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妃没有说话，纯贵嫔忙笑着道：“当然可以，不过得要庆阳听话懂事，你母妃点头同意才好。”

庆阳公主喜笑颜开，重重点头道：“我一定听话懂事，母妃一定要让我来。”

姚妃笑着点头答应，庆阳公主这才牵着自己母亲的手离开了绿绮阁。

两人走出不久，纯贵嫔抱着女儿，低声哄着，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刚才庆阳说的话来，面色不由得一黯，沉默不语。

一旁嬷嬷将公主交给奶娘，道：“到了喂奶的时辰了，别让公主饿着了。”

奶娘抱着公主应声退下，转到了后隔间里头。纯贵嫔怔怔然松开手，望着女儿远去，眼神逐渐默了下来。

嬷嬷低声笑道：“公主能吃奶，身体康健着呢，娘娘也该放心些了。”

纯贵嫔低低地应了一声，神游天外，嬷嬷见状，叹了口气道：“娘娘不必将庆阳公主的话往心里去，公主殿下还小，只是许久没有兄弟姐妹，您刚才瞧着，庆阳公主都快将瑜公主亲了个遍了。”

“本宫知道，庆阳是个小孩子罢了，只是我心里总是过不去。”纯贵嫔伸手抚上胸口，怔怔地说道。

“本宫刚刚有孕的时候，庆阳公主嬉笑之时就说本宫这一胎是个女儿，到如今还是……”纯贵嫔低声叹道，虽然也觉得自己无稽，可心里头还是有疙瘩下不去。

嬷嬷叹气道：“公主金枝玉叶，金口玉言，可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玩闹话哪儿能当真。公主殿下是太喜欢瑜公主了，所以才想要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儿。娘娘还年轻，身子还好，好生调养，圣宠又隆，何愁不能怀上皇子呢。您瞧瞧这宫里头，还有哪一位的恩宠能比得上娘娘？”

纯贵嫔稍稍释然，低声笑道：“本宫也知道，罢了罢了，是我糊涂。”

嬷嬷见她想开，便笑语和她说起旁的来，无外乎就是照料孩儿，如何尽快恢复承宠体态，纯贵嫔记得十分详尽，连声道谢，只说了半个时辰，又有来上门看望的这才作罢。

话说姚妃领着庆阳往回走去，庆阳公主性情活泼，蹦蹦跳跳地去摘道旁的枝叶，取来一支秋海棠放在母亲手上，甜甜地笑道：“母妃簪这个好看。”

姚妃心都化了，矮身就要坐下，宝霜急忙铺垫好厚绒毯子，这才顺势在一旁的凳子坐好，庆阳公主扶着母亲的膝盖，将那花朵簪到姚妃的鬓边，拍手欢笑。

姚妃心满意足地望着女儿，一把搂过女儿揽在身前，低声笑语，正说到一般，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庆阳，你为何说纯贵嫔怀的是个妹妹啊？”

庆阳公主不以为意，摆弄着手指，道：“庆阳喜欢妹妹。”

“那你不喜欢弟弟么？”姚妃低声问道。

“喜欢。”庆阳头也不抬地答道，拨弄着母亲手上的金镯，叮当作响，自己乐成一团。

“那你怎么说纯贵嫔下一个孩子还是妹妹呢？”姚妃低头看着女儿的笑颜，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