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之后的日子,李花氏见刘文青不是每天都采买水果和蔬菜, 心下又满意不少,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这做婆婆的,在儿媳妇心目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不过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这高价的东西就是有滋味,可惜再也不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儿媳妇基本每个星期买一次,所以要省着吃才行,或者留着待客用, 不像之前吃撑着都没事, 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孙李氏现正在婆婆的房里,大吃特吃:“娘,你看看你儿媳妇,多败家啊, 这些东西我也问过价, 那价格能吓死人,你也不管管。”相信,如果她的嘴,不包那么满,会更加有说服力。
李花氏如今对闺女也没以前那么信任了,像刘文青挣多少大洋的事情,她是提都不敢在对方面前提的。
“管什么啊, 我巴不得他们都孝敬点我呢,这辛苦一辈子,老了,还不兴享受享受?”李花氏说这话的时候,很有派头。
孙李氏听后,眼珠一转:“当然,孝顺娘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娘,你想啊,她花这么多大洋给你买这些,给自己买的不更多?就她那样的,能亏待自己?大牛挣多少啊,还不得被这一肚子算计的弟妹给搬空了啊?”
李花氏一听,觉得闺女说的也有道理,儿媳妇会不会担心她这做婆婆的不高兴,买了偷偷摸摸躲在房间里面吃呢。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可没露出一丝半毫:“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文青可不是这样的人。”
孙李氏可不信,她觉得弟妹就是那扮猪吃老虎的主,就是她和娘加起来,也不一定斗不过她。光给婆婆买,自己不吃,是不是要给她竖个牌坊啊?怎么看怎么不像她能做得出来的,立马心里想出个主意,这次不正好是掰倒她的好时机吗?让娘知道她的真面目,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不得不说,了解对手弱点的,不是同一阵线的,反而是敌人。
“娘,你就是太良善了,以为谁都像你似的了,老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啊,我也不是说弟妹的坏话,就是担心娘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念对方的好呢。”孙李氏摆出一副为娘好的模样,当真是苦口婆心。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看人难不成还比不上你?你不要一天到晚的和她作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闺女呢,人家闺女哪个不想和娘家兄弟媳妇处好关系啊,怎么偏偏你,这么傻缺呢?”李花氏可不乐意听这些话。
看娘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最后还引火烧身,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暗恨娘老糊涂。
“娘,要不咱打个赌,看弟妹现在在房间干嘛,我还就不信了,她一点不藏私,要是她真是那品行高洁的,以后肯定不挑她的刺,你看怎么样?”她敢肯定,刘文青房间里有那赃物,所以才敢拍胸脯打包票。
不过她还真是自作多情,谁敢跟她这样的人处好关系啊,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呢,真是自家人不知自家事。
“这样啊。。。那好吧,你可说话算话。”李花氏也有点犹豫,一来自己也有点疑心,二来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太丢分,但是想到闺女的保证,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肯定得说到做到啊,娘,咱们这样这样。。。”说着,在李花氏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刘文青正在房里,翘着那二郎腿,享用着跟玛瑙似的黑葡萄呢。
三孩子在边上看得口水直流,做娘的呢,无良得很,不仅对儿子的渴望视若不见,还在边上引诱,看孩子的笑话。当真是童心未泯,摊上这样爱搞怪的娘,也够倒霉的。
玩了一会,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以前娘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啪啪作响,哪像如今好像在掂着脚走路一样,还没穿鞋,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想到大姑子今天来了,难不成又冒什么坏水,针对她来的的阴谋?
考虑到这里,立马起身把窗户打开,好散散房间的气味,再将葡萄,果汁一起收进空间,就是那垃圾都不放过。又将孩子抱上床,盖好被子,就在他们身边躺下了。
她倒要看看,她们这又是作的什么怪?
