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言浅笑,瑞王妃不疑有他,含笑道:“充媛娘娘有事直说便是。”
“本宫偶有听说,瑞王爷年少时赌博是一把好手,前些日子,宫中有宫女和内侍玩骨骰,被本宫抓获,教训了一顿,可长此以往,若是赌博成风,终究不好,而瑞王爷在王妃的陪伴下,这些已经不沾染了,王妃可否有好法子能让本宫治一治宫中的风气?”
瑞王妃脸色一怔,似乎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瑞王年少之时身体不适,玄皇帝溺爱有加,由着他在宫中捉猫斗狗玩蛐蛐,养成了个纨绔的性子,只是后来才改了,可那时白莲花还未出生,她怎么知道?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眉宇间浮起些疑惑来,“瑞王爷是一心向善,五毒俱清,自个了断的,实与妾身没有什么关系。充媛若要**宫人,或可从赏罚之上着手,或许能够有些效果。”
白莲花不动声色地看着瑞王妃低声答话,却看她面上表情平静,正经回答,说到纠结处还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思虑作答,没有一丝破绽。她不知心中是失望还是庆幸,失望于没有找到事情的突破口,而庆幸的却是她竟然下意识地不希望瑞王二人与此事有所关联。
或许是二人气质都高雅,虽然病弱却淡然平静,有高士之风,她并不希望与她们有所牵扯。
想到这里,她舒展了一下眉头,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过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慢走。”
瑞王妃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施礼转身而去。
见二人的身影离开了殿前,其余的人也走了个七七八八,白莲花轻叹一声,这才往寝殿回去。
彩月扶着她的胳膊,两人漫步在月色里,步履悄悄,身后宫人提着灯笼跟在半丈远后,彩月有些疑惑,“娘娘,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白莲花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会。只是他们与此事……似乎并无关联的模样。”
彩月咬了咬唇,“小主怎能断定?”
白莲花抬起脸来,望着一池的荷裳灯影,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他们做的,为什么要扶持王皇后?王皇后与瑞王素无瓜葛,为什么要帮她?”
彩月想了想,道:“或许是有人假借瑞王的名义来做此事呢,就像小主借清王殿下的名义请瑞王殿下入宫。”
白莲花眉头一顿,神色渐渐悠远起来,或许也有这个可能。她低声不语,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瑞王入宫,非清王殿下请不来;可入宫之后,又说要见什么人,宫墙相隔,终究没有见到,如今是在行宫,并非禁宫,规矩没有那么严,那瑞王要见的人,或许在随扈行列之中?
不过又是什么身份,才能让瑞王妃楚楚可怜,哀求哭泣,瑞王……到底和什么人有瓜葛?
她叹了口气,似乎眼前的迷雾更加深重起来,若是问起此事,想必是宫中秘辛,不一定有人知道,又不一定会有人愿意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