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脸上红透了一片，垂头不再说话。

皇帝见她脸颊生晕，自然舍不得走了，当即在春熏院吃了晚饭，就此歇在了春熏院中。

过了两日之后，季淮入宫了，白莲花坐直了听他说话，季淮眼中几欲有些激动和紧张，压低了声音道：“回娘娘，微臣已经查到了。”

白莲花深吸一口气道：“说吧。”

季淮咬牙道：“赵太妃是户部郎员外赵大人的嫡亲女儿，崇德十年入的宫，进宫一年有余，先帝病逝，便移居沁芳殿，静养休息，据说是先帝薨逝时，她在身旁，受了惊吓，以致身体常年不好。”

这点白莲花知道，她淡淡地抬眉道：“还有呢？”

季淮又道：“这些娘娘想必知晓，可是微臣又查出了另一桩事来！”

白莲花拧眉问道：“什么事？”

季淮抬起头来，眼中光亮逼人，“赵才人原是员外郎族里的远亲之女，幼时便寄养在了郎员外家中。”

白莲花遽然一惊，直探出半个身子来，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季淮见她神情激动，忙道：“娘娘稍安勿躁，等微臣细细说来。”白莲花气息有些不稳了，低声道：“娘娘先前不是怀疑瑞王爷么？赵才人手中还曾有瑞王爷的手书，调动京中赌坊的印信。”

这般**的事情，赵才人都会有，那说明他们的关系根本不简单。可是瑞王爷并不曾与赵才人有什么来往，即使在宫中还是在人后，都不曾听说二人有交集，那么这个印信是谁给的呢？

答案很简单，白莲花闭了闭眼，没想到，她怎么一直没有想到她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呢？

那，经赵才人的手害死的人，怕是多半都是出于赵太妃的授意？瑞王爷只不过是提供便利罢了，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只怕要他豁出性命，他也是肯的。

如今想来，叫瑞王离开京城，白莲花心头倒有些恼怒和生气起来。

季淮见她脸上恼怒，低声道：“微臣已经查过了，便是赵才人带进宫的几个丫头也是从郎员外府中挑出来的，身家身契都在郎员外府，而非别的地方。”

赵才人自然不是郎员外府送进宫来的，如若这样的话，也太容易招人耳目了，送她进宫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吏，赵才人是入宫之后，貌美动人才得了皇帝的喜爱。

白莲花听见这话，脑海之中的脉络自动地已经连接起来，桩桩件件都有了理由，白莲花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还有吗？”

季淮咬牙低声道：“娘娘曾与微臣说过，可以查一查太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微臣去查了，果然发现了那个宫女！”

想起那个他一直找不到的宫女，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季淮的心别提都多郁卒了，恨不得冲上前去，揪出她来。

“是谁？”白莲花已经不意外了，淡淡地问道。

“是梅园之中的婢女陶秋！”季淮只怕再也难以忘记这个名字了，白莲花突然有些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