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嫔闻言,忙道:“臣妾也去。”她自知,此时展现自己的慈母情怀才是真的,更何况,她也放心不下女儿。
皇帝点了点头,向纯贵嫔道:“你去吧。”转头又看着白莲花道:“你留下,跟朕一起。”
白莲花微愕,看见皇帝眼神,也只好点头应下,坐到了一旁。纯贵嫔站起身来,看着两人端坐,倒似帝后般**,心中吃味,不忍多看,急忙转身走了。
不过一会儿,福公公就被带了起来,又是一阵盘问,冤枉声、讨饶声此起彼伏,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皱着眉头不做声。
白莲花见状,出声道:“既然你们都说冤枉,皇上也必不会错待了你们。”
崔宝林和福公公怔怔地看向她,静听她说话,白莲花心中有了决断,低声道:“公主确实是因这蹄肘羹内热不退,积食难返,以至于烧热不退,病体**冗重,这原因之一,崔宝林,你说这羹不是你做的,可确实是你送来的,是吗?”
崔宝林张了张口,道:“可臣妾……”
见她还要辩驳,白莲花出声截断话头道:“你若是不认,你便是苛待公主,欺君之罪,故意害公主,这其中三条,你总要沾上一条。”
崔宝林惊愕地看着她,粉脸上妆容残损,实在瞧不出刚才俏丽的模样了,她想了想,看着白莲花冷静的脸庞,终于扭曲着神色,艰难地点了点头,颓丧道:“臣妾知罪。”
“崔宝林不知者无罪,可插手公主饮食,至公主病体沉重是事实,就罚你禁足一个月,罚俸三个月,无旨不得擅出寝殿。”白莲花淡淡地道,说罢不去看她脸色,转向皇帝道:“皇上以为可好?”
皇帝听得有理,自己也着实心烦,这本就是一笔无头帐,烦躁地回了回手,道:“你决断便是。”
白莲花应了声是,转过头来看向崔宝林,“崔宝林,你可有话说?”
崔宝林听着皇帝的语气,自然明白他是支持的,白莲花的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若是还要纠缠下去,那欺君之罪和苛待公主的罪名可比这个还要大得多了,当下认命地点了点头,伏在地上道:“臣妾知罪,愿意领罚。”
白莲花点了点头,转向了福公公,看着福公公兀自梗着的脖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来,他掌厨多年,岂会不知乳母饮食,放得甘热说是为了调和药性,其中如何另有蹊跷,可她也不想多问,明知问不出来,不会认这样的大罪,伸手拨了拨茶盖道:“福公公玩忽职守,厨艺不精,难当御厨之任,便免了这差事,去西所当差吧。”
“什么?!”福公公蓦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连崔宝林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从御厨到西所,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此刻庆幸自己的惩罚似乎还是轻了的。
白莲花缓缓抬起眼皮,道:“你身为御厨房的人,知道崔宝林的蹄肘羹是送给公主乳母的,却不知乳母饮食已有补品,又多放了这么多甘热,不是玩忽职守、厨艺不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