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走后,我挺尸在原地言语不能风中凌乱了好一会,越想越觉得后怕。
一瞬间,脑内竟是一些由于出现过多血腥和暴力镜头而被【和谐制造】的画面。
待我觉得肚子有点饿,想要找地方宵夜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作为胜负关键的大空战已经发展成一部集魔幻、武侠、悬疑、言情、耽美、为一体的深夜档巨作。
在这一夜,有人诈尸了(斯夸罗),有人开金手指了(泽田纲吉),有人3p play紧缚□□了(贝尔玛蒙骷髅mm)还有人玛丽苏了(啊?你说谁?)……
总之,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等我匆匆忙忙的赶到教学楼前的观众席时,一抬眼,正好瞅见大屏幕上刚刚被解冻的x先生正被烧烤的嗷嗷直叫。
比起自己只是被老伯体内的死气之火烧烤,这次用来烧烤x先生的燃料是事先被储存在彭格列指环中[(历任彭格列boss+历任彭格列守护者x6) x9]人份的死气之火。
这、这这简直就是一出人间惨剧。
喂!长门!
被包的像我的木乃伊兄弟的s先生操着那把粗犷的嗓子大嚷了一声。
眼皮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莫名涌上来。
果不其然,从叹息之墙那一头爬回来的s先生日常训导手下模式全开。
其嚷嚷内容基本上停留在对我离职前夕消极怠工行为的声讨,对这我季度绩效奖金的浮云,以及为了让我弥补被浮云掉的工作量极力怂恿我去以一人之力歼灭主角光环闪亮到逆天的泽田纲吉一行人。
喂喂,你在开玩笑么,斯夸罗先生。
我抽了抽嘴角,停顿了一下,淡定的说。
和九代目签订的劳工合同书中可不包括你说的这项内容。
看到泽田纲吉头上顶着的那几乎等同于原作者亲儿子的主角光环后,还极力怂恿我去扮演主角升级途中的炮灰龙套,s先生你其实是想弄死我吧。
我可一点都不想要自己的人生以因公致死为结局啊。
九代目……
粗犷的声线顿了顿,s先生怔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来,以一个史无前例的速度将怒槽冲爆。
这么说八年前的摇篮事件泄露突袭情报的果然是你么!?长门!
咳、说什么泄露情报什么的……真是失礼啊。
我尴尬的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在s先生逼人的气势中依旧能够淡定以对。
事实上,那次行动从头到尾根本没让我参与吧?为了避开我,不是还特地用别的工作支走我了么。
………………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倒霉催的不仅丢了两大袋赖以生存的冷冻速食,还在路上捡了个只会吃白饭、打游戏和吐我槽的青蛙仔回家。
也正是多·亏·了那次工作,让我可以有机会卡在印有凤梨图案的命运齿轮中,几乎被那年久失修吱呀作响的轮子给碾死。
……说起来这次行动也是特地避开我了呢。
我单手托着下巴,不咸不淡的总结。
暴怒中的s先生停滞了一瞬,其他人似乎也很快的反应过来。
像是为了要验证在场的各位揣测是否正确,场内很快传来了埋伏在并中周围的50名巴利安队员被悉数压制的消息。
我抬眼望校门外望去,初秋微凉的薄雾中影影绰绰的人影渐渐清晰。
坐在轮椅上慈眉善目的老伯身后跟着一大帮手下闪亮亮的登场。
九代目!!!
在场的各位都震惊了。
当然我也是。
就算不连昨天被我和云雀恭弥围殴的那下,大半个月被囚禁在初号机里,此刻老伯的身体应该虚弱到只能倒在病床上僵卧孤村不自哀吧,现在居然精神矍铄到可以和s先生一样化身为轮椅党简直就是奇迹。
我怕错过了这次,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老伯温和的望着我,虚弱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意。
厄……
没想到自己想要赶紧跑路的意图居然这么明显……连酱油都算不上的老伯都看出来了。
我抽了抽嘴角,下意识的望了眼严格执行着自己的生物钟此刻正盘坐在地上斜靠着s先生的轮椅好梦正酣的弗兰。
…………这死小孩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紧张感啊。
一直以来,谢谢你为彭格列所作的一切。
无论何时都让人觉得和蔼慈祥的彭格列首领,郑重的看着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干咳了两声。
咳、九代目,您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因为先代的一些交情以及令人满意的薪酬才会帮忙。
守护彭格列家族什么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我想要做的事。
我想要的……仅仅是守护那一个人罢了。
九代目望了我一会正想要说什么,那边厢大屏幕中的x先生得知自己的老爸违背剧本突然跑来打酱油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老伯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
我突然有种预感,八年前那出披着政治阴谋局皮的【真】家庭伦理剧的第二季要开始上演了。
当年在石柱背后被雷到外焦里嫩风中凌乱如魔似幻的记忆又泛了上来,我僵着一张脸小心的瞥了眼当年和我一起偷听八卦的s先生——果然,他的脸也不正常的僵硬着。
事情发展至此,一开始以压倒性优势稳操胜券的巴利安此刻基本上已经回天乏力了。
没过多长时间,这部集魔幻、武侠、悬疑、言情、耽美为一体的深夜档巨作也和八年前那部政治阴谋剧一样,以一个典型的家庭伦理剧结局烂尾掉了。
待阻隔观众区的红外线撤去后,我三步并两步的快速走了过去。
无视旁边不甘愤怒的s先生以及一言不发但眼神却意味深长的reborn,我一脸淡定的背起睡的昏天暗地的青蛙仔。
喂喂明明开打之前还说要替我加油的,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小声的抱怨着,将趴在自己背上的少年又往上托了托。
从未想过能够背负起背上这个重量居然是件这么令人感到踏实的一件事。
我不自觉的浅浅勾着嘴角行了几步,身后遥遥传来了reborn的声音。
真的不考虑一下么,长门?
reborn……你别忘了,我是一个真正的巴利安。
暂时停驻的脚步继续往前迈去,坚定不移。
一直都是。
…………
……
------------我是宣布悲催的指环篇正式完结的分界线-------------
五天后。
当所有人都以为生活的波折终于过去,可以恢复到淡定围观下一任彭格列当街裸奔的平淡日常篇时,我又一次在卷末体会了一把何为曲折又离奇的人生际遇。
拎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准备往出租车后备箱中甩的我,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节水管砸中。
僵直的身体避无可避之下,被背后高速飞来的黑色影子完全罩住。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从出租车后座窗户里探出脑袋来的弗兰——那总是如一潭湖水般平静澄澈的绿色眼眸中突然紧缩的瞳孔。
还来不及回味弗兰那张波澜不惊的死人脸上罕见的生动表情,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正在修理水管的马里奥,在一个狭小到令人窒息的管道中快速的坠落着。
也许经过了很长时间,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
待令人心悸的失重感骤然消失时,我发现自己跌坐在一块嵌在黑色泥土中的长方形石板上,周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略带潮湿的冰冷寒意自身下一点一点泛上来。
我动了动腿脚,想要站起来观察一下四周,整理出一点头绪,
左腿一抬,不小心踢到了搁在我身后的一大束明红色麦秆菊。
为那强烈的颜色反差所惊艳,我伸出手轻轻的拨弄着被雨水打湿的那簇眨眼的赤红,被掩盖在血色猩红之下的墨色刻痕不经意间暴露在暧昧不明的灰色雨幕中。
瞳孔跟心脏在一瞬间紧紧收缩。
雨水顺着眉梢脸颊滑下,耳边淅沥的雨声落入一片荒芜。
那被深深镌刻在铅灰色石板上的隽秀洒脱的花体字清晰的写着——
kuren kamio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