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故友相逢

路卡开始了对着雾矢制药的调查。他首先要确定尼布罗并购雾矢制药的目的。他接受尼布罗的任务很多，对尼布罗的做法也有所了解，尼布罗拥有着世界尖端的技术，资产不可计数。实在没什么必要收购一个走下坡路的雾矢制药。

经过几日的监视，他发现了雾矢制药经常从外面搞一些走失的少女或者偷渡客来干些奇怪的事情，多半是人体实验吧。

他心中有了数，大概是雾矢制药在做着对于超自然事务的研究，这个研究让尼布罗知晓了，所以尼布罗就来并购了这个公司。一来是防止超自然事务在社会上的昭告，二来是对超自然事务研究的垄断。

既然知道了这个，基本上这事情就不大了，他参与过很多这种任务，大多都是不太麻烦，砸上钱马上就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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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体事情的时候是在见到故友的时候，尽管，这个故友已经不认得他了。

她在马路上，带着一个卡通的安全帽，身下的没有头灯的黑色机车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

她好像一个影子似的，连同身下的机车，浓黑的在夜色中，好似一个影子。

“赛尔堤？”

他认出她来。然后跟着她，来到了她的住宅。

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白大褂，大略是个医生什么的。

“你好。我来找赛尔堤。”

年轻的男子脸上的表情蓦然犀利起来，他沉吟着看着这个银发的少年，好像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似的。

“……你好。你找……赛尔堤有什么事吗？”

他挡在门上，脸上的表情如冰，但路卡听到，这人的心脏开始了快速的跳了起来。

路卡突然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我不过是寻回——我的影子罢了。”

他的话明显严重动摇了年轻人，他的呼吸好像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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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影子？”赛尔堤发出这样的询问，尽管没有声音，但是路卡通过外放的精神力获取了这样的波动。他与赛尔堤的交谈，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

“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路卡有些奇怪的看着赛尔堤，“我们不过是30年没见罢了。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吗？对了，你的头颅呢？”

“我的头颅，找不到了，因为我的头颅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也没有了记忆。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它，你有什么头绪吗？既然你自称我是你的影子？”赛尔堤穿着黑色的骑士装，有点紧张的把白皙的双手交叉在一起。

路卡看着赛尔堤，觉得这个世界有趣极了。丢失了头的杜拉罕，竟然还能活着。他忍不住笑了：“哈哈哈，赛尔堤，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无头妖精了。”

赛尔堤脖子上的黑雾表现出委曲的表情——“我也不想这样，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头不见了，只能隐约感觉到头部的方位。后来追着头，遇见了岸谷森严和他的儿子岸谷新罗，于是就居住在这里以便寻找我的头颅。”

“岸谷森严？这个名字好像听过……”路卡低头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个名字是一个尼布罗的人的名字，而且是这次收购活动的负责人。心中有了猜测，“有什么关系，赛尔堤，就算你没了头，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啊。你没了头，性子还是一样的没变，一样的可爱。”

一边的岸谷新罗眯起了眼睛，不爽的开口：“我觉得还是我喜欢赛尔堤多一点，我对赛尔堤的爱可是山长水远永不断绝的啊。”

“我真是你的影子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赛尔堤很执着的问着这个问题。

“呵呵呵，赛尔堤，你还是一样的可爱呢。没想到你跟当年的你，都被我用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言给骗了。”

赛尔堤与岸谷新罗一脸纠结。

路卡的一头银发，白皙干净的肌肤，那种好似下凡天使的气质，的确给人一种妖精的感觉——搞不好真是赛尔堤的主人什么的，他们都情不自禁的思考。

“路卡，你有没有我的头的线索？”赛尔堤认真的询问，她直觉这个人知道些什么。

路卡摇摇头：“不，我不清楚，我这次也只是偶遇了你，没想到你会从爱尔兰来到日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当年写了有关无头妖精的报告，交到了总部去。而她丢失头颅的方法，也许也是出自他的报告。那个叫岸谷森罗的就是向他申请了研究他的报告的人之一，赛尔堤失去头颅的惨剧也许是他间接造成的了。

不过，根据他的研究。

“赛尔堤，没有头颅的你，依然是你，除了失却的记忆，你依然是完整的你。你仍然拥有这我喜欢的猎奇的美丽。”

猎奇的美丽什么的……

赛尔堤与岸谷新罗同时无语。

从赛尔堤那里走出来，路卡心中的脉络已经理清了——岸谷森严等人看了自己的报告之后，向着无头妖精下手了，然后砍了赛尔堤的头，后来头颅不知怎么流落到了雾矢制药，然后尼布罗又来收购它了。

但是，这次收购，可能不是回收头颅，如果单纯的要回收头颅，可能直接委派他来巧取豪夺了。多半，还是总部那些人的“科学研究”。

针对无头骑士的某些特性，把头颅放入社会，来进行观察研究。

既然是观察研究，那大抵是没他的大事了，委派他来，也只是压场效果，毕竟赛尔堤是超自然的无头妖精，如果她一旦大闹起来，他就能起到压制作用。但是他与赛尔堤相交过，知道赛尔堤不是什么暴虐无道的家伙，那女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很纤细淳朴的姑娘。

真抱歉啊，赛尔堤，虽然我蛮喜欢你的，但是我也很好奇这项实验呢。

流落到尘世的妖精，你会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既然知道是“科学研究”，路卡就不在关注雾矢制药了。每天埋首于化学实验台，去露琪亚吃寿司，有时遇见平和岛静雄，在“赛门安全区”与他化敌为友。偶尔通过网络入侵一下雾矢制药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时常去看看拥有着猎奇的美丽的赛尔堤姑娘。

日子刷刷的过着。转眼就过了一年了，雾矢制药的并购已经结束，但是路卡的待命任务还没有得到终结。路卡了然——研究大概才刚刚开始吧。

路卡把视线定在了拥有着情报能力的折原临也这个情报贩子身上，情报的力量他从来都不曾质疑，尤其是在这个个人力量不显化的社会上。当他了解到矢雾制药第五研究室主任矢雾波江做了他的助手后。

他就知道了，折原临也这个聪明的也有野心更有着好奇心的家伙，估计就是“头颅”选择的实验中心了。

折原临也将以他的力量，开始这场在尘世的博弈。他虽然聪明又有着自知之明，但他可能不知道，对于拥有着百年历史的尼特罗，他也不过是一个实验变量。

这也仅仅是尼特罗设计的一场“科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