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贝贝别过头去,耳边传来热乎乎的气息,他的唇轻轻从她颊侧划过,带着戏谑的口吻:“不说话,莫非被我猜中了?”
贝贝鼓起腮帮,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开子瑜一脚朝他飞过去,子瑜蹲在地上变了脸色,贝贝一下子害怕了:“你没事吧?”
看他脸色变幻着显露痛苦之色,难道她踹到什么要害位置了?
子瑜没有说话,看上去既像是真被踹疼了,又像是想起某些令他悔不当初的事情。
的确,她再怎么改变,情急之下对待他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如当初。
当初在草原营帐的床上,他威胁她说:“想要你的父亲哥哥安然无恙,那就不要反抗我。”
她狠狠踹了他一脚:“你就不怕我在你意乱情迷之时出手毒死你?”
毒死他又有何妨:“你不敢。”他一把扯去她身上的衣物,强势将她压在身下,用最卑劣的手段占有了她。
她的确不敢杀他,但他也因此始终无法走进她的心。
他看到了他。
她笑得很甜,那是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展露的笑。他们时常独处许久,他没有心思去探听那男子的身份,并非放纵,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自负的认为他堂堂大将军何须为一个女人费心,对她的感情不过是在枯燥血腥的沙场产生短暂的热情,或者是喜欢她的身体。
然而他小小的‘放纵’也让她离他远去。
她的哥哥告诉他:“贝贝已经和她心爱的男子走了,你得到阿萨族的土地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他猖狂地在他面前笑。
“我从未爱过任何女人。”他依旧是强者的身份清高的姿态。临出手的前一刻,他想到了她,特别的眼眸,桀骜的神情,他第一次将拔出的刀子回鞘:“滚。”
他的女人,怎么能跟着别人跑?他派出暗卫四处搜寻,下定决心一旦找到她,一定要让她后悔。
寻遍域外所有的位置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一年之后他的心已经静下,找她的理由也随之改变。
她是他的女人,不为别的,他一定要找到她。
闲暇时,他看到她曾经亲手绣的香包,他逼她绣的挂件,她曾用过的木梳,他们一起躺过的床……
思念的锥心之痛没有好转,反而愈来愈重。他上阵厮杀毫不停歇,目的就是打探她的消息,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牵引着他的力量,域外周边几个小国迅速被他收服,遗憾的是并没有她的踪迹。
睹物思人食不下咽之时,他终于承认……他爱她。
要承认爱上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对他来说很难、很痛。
从在皇宫第一次遇到随父亲前来进贡的她,那个在荷花池旁毫无形象湿了衣裳还全然不知继续捉鱼的她。
他看了她许久,她身上有中原女子没有的东西,或许是她独特的眼睛,也或者是别的……他破天荒地被一个女子所吸引,“何人在此捉鱼,不想活了吗?”他板起脸恐吓她,想看她接下来吓坏伏地求饶的样子。
“就捉鱼碍着你了?”她扬起下巴,一句话说完便挥手使出暗器,速度快到毫无防备的他来不及躲闪:“啧啧,太可怜了,都出血了。”她不屑地瞥他一眼:“放心吧,我的针上面有□□,你一定活不久的。”
“那我会拉着你一起死。”
“你竟然能逼出我的毒?”她惊讶地望着他:“你太该杀了,再来一次!”
皇宫一角满是她的针,看着她心疼的样子他心情大好:“你嫁给我吧。”
她回头十分不屑,反手迅速使出一针,他的手臂立刻传来麻麻的感觉,昏昏欲睡。
“我还留了一手呢,没想到吧?”临走前踢了他一脚:“中原人别扭得很,谁要嫁给你,哼!”扭头就走。
他看着她远去那模糊的身影,第一次与女子搭讪被拒绝,他反而笑了。
“哎,你怎么了?”贝贝猛戳子蹲在地上神色痛苦的男子:“子瑜你别吓我啊,你快点起来,”她从未见过他这种神情,急得有种想哭的冲动:“起来起来,你要怎样都成……”
腰肢一紧,她被他圈入怀中抱得死死的:“这可是你说的!”轻轻松松将她抱起来:“走咯。”
贝贝有种上当的感觉:“你骗我?!”
