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宫女奉上茶来,白莲花取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道:“本宫不是来寻你的。”
于良媛顿时错愕,不明所以,但见白莲花的目光落在柳容华身上,不由纳闷地别过头去瞧,柳容华身上一抖,咬住唇抬起头来,一双妙目盈盈如水,道:“不知娘娘来寻臣妾何事?臣妾的含香殿……”
“本宫就是打那儿来的。”白莲花眼也不眨,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柳容华更是深深咬住唇瓣,不多说了,于良媛一头雾水,闹不明白,只左右看看,也不敢多说话。
白莲花低声道:“来人,给于小主搬个凳子吧。”
宫女上前搬了凳子来,放在一旁,于良媛矮身坐下,更是糊涂,怎么就只给她搬了凳子呢?柳容华这是怎么着了?
白莲花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于良媛,这是你的地界,此事也与你无干,也是巧合,借了你的地方,你便坐着听听吧。”
于良媛有些糊涂,可看此情形,也大概有些明白,有什么要紧的事和柳容华有关,虽然想为她求情,却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当下也就应了一声,道:“臣妾遵命。”
柳容华闻言,身子晃荡了一下,更显娇弱可怜,神色凄楚,暗暗咬了咬牙,心中浮起恼恨,这于良媛此刻怎地不为她说句话,倒由着白莲花这般待她?
白莲花看她眼中似有不忿暗怪神色,当即冷笑了一声道:“柳容华,你可知罪?”
一身冷喝,全殿的人都惊了一惊,便在白莲花最开始进来的时候,便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了两人的贴身婢女站在一旁。
柳容华一惊,急忙跪了下来道:“臣妾不知有何罪过,还请娘娘示下。”
白莲花冷笑连连,到底是不肯痛快承认,见此形状,她低声道:“本宫遣退左右,是为你留着面子,你既这般不知悔改,本宫便替你说了吧。”
柳容华紧紧咬着嘴唇,不肯多说,白莲花也不看她,絮絮地道:“瑜公主今个儿身体不适,高热不退,细细查问下,才知道是乳母多吃了一碗蹄肘羹,里头一味甘热下的多了些,导致公主内里积食,病情绵延不退。”
于良媛大惊失色,插嘴道:“果真如此么?”
白莲花没有理会,一旁彩月低身道:“良媛小主不必着急,公主已经好多了。”
于良媛这才“哦”了一声,拍拍胸口又安稳坐下,顿了片刻忽而想起,可是这与柳容华有什么干系?
柳容华听见这话也是身子微微一抖,更是死命咬住唇瓣,半晌低声道:“公主福泽深厚,必会安然无恙。可是这一切臣妾都不知道……”
白莲花点了点头道:“你是不知道。”她哼了一声,道:“是崔宝林想要邀功,找御厨房的福公公做了一碗蹄肘羹,端去给了公主乳母喝下,如今崔宝林和福公公都受了责罚了。崔宝林禁足,福公公也被打发到西所当差去了。”
于良媛惊愕地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柳容华忽而似乎平静下来,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