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辜？朕的孩子不无辜？温贵妃不无辜？证据都在眼前，你还敢狡辩，当真以为朕是瞎子还是傻子吗？”

皇帝恼恨地看着她，目光之中的怒意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王淑慎看了那东西两眼，低低惨笑了一声，未曾施粉黛的脸上已显出些许沧桑和憔悴，昔日雍容和善保养得宜的脸上几可见皱纹些许。

“罪妾说，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皇上可信么？”

“你不必狡辩！你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是因何从式微宫中搜出来，你与你的妹妹，当真是朕拙了眼，竟将你们纳入后宫，祸害朕的子嗣？以为皇位不保。只为了承儿，你竟然狠心如斯，承儿已去，你以为朕心中不难过？朕心中不痛苦吗？承儿降生，朕难道不是悉心教导，一心立他为太子？朕与你成婚多年，可曾薄待于你，你却屡屡下手，恨不得朕的子嗣断绝，你何来的狠心？”

皇帝怒气已然爆发至临界点，望着王淑慎的脸庞，已然是厌恶至死，恨不得当场就活剐了她。

王淑慎不惊不惧，眼中泛起泪意来，凄楚地看着皇帝，慢慢地道，“无论罪妾说什么，皇上都是不肯信的了。”

皇帝咬牙不语，别过脸去，不欲看他，眸中一片沉水之色，墨的看不清楚，心中却钝痛不已，究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同床共枕许多年的女子，经此背叛，他心中何尝不痛？

王淑慎充满爱恋地看着皇帝的模样，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皇上可曾记得我们大婚那一日？臣妾就是穿着这一件衣服走向您，可那时您对臣妾微笑，还伸手扶了臣妾一把，可如今……皇上连看臣妾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皇帝心口微痛，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王淑慎心中绝望又冰冷，低声又道，“大婚那一日，皇上不愿臣妾受累，一直扶着臣妾的臂膀，臣妾到现在都还记得，皇上手中的温度；诞下承儿，臣妾一连痛了两日，险中生了承儿，皇上怜惜臣妾，温柔地抚摸臣妾的额头，皇上可还记得自己说得什么吗？”

皇帝咬了咬牙，昔日种种一一浮现，他怎么不记得？他当时说，让她好好休息，承儿他会照看好，以后会照顾他们母子，不会让别人伤了他们分毫？

王淑慎眼泪愈发流的厉害，身形微颤，“皇上说不会让别人伤我们母子分毫，可是承儿被人害死，臣妾是无辜的啊，臣妾从来没有害过皇嗣，臣妾如何不知道皇上看重皇嗣，又怎么可能下这般毒手？”

皇帝遽然一愣，先前的些许心痛转而又成滔天怒火，勃然大怒回身道，“你说起昔日种种，竟是要为你的罪行开脱？承儿跌马而死，你身为母后，竟然拿这个来博朕的怜悯！你有何资格说起承儿？”

王淑慎见他恼怒，心中急火亦被激起，撕裂着嗓音大声道：“臣妾为什么不能提承儿？承儿死了，臣妾的心也死了，臣妾只是不愿皇上多纳后妃，臣妾还愿意再为皇上诞育子嗣？可是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