他紧紧搂住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失而复得的往往异常珍贵,认真道:“我怎么舍得骗你。”
贝贝愣了,他说话的样子特别真,一时间让她有点无从适应,随之印在额上的吻轻轻的不带一丝邪念,让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甜甜的,难以言喻的滋味。
“子瑜,你是不是喜欢我?”
子瑜很想就地强|暴她,但是两年前那锥心教训还记忆犹新,他选择了无视她的问题,反问:“你觉得猪笨一些,还是你更笨一些?”
“当然是猪……”反应过来:“你欺负人!”
“不欺负你我欺负谁去?”他煞有其事地摇摇头:“无敌太寂寞了。”盯着贝贝看了一会儿说:“你现在虽然笨了些,倒挺合我意,要不就这么笨下去。”他唇边扬起一个迷人的笑:“不必担心,如果没人敢娶你这笨女人,我娶。”
贝贝圈住他的脖子,直接忽视‘笨女人’三个字:“那大将军呢?你不要他啦?”见他又是那副看猪的表情,贝贝不依:“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今天太暴躁了宝贝,不如回房下下火如何?”他邪笑。
贝贝本来想说“好”的,一接触到某人眼中腾起古怪的火焰立刻拒绝:“不、不用了,下人房里有下火茶。”她最近似乎真的有点上火。
远处匆匆跑来一个护卫:“主子,西太后……”说到一半那护卫看了看子瑜怀中的贝贝,没有再说下去。
贝贝有点奇怪西太后不是跟大将军在一起吗,怎么又来找子瑜了么?
“你转告西太后我马上过去。”子瑜低头看了看贝贝:“你在屋里等我,无聊的话先去绣坊看看好吗?”
贝贝有点小失望:“噢。”
一提起西太后子瑜就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这代表什么呢?
看着子瑜匆匆离去的身影,贝贝心中有种道不出的感觉。随后又雀跃,他走了不是更好,他就能去丞相府找丞相大人了呀!
于是贝贝翻墙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丞相府。
“姑娘稍等!”丞相府的守卫打量贝贝一眼,而后转身进去通报。
不到一会儿,楚莫凡居然亲自来迎她,贝贝受宠若惊:“参见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楚莫凡看上去十分高兴她来。
贝贝看到他开怀的笑容更加确定他们是旧实,随楚莫凡来到丞相府后花园,贝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便问:“丞相大人是否曾与我一起品过这茶?”
楚莫凡兴奋道:“保贝,莫非你想起什么来了?”
贝贝郁闷了,怎么丞相大人这种正经人士也跟子瑜一样乱喊她宝贝。有点尴尬道:“丞相大人,我叫包贝贝。”
他失望道:“我以为你想起来了,抱歉。”
见他这神情,贝贝觉得刚才可能表现得太直接太不礼貌:“呃,对不起啊,我……其实只想起你来,没想到别的。”
她那句“只想起你来”让他欣喜:“保贝,你还记得这个吗?”他从怀中拿出手绢递到她面前。
贝贝拿起来看了看,晃了晃脑袋:“有点熟悉,不过想不起来了,这上头的绣工有点像我的。”
楚莫凡点点头:“这是你娘亲之物,当初我受伤之时你用来为我包扎伤口,后来你将它赠与我留作纪念,可还记得?”
他一鼓作气,情绪有些激动,有点不像贝贝最初见到他给她的那种感觉。贝贝忙点头应他,答非所问:“原来是我母亲之物,不知丞相大人可否将它还给我?”
