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嗔怒地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臣妾谨遵妇德,不敢吃醋,皇上若是生气,不理我就是。”
皇帝鲜少看见她这般醋意浓的时候,便是有些不高兴,脸上也是淡淡的,不以为意的模样,如今看来,倒觉得新鲜,不由得笑出声来,“若是可以,朕只愿和你携手余生,身边再无他人。”
白莲花一愣,抬起头来,虽说这是笑语,可皇帝眼中温柔神采缓缓地笼住她,神情认真神情,竟让她一时有些怔住了。
她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皇帝缓缓笑了出来,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偏了偏头,正要低头凑下去的时候,门外容德祥听不见皇帝的答复,踌躇着又问了一声。
皇帝懊恼地皱起眉头,伸手放了下来,白莲花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道:“皇上还是快些过去吧,晚了便是不好了。”
皇帝无可奈何,站起身来道:“朕哄了她就来陪你。”
白莲花心头一酸,却是没说什么,低下头去,“臣妾恭送皇上。”皇帝悠悠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出了门。
门轻声开了,容德祥正在疑惑间,皇帝却没有防备地走了出来,吓了一跳,急忙躬身请安。
皇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朕若不是看着你离了宫,没个去处,也该将你像云雀一样打发出去!”
他的虽然是带着调笑的话语,语气中带着薄怒,容德祥心中叫苦,急忙认栽,陪着笑脸道:“皇上怜悯奴才,奴才残破之身,只愿终身伺候皇上。”
皇帝轻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踏步往外走去,容德祥急急忙忙地跟上,临走之前,却还低声向着云雀道:“若是下了宫门,也留个警醒。”说罢,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云雀一头雾水地听了容德祥的话,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挠头想了半天,也只好按吩咐说了下去。吩咐完毕,走进了殿内,却见白莲花怅然坐在灯火之前出神,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那烛火。
云雀急忙走上前来,拿灯笼纱罩住了那微微跳跃的烛火,低声道:“小主可别盯着看,仔细伤了眼睛。”
白莲花回过神来,伸手掸了掸绸衣上的些许褶皱,低声道:“无妨,云雀,传膳吧,我有些饿了。”
云雀急忙应了是,低声道:“适才还以为皇上要在宫中用膳,却没想到这便走了,林美人也真是的,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皇上走。”
白莲花听她语气之中夹杂了些许不满,低声斥道:“不许妄议宫妃。”
云雀撅了撅嘴道:“奴婢知错。”白莲花训了她一句,也是觉得乏味,便有什么说不得的呢?林美人便是这般见不得皇帝和她在一处,便是没有其他手段,单是这样的法子用起来倒也不伤大雅,她也犯不着和她去因为这个置气。
可是心口为什么这般不舒服呢?想到皇帝要和她浅言细语,柔情以待,便是适才在自己面前的温柔,亦会坦露在旁人跟前,她就觉得心口微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