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女官急忙走上前去,扶起了那女子,低声道:“娘娘,充媛娘娘也来瞧您了。”
白莲花目不转睛地看着前头,那身影顿了顿之后,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随即一道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知道了,充媛娘娘有心了。”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对上了白莲花的眼神,脸上却是一派和煦,如春风拂面一般,白莲花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若说美貌,这个赵太妃可还是不输当下的诸多宫嫔,保养得宜,仍旧风韵犹存,整个人在这寂寂深宫之中,竟然还如此美貌,倒真的难说她是不是真的病体孱弱了。
赵太妃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却猛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犹如风中树叶一般剧烈颤抖起来,身旁女官急忙扶着她坐了下来。
常玉清也面色紧张地迎上前去,连声问道:“母妃,母妃,你怎么样了?可好么?”
白莲花站在一旁,眼底精光掠过,瞧着和常玉清形同姐弟的赵太妃,心中划过一声叹息来,上前低声道:“太妃娘娘可有按时吃药?”
赵太妃拿着东西捂着嘴唇,缓缓喘息了一段时间后,才低声答道:“有劳充媛挂心,本宫这是老毛病了,吃药是不大管用了,只是熬着日子罢了。”
常玉清眉头皱起,“母妃,宫中寒冷,且只有姑姑能够尽心照顾,何不随了儿子出宫进府,让儿子尽尽孝心?”
白莲花抬眉看着赵太妃,眉峰蹙起,赵太妃倒像是没察觉出来一般,兀自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低声笑着道:“本宫无妨,你新婚燕尔,正是和公主殿下浓情蜜意的时候,本宫过去岂非让你们操心?这里挺好的,是我不喜人多罢了。”
常玉清见她仍旧拒绝,不禁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将她扶在一旁的榻上,拿了迎枕垫好,盖上被褥这才伸手拿了女官递过来的汤药,服侍着她喝下。
从头到尾,从始至终,赵太妃都是一脸慈爱和歉疚地看着儿子,似乎是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一般,又是怜惜又是不舍,全然一派慈母心肠。
白莲花咬唇不语,可她总觉得这样柔和慈爱的外表下没有那么简单。
喂完了药,常玉清放下了碗盏,细心地替母亲掖好了被褥,转过头来看着白莲花有些愧疚地道:“怠慢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赵太妃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来,也是满脸歉疚,只是再收回目光的时候,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的光芒,心头微微动了动,没再说什么,背过身去轻轻咳嗽。
白莲花趋步上前,微笑道:“入宫如此久,还未曾正式拜见过太妃,倒是我失礼了。太妃娘娘,若是可以,可否让我为娘娘把脉,瞧瞧娘娘到底是何病症,即便是痼疾也有缘由,若是一直这么吃药下去,只怕治标不治本,更容易致使身体受损。”
赵太妃脸色一僵,刚想说什么,常玉清却转过头来,殷切地道:“母妃,是啊,那群太医,只知道开药,儿子瞧着却没什么大用,还是叫白充媛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