“当然。”他一口应下:“这本就是你母亲的东西。”
贝贝从腰带上解下一只香囊递给他:“既然当初我将它送给丞相大人作纪念,如今要回来未免有些不妥,不如就用这香囊作交换,怎么样?”贝贝笑说道。
楚莫凡也笑了:“你还是唤我的名字罢,你我过去是无话不谈的知己,何需与我这般计较称谓。”
“好,呵呵~”贝贝觉得这位丞相太和善友好了,难怪她过去会送手绢给他,“那我叫你莫凡吧,呃,其实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向你打听。”
“关于你身份与过往之事?”他看上去像是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难怪人家能当上丞相,多聪明。贝贝点头:“正是。”希望从他口中得到过往的信息。
楚莫凡正想开口,又奇怪问道:“大将军没有告诉你?”
“嗯?”贝贝莫名,大将军也知道她的过去?
正说着,走道上匆匆跑来一个小厮:“丞相大人,大将军派人来接包贝贝姑娘,说是有急事找她。”
贝贝闻言赶紧起身道别:“那我先回将军府。”
遭了,此时天色已晚,莫非真的是将军府里有事情缺很多丫鬟,正好点名她又凑巧不在?大将军都知道她偷偷溜出来,这个月的月钱不安全了啊!
越想越觉得不妙,贝贝飞快往回跑,“保贝,等等。”楚莫凡来到她身边:“不必着急,我立刻备车送你回去。”
将军府
跳下马车,贝贝一眼就看到站在将军府门口那高大的身躯、以及那张比黑夜更暗黑的脸。
回头道谢:“莫凡,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进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楚莫凡神色复杂,扬扬唇笑道:“好,一定。”
“嗯。”贝贝看着马车消失在黑暗中,对这位据说是她过去知己的丞相十分看好,原来她真是他的故友。
多友善的人,多随和的性子……
“还没看够吗?”耳边响起不满的声音,贝贝干笑几声:“你不是去找西太后了么,为何会出现在大门口?”望了望身后:“等人?”
话一问完人就被他猛然抱起,贝贝大呼:“你干什么?”
子瑜面色铁青:“住口!”
这么凶?哼!
贝贝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放我下来,就许你去见美女,不让我看美男,这算什么规矩啊?”吼完发现自己的问题很犀利,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不由愣住了。
“什么美女?”子瑜皱起眉头一副很凶的样子:“那是西太后。”
贝贝回过神来听见他纠正她,“西太后不就是美女,那晚我亲眼见到你们在亭子里……”意识到这话不能随意乱说,贝贝闭口没有说下去。
子瑜的火还没消,快步回到房中把贝贝扔到床上,自己拉上布帘沐浴。
贝贝感觉他有点无理取闹乱发脾气,懒得理他,拿出那块手绢认真看了起来,除了觉得绣工熟悉居然什么也没想起来。
子瑜已经沐浴完拉开了布帘,唤人进来将换洗的衣袍递给他:“烧掉。”他淡淡吩咐。
贝贝这才注意到他换下的袍子上沾有血迹,惊讶道:“子瑜你不会是去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吧?
房门拉好之后子瑜才回头看她,高傲上挑的桃花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恼怒:“不要问我,你还没好好交代你为何会坐丞相的马车回府,你们去哪儿了?”
他的口气完全就是被戴绿帽子的夫君在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
贝贝只觉得他语气怪怪的,没有注意到这个,正想老实回答,忽又觉得,她刚一坐下大将军的人就来找她了,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儿,这问题也太笨了,她才不要回答。
怒气冲冲的某人眼光落在她的腰带上:“你那只香囊呢?”
“哪只?”贝贝低头看了看:“哦,跟你那只一对的吗?”很随意的答道:我送给莫凡了。”
他看上去更气,贝贝皱了皱眉头,这么大反应干什么,香囊她多的是,每天绣出来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不可置信地望着子瑜:“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一只香囊……唔……”呼吸瞬间被他霸道掠走。
只听见嘶地一声衣物破碎脆响,她洁润白皙的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