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妃秀丽的脸庞上已经显出怒容来,手也在宽大的袍袖下紧紧握住了。
针刺一般的目光扎在脸上,白莲花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只可惜瑞王爷满腔深情,竟付沟渠,被心爱的女子如此利用,若是知道了,还不知他会伤心成什么模样?”
字字扎心,白莲花却直觉痛快,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说上一万遍恶言她都不觉得有损修行。
温慧然无端死去,腹中的胎儿也没能保住,禹嫣儿如此信赖她,如此敬重她,却依然连番遭此毒手,也连性命都保不住。
在这深宫中蒙冤死去,无辜殒命之人,若是她们在天有灵,也不会看她如此逍遥自在!
她心中充斥了勃然怒气,转过头来,脸上更是冷意十足,接着又道:“这事说完了,本宫倒想和太妃娘娘说说别的。”
赵太妃脸上已然绷不住了,过了半晌之后脑海中转过念头来,神情蓦然松开了,淡淡地笑道:“充媛娘娘好聪慧,本宫也不得不服,不过往事云烟罢了,此刻提起又有什么要紧?本宫到底是先帝的妃子,为先帝诞下皇子,便是皇上在我跟前,也需得恭敬,充媛娘娘可要注意自己的行止,如此无礼,仗着皇上宠爱,就无法无天了么?”
白莲花一声轻笑,都到了什么时候,她竟然还要如此推脱责任,她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他,坚毅果决地道:“臣妾做的,臣妾自有定数,便是得罪了太妃娘娘,无论皇上如何重惩,本宫都可受着,娘娘既然说是过眼烟云,臣妾不妨和娘娘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赵太妃眼眸眯起,“本宫和你素不相识,能有什么事情?”
白莲花淡淡地笑了笑,“若说素不相识,倒也不假,臣妾曾在御花园求见太妃娘娘,却屡屡不得,当时只以为娘娘喜好清净,不敢打扰,如今想来,娘娘是怕臣妾瞧出什么来吧?”
“笑话?本宫有什么好怕的。”赵太妃气息都不稳了起来,驳斥道。
“前些年,本宫身边有一个宫人,叫张奎的,图谋不轨,在本宫的食物和汤药中下毒,用的一味药,便是太医署的几位太医都瞧不出来,也素未见过,当真是一种奇药,用来下毒害人,化于无形,且十分有效。”白莲花摩挲了一番袖口上的花纹,心中倒是还有心思调笑。
这个张奎的名字,她险些都忘了,如今记起,几乎都有些想不起来他的模样来了。
赵太妃眼眸一顿,冷哼道:“这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白莲花挑挑眉,自然知道她会装傻,索性道:“不巧,昨日本宫陪清王殿下视察沁芳殿,倒在沁芳殿中瞧见了这味药草来,太妃娘娘,可有什么说法?”
“哼!歧黄之术,许多人都懂,本宫不知道你说的药草是什么,即便是,也防不住有人从本宫这里偷走,再去下毒!”赵太妃冷哼着道。
果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白莲花连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