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出去。”

常友乐心里涌起悲愤，那些尘封的往事他不愿意想，想起来心底都是恨，见老儿媳妇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那无事献殷勤，他厉色打断，赶她出去。

老儿媳妇吓得猛地闭上嘴，不敢再多说，灰溜溜的走了。

“老头子，差不多就得了，孩子们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那个年代，人都疯狂了，也不是只有咱们一家发生，以后还是好好的相处吧！”

常友乐老伴在儿媳妇出去后，压低声音劝他。

“唉，算了，洗洗睡觉。”

看到老伴眼底的泪水，常友乐叹口气，疲惫的摆手。

为了她，忍吧！

叶文静家

窗外夜色深重，叶文静却怎么都睡不着？她不敢翻，怕吵醒莫云峥，只能自己瞪大眼睛看着房顶。

莫云峥听着文静的呼吸，侧头看向她，看到媳妇定定的看着棚顶，在被窝里握着她的手，压着嗓子问她：

“怎么还不睡？”

叶文静扭头看向他，见莫云峥一双眸子正温柔的看着自己，低声回答：

“睡不着，担心。”

“睡吧，明天年三十，会很忙。”

莫云峥伸出胳膊把媳妇搂进怀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黑夜中，他的声音像是吹眠曲一样，让叶文静听话的闭上眼睛，窝在他怀里，心里那股不安瞬间消失。

次，大年三十，江梅和孙婶早早就起来了，先打糨糊，招呼着云嵘出去贴福字和对联。

窗外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放鞭炮了。

“云嵘，快点，抢福。”

孙婶把打好的糨糊端着，招呼云嵘和自己出去。

在这个家呆三年了，云嵘对她一直很好，她也把对儿子孙猛的母爱都用在云嵘身上。

“来了，来了，孙婶，您怎么没换新衣服啊？”

云嵘穿着大衣从屋里跑出来，那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上都是笑，正是变声期，声音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

“怕干活弄脏了，晚上看晚会时候再穿。”孙婶笑着回答。

“云嵘，给你。”

江梅把福字和对联拿给儿子，她还要去做早饭，昨天熬好的猪皮冻，今天能吃了，云峥喜欢吃。

“云嵘，大哥和你一起去。”

莫云峥从西屋出来，他早就醒了，怕吵醒媳妇一直忍着没起，这会儿外面放鞭炮，早就把文静吵醒了。

“好啊！咱哥俩一起贴。”

云嵘笑着答应，小时候是大哥贴福字对联，他在一旁端糨糊，今天换了，他有种长大的骄傲感。

“这哥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帅。”

孙婶被云峥留屋里了，她笑着和江梅说，羡慕的很，都是生孩子，看江梅生的三孩子，两个儿子都又高又帅，闺女也好看，

“像爸爸，闺女随我。”

江梅嘴上说着，手下没停的忙碌。

“孙婶，帮我看几个孩子，我帮我妈做饭。”

叶文静从西屋出来，刚洗的脸，素面没化妆，却像是出水芙蓉一般俏丽。

“行，这活我喜欢。”

孙婶喜笑颜开，叶文静家三个孩子，简直是上天给莫家的礼物，各个都那么招人稀罕。

“妈，我来吧！”叶文静挽起袖子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