自重生以来,她的吐纳术,没一天懈怠的,哪怕在孕期,也是丝毫不敢放松。如今总算初见成效,这十来米范围的风吹草动,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当得上耳聪目明这个词。
这才把眼睛闭上,假寐,这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感觉孙李氏在鬼鬼祟祟的翻什么东西,婆婆在一边催她快点,赶紧离开,空间就这么大,有那藏私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李花氏感觉脸皮有点发烧,她今儿做的这事,要是被传出去,可够被人笑一辈子的,晚节不保啊,哎,闺女说说也就罢了,怎么也跟着胡闹上呢,还怀疑上儿媳妇的品行了。
孙李氏真是气急败坏,难不成真是她估计错了,这是她怎么也不相信的,也顾不上掩饰行踪了,另外跑到书房一阵乱翻。
刘文青听这动静,就明白他们两人的心理,这是想抓人拿脏呢。本想不给婆婆难堪,装着睡熟,事情就揭过去了,但是大姑子仿若无人的举动,刺激了她。
她假装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咦,婆婆,你怎么在这呢,外面都是什么声音啊?”
知道事情不好的李花氏,琢磨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
“房间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刘文青站起来,假装四下看看:“这家里,是遭贼了?娘,赶紧的,咱们去报巡捕房吧。”
“不行,不行,是你。。”李花氏这话还没说完,孙李氏就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你把东西藏哪了?”刘文青想,恐怕这就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的意思了。
“什么什么东西藏哪了,娘,大姑子莫不是中邪了,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啊。”懒得跟这种没智商的人说话,直接询问李花氏。
李花氏心里已经责怪闺女太多事,好端端地非得挑拨点事情出来,弄得现在下不来台,而且面对儿媳妇也有点羞愧,多怪自己太疑神疑鬼。
刘文青也不想让婆婆太难为情,她私下开小灶也是事实,不如放她们一马,也给婆婆留下个深明大义的印象。
“娘,我这睡觉睡得好好的,醒来却发现一团糟,以为遭贼呢,既然是大姑子做的,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娘,我这呆在房间,也是在构思情节,要是你们下次再这么莽莽撞撞地跑进来,我这灵感全跑光了,怎么写东西啊。”刘文青假装抱怨地说。
“写什么东西啊,你一天到晚的,懒得成精了,还请上帮佣了。不知道女子无才就是德啊,照顾好侄子和弟弟才是女人该做的事,娘你管管她,这都魔障了。”李花氏不管仍在喋喋不休的孙李氏,拉着她出门了,还体贴地替刘文青把门掩上。
是夜,李花氏跟老头子来了个坦白从宽,临了还感慨,儿媳妇有眼色,也是那真心孝顺的,自从她暗示过后,只是买了孝顺他们,自己再也没吃过。
李阳虎嘲笑道:“你们女人的心眼就是小,以为这是唱戏呢,什么道高一尺,摩高一丈的。以后可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弄得儿媳妇寒了心,到时候带着孙子回娘家,看你怎么办。”
孙子是李花氏的心头肉,听到这话,连忙赌咒发狠再也不耳根子软,掺和这样的事了。
“还有闺女那你也远着点,这到了孙家,就把坏习性全学上了,还用到自家人身上,也着实不像话,这是遇到儿媳妇好性子的,要是那得理不饶人的,看你们今儿的脸皮往哪放。”说着,说着,就把李阳虎的火气给勾上来了,他对刘文青再满意没有,责怪起闺女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你们以为儿媳妇不知情呢,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给你这做婆婆的留着面儿呢。”李阳虎显然脑袋瓜子更清醒点,点了点老婆子。
李花氏更加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暗怪闺女心眼忒多,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看来以后要远着点。
第二天,外面阳光正好,又把三个小包子移出去,放放风。
看着儿子们打闹片刻,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总感觉大路上有人在观察自家,不是在盯梢吧?她把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近来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哎?不对,就是和刘翠花有点矛盾,这不是她吹了什么枕边风,让那宪兵队长出手了吧。
连忙跟春嫂讲,让她去刘家报个信,让哥哥们晚上小工过来一趟。
春嫂最乐意太太支派她做事情,为啥,大方呗,跑完腿,或多或少地,都能得到点赏钱。
还没等大哥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对方的请帖就过来了,说是请李大牛携夫人去赴宴。
宴无好宴啊,不过她相信能坐上宪兵队长位置的,脑袋里装的肯定不全是草,不过以防万一,赴宴当天,还是请大哥和二哥来家,帮着照顾点孩子。对方既然下了战书,这不战而降,就太怂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