
“糟糕了啊,这样的下去话题完全没办法开展下去了呢。”
嘴上虽然悠闲的抱怨着,但是对面的家伙手下的动作却异常的利落干净,攻击之间毫无缝隙,让人避无所避。
“劳驾,不要一边苦恼的说着困扰一边继续若无其事的增加困扰啊啊啊。”
为毛在这种和平宁静的校园背景下我还要拼命躲避流弹的袭击?
所谓的校园剧不就是打打篮球玩玩网球在樱花下告白在天台上睡觉吗?不要辜负校园的背景设定啊!
“果然,不这样做一下还是会不甘心。”
流畅的攻击突然一窒,婴儿突然抬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眉心。
“所以麻烦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喂!等……”
砰!
…………
那一瞬间我后悔了。
这样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真是可惜呐……
要是抱着死的信念或许就可以虐杀云雀鬼畜弗兰□□reborn征服世界了啊啊啊!
“就算对死气弹许愿也没办法让妄想变成现实的。”
□□在眨眼间又重新变成了绿色蜥蜴,婴儿抚弄着盘在手上的宠物,凉凉的开口提醒。
朝天花板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才慢悠悠的从走廊的地砖上坐起,心情无比沮丧。
“那可真是可惜哩。”
黑色婴儿单手摸着下巴沉默了一小会,仰头若有所思的望过来,语气肯定的说。
“和我之前想的一样呢,死气弹对你没有用。”
“………………我说,你就这么想看我裸奔么。”
“我只是好奇让你抱着死的觉悟执着了这么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罢了。”
“………………厄、恩,这个问题的官方回答是——成为海贼王。(殴)”
“抱歉呐,不自觉就……糟糕了,完全停不下来呢。”
我无力的望着面前毫无诚意的摆出苦恼的表情却毫不犹豫的加重手中力道的家伙,对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绝望起来。
……
喂,我说,让这种家伙来做主角的话世界绝对会被毁灭吧。
--------我是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就这么毁灭了也不错的分割线------------
“所以,长崎同学,你旷课半天的理由居然是在校园里被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头戴礼帽手持精仿捷克制cz75 no.1型号□□的婴儿一路追杀至楼梯口然后一脚踩空失足滚了下去???”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件事比较让人难以置信,可是吉田女士你能不能不要一边捏着我的耳朵咆哮一边将自己的声音连着上拐三个八度啊。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其实我就早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堕落到没人肯听实话的地步了。(掩面)
我抚着额头内心正为这苍凉世道唏嘘不已的时候,隔壁办公桌传来了高桥老师的怒吼。
“什么?你说自己早上在校园里裸奔的原因是被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头戴礼帽硬要冒充你家庭教师的婴儿在脑门上开了一枪?!泽田同学,你以为老师的脑袋也被人枪击了么?!”
啧啧这吐槽的内容听上去真是无比耳熟呐。
扭头望去,正要被绝顶高桥口中飞奔的唾沫淹没的茶发少年正好嘴角抽搐的望过来。
我扯扯嘴角,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却见到对方原本无奈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惊恐。
心中的疑惑只短短持续了不到一秒伴随着身后响起的危险的钢琴声而结束。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钢琴声啊啊啊!
“失礼了,吉田老师。这家伙我要带走。”
由于吉田女士的河东狮吼我的耳腔里出现了诡异的嗡嗡声,原本觉得冷酷的声音今次听上去倒不那么令人生畏。
回过头去正好对上黑发少年暗色的瞳孔,一如往昔的冰冷眼神如同实质。
瞬间从四月天直接堕入寒冬,我站在原地结成冰雕。
果然,人的声音是会骗人的!声优党我恨乃们!
不等吉田女士拒绝事实上应该也没人敢去拒绝这位并盛的地下帝王,我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箍着手腕连拖带拽的弄出办公室,然后享受着教学楼内各位师生或钦佩或同情或哀悼的眼神一路被拖到了顶楼。
一到四下无人的天台,我便迅速脱离禁锢跳离危险人物数米,一脸心虚的揉着手腕宣布。
“喂,等等,事先声明,今天提供的被殴服务已经结束了。”
少年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进一步动作,我低头暗自舒了口气。
沉默相对了半晌,少年突然开口。“你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喂,你在搞什么啊?明明就是被你拎过来的好吧?我还要问啥时候我能走呢!
心中的不满正要冲出口,抬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面前,一时间言语好似被咽在喉管进退两难。少年逆光的影子自头顶方向落下就那么直直跌进瞳孔里,连同自左肩倾下的阳光,一齐在视野中轻轻摇曳。
我张着口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咦咦什么嘛原来云雀你已经对我厌倦了么啧啧这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或许这其实也不是我的声音吧,这种圆滑轻浮的腔调……
逆光中看不出少年的表情,只有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中凝结的冷冽依旧那么清晰,如同利刃般割裂开空气,直直刺入灵魂里。
“哼。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将你咬杀。”
丢下冷硬的宣言,少年转身而去,墨色的短发上似有阳光在跳跃。
喂喂,等一下,最后这句这是恐吓吧?是死亡预告之类的东西吧?
所以都说了我不是适合在战斗中衍生出惺惺相惜之情的对象啊啊啊!
偶尔也听一下别人讲话啊喂!
我紧握着拳头仰头望着天空缓慢移动的浮云悲愤的呼了口气。
一股强烈的饥饿感随着夏日莫名的忧郁紧跟着泛了上来。
我、我我我今天貌似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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