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静秋终究下了终南山。
黄河以北,离终南山的距离终究不远。未足半月月,沈静秋就已经赶到所谓的白云山庄。眼前的建筑,巍峨高耸,直插云霄,就好似在云中一样。可是这座城楼山庄,这正如它的主人一般,骄傲、冰冷、孤独。到底是叶孤城造就了白云城的出尘?还是白云城成就了叶孤城的冷傲。
中门大开,门内涌出一群白衣男女,各个穿的齐□□度。
沈静秋撇了撇嘴,这么快就整了这么一大群人,还训练的似模似样。
“恭迎大小姐回庄。”
沈静秋过惯了六年清静朴素的全真弟子生活,对于这一番动静,沈静秋心里特别古怪。
为首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长得很柔宛,但是表情严肃之极。她上前一步,主动接过沈静秋的包袱,然后弯腰行礼说:“大小姐,庄主收到您的传书后就在小清潭等着大小姐。”这架势,真是一个合格的侍女。
沈静秋一点也不急,应该说叶孤城在她心里没有威慑之力。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恭敬应答:“云岫见过大小姐。”
“云岫?是师父给你取的名字?你是这里什么身份?”沈静秋问道。
云岫恭敬答道:“正是,白云城男子武卫以白为首字,总管是白邬。侍女以云字为首字,云岫是侍女总管。”
沈静秋撇过头,看了云岫身后的白邬一眼,她说:“你告诉我去路,我自个去找师父。”
云岫身子一顿,随后还是应了下来。
她将沈静秋的包袱交给身后其他侍女,然后很简单明了给沈静秋介绍路途。
沈静秋到底聪明,她很快就记住了。
小清潭,剑阁所在。
沈静秋一路慢慢走过去,倒是遇见不少的武卫和侍女,全是白衣白袍,沈静秋嘴角抽了抽。进了主院后,就再也没有武卫侍女出现。
转朱阁,过亭榭,路假山,终于看见一个清静偏又宜人的院子。
这应该是在剑阁的范围里了,沈静秋走了进去。最先看到是一比较大的场地,过了场地后,最右面是一排小房间,而左面有一条安静的小道,这小道正是通向小清潭的所在。
入眼的是一面清潭,水很清澈。
周围带着一些花草,显得十分温馨。再向前一看,一座亭子里有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一旁抚琴,另外一为白衣女子手持玉箫站在叶孤城身旁。
“师父。”
沈静秋绕过这站着的女子向着里面坐着的叶孤城叫道。
叶孤城微微抬头,说:“来了?”
沈静秋点了点头,也不等候叶孤城叫座便直接坐到他旁边的座椅上,叶孤城对于沈静秋动作视而不见,弹琴继续奏着,另一人轻轻地放上一套茶杯,然后十分美感的给茶杯倒上水,是的,不是酒或茶,而是水。
沈静秋一点也不在意,叶孤城极少喝茶或者喝酒,沈静秋早就知道。如今到了自己家里,他自然照着自己心意来准备。沈静秋虽然和孙不二喝了几年的茶,但是以前二十年喝的都是水。
沈静秋端起来喝了一口,清清甜甜的,挺清的山泉水,想来带回来还不足一个时辰。
“咦,我见过了云岫和白邬,这两位是什么人?”沈静秋不经意的问道。
叶孤城扫了这两人一眼,手持玉箫的女子微笑说:“侍剑见过大小姐。”正在抚琴的女子冷漠的说:“奉剑见过大小姐。”
沈静秋听了,仔细打量着两个人。
一人端庄柔美,一人冷若冰霜却清丽不凡。这可是世上少有的美人啊,竟然成了叶孤城的剑婢。沈静秋心中鄙视一番叶孤城,有了侍女不够,还有专门伺候的剑婢女。
“师父,你教了她们武功。”沈静秋肯定的说道。
叶孤城淡淡的扫了沈静秋一眼,然后说道:“怎么,你不乐意?”
沈静秋娇声说道:“哪有?我也在想是不是也找上两个人作为剑奴。”
叶孤城手一顿,确定的说:“剑奴?”
沈静秋欢喜的说:“我是你的弟子,我该向你好好学学,剑婢和剑奴不正好一对……”
叶孤城瞥了她一眼,沈静秋不由自主的吞下接下来的话。
气氛一时静谧到了极致,叶孤城说:“我让白邬给你添两位剑婢。”
沈静秋说:“我如果要奉剑和侍剑呢?”
正在弹琴的奉剑的音差了一些,一旁站着的侍剑的脸色有些发白。
叶孤城看着她,然后淡淡的说:“你要的话带走便是,这白云城除了我特意叮嘱的一些东西,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沈静秋睁大眼睛,叶孤城淡淡的说:“你不是自诩你是我的继承人?”
沈静秋笑说:“那当然,我……我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师父,云岫说你急着找我,可有什么事?”
叶孤城看着沈静秋说:“你再晚些时候,我可能出去了。”
沈静秋满脸疑问,她问道:“你准备去何地?”
叶孤城说:“哀牢山。”
沈静秋奇道:“罗玄找你?”
叶孤城点了点头,他说:“他送来的信鸽上是一块带着血的丝绢。”
沈静秋努力回忆,她立刻想到了剧情。
“什么丝绢。”
叶孤城说:“寻天相,收绛玄。”
沈静秋心一定,果然如此。
“收绛玄?师父,绛玄是谁?”
叶孤城沉声说道:“若我没猜错,绛玄怕是罗玄和聂小凤的儿子或者女儿,他可能出了事,否则他也不会求人。”
“那你去吧!”沈静秋说道。
“云岫会带着你熟悉环境,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沈静秋点了点头。
叶孤城见状,他立刻起身。
侍剑连忙跟着动了起来,而奉剑也停下弹琴站了起来,沈静秋目光闪了闪。
“师父可要将侍剑奉剑带过去?”沈静秋笑说。
叶孤城扫见两人的动作,说:“你既然喜欢,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剑婢。”
沈静秋瞥见两人发白的脸色,嘴角噙着笑容。
叶孤城慢慢走远,沈静秋说:“侍剑,给我倒杯水。”
奉剑和侍剑相互对视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
沈静秋并不意外,她年纪这么小还穿的这么朴素,这些人看不起也是应当。她早就看出来了,这群人大部分是皇城里面出来的人。
她有她的骄傲,更何况,这个地方她也许要住上一辈子,她当然容不得她们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