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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回急功近利(六)

“说什么混账话。”霍榷一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 将几上的八仙莲花白瓷的盖碗给震摔在地, 飞溅了一地,“听风就是雨,被别人拿来当刀子使了还不自知。娘若是被人害了, 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其实霍榷说让霍榷去照看霍夫人,也有些一点试探之意, 想知道霍夫人如今在那里。

“那不是……”霍韵瞥了袁瑶一眼,心将未说完的话给说了, “那不是怕你已经被袁瑶给鬼迷了心窍, 那里还会知道事儿的。”

霍荣沉吟了片刻,道:“你们娘很好,无需人照看。老三这混账东西不能离京, 离开了就愈发看不住他, 别人想再对他动手,家里就更鞭长莫及的。从今儿起, 老二你带着这混账东西到长君伯府去跪宗祠。”

霍榷应了是, 知道霍夫人安康,他也不敢再奢求了。

霍榛愧疚万分道:“公爷,这是我的错,同二哥不相干,二哥不该连着也受了罚。”

霍榷赶紧呵斥道:“住口。”

“可是……”霍榛还想再说。

霍榷又道:“三儿, 你也该懂些人事儿了。”

“我……”霍榛一时哑口无言。

罢了,霍荣慢慢踱向霍韵,道:“来人,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送回周家,往后再敢来,打出去。”

“爹。”

“公爷。”

兄妹三人一同惊呼。

“放开她,让她走了。”霍荣喝袁瑶道。

袁瑶迟疑地看看霍榷,又看看霍荣,最后只得让人松开霍韵。

“滚。”霍荣愈发冷厉了,“还是想今日就让人打你出去?”

霍韵那里受过这等委屈,一时愁肠百转,泣不成声,蓬头垢面的冲了出去。

就见袁瑶对青丝低语了几句,青丝便走了。

“爹,韵儿到底还小,不更事,难免被人利用了去。”霍榷道。

霍荣叹了一气,面上满是疲惫,两手背负在身后,站在门口看着外头,“我已领旨前往那摩海治水。”他是不想再让人利用他的儿女,打击报复他,这才如同断绝父女情般赶走霍韵。

上房之内,瞬时充斥满惊愕。

不说霍榷了,就是霍榛也知道的,倘若那摩海的水那么好治,朝廷就不会至今都束手无策的,也是谁都不愿接手的苦差。

霍榛虽懒散,可他到底是不笨的,忽然道:“可是儿子连累的公爷?”

霍榷一听立时也明白了,“爹,是皇上以老三为由,让您去治水的?”

霍荣一抬手都制止了他们说话,“要打胡丹,强我大汉,必需举国之力,我老了,也该退了……”

而霍韵自出了镇远府上了周家的车马,这才敢哭了出来,十分感伤,“娘……你在……哪里,他们都……欺负……韵儿……”

正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自怜自哀的霍韵,因突然停下的车子磕到了头,一时总算寻到发泄之处了,对外叫骂道:“作死的东西,怎么驾的车,是不是连你都敢作践你奶奶我了。”

外头的车把式,连连告罪的,可霍韵不依不饶,就听外头又传来别人的声音,“二姑奶奶莫恼,是奴婢冲撞了。”

霍韵也顾上其他的,满头火地掀开门帘子一看,冷笑道:“原来是你,如今我落这般田地了,袁瑶还不放过吗?还让你来当街对我落井下石吗?”

外头的人正是宫嬷嬷。

只见宫嬷嬷向霍韵蹲了福,“回二姑奶奶的话,我们夫人还没那闲工夫的。”

霍韵气得就要下车去撕烂宫嬷嬷的嘴。

宫嬷嬷却不以为然,从身后仆妇的手上接过填漆的长方托盘来,上头是一扣合的镜盒和一块用冰水镇过的巾帕。

锦盒里头镜、梳、脂粉一概齐全的。

帕子是给霍韵擦面敷脸用的,以便褪褪她被打红的脸。

“这是我们夫人吩咐奴婢给二姑奶奶预备的。”宫嬷嬷道。

霍韵啐了一口,“滚,谁要她的东西。”

宫嬷嬷又道:“我们夫人说,要是二姑奶奶不怕这副邋遢模样回去,被周家的人看轻了,就只管这么就家去。”

周家都是些什么人,自袁家败落后,没人比袁瑶看得更清楚了的。

所以这些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以周广博和周冯氏的势利,还不知会被怎么轻视摒弃了去。

霍韵是因霍夫人的娇惯,而刁蛮冲动,却最是直肠子,没什么心计,有一说一,比那些个嘴上一套,转脸就捅刀子的强。

可惜霍韵不领情,一手推开那托盘,见镜盒摔了满地,愤恨不已道:“不要你们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罢了就让马车走了。

宫嬷嬷也不气也不恼,抽出袖子里的手绢,弹弹身上瞧不见的尘就领着人回威震府里去了。

回到周家,霍韵那副狼狈模样自然有人传给周冯氏听了。

周冯氏心下忖度了片刻后,就往霍韵和周祺嵘的院里去了。

才进上房,就见霍韵两眼通红略肿,两颊发红,发髻倒是被松开通透了披散在身后,身上的衣裙也换了过了,丫鬟们正绞着帕子给霍韵拭面的。

周冯氏过去道:“不是说到大将军府去,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了?”

自霍韵嫁进周家后,周冯氏一来看在镇远府的面上,二则瞧在霍韵的嫁妆上,待霍韵那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就是想让霍韵回娘家去寻路给周家父子俩人再出仕,也是轻言好语的,不敢有半句大声话。

在霍韵看来,周冯氏是霍夫人之外待她好的人,自然就当周冯氏是娘一般的,无话不说。

故而在镇远府受了委屈,霍韵自然而然就同周冯氏都说了。

听罢,周冯氏有些愕然,道:“你娘真不在镇远府里了?你还被你爹赶了出来?”

霍韵虽不高兴周冯氏张口就说她的尴尬处,并未同她一块对袁瑶同仇敌忾,也未怜爱地安抚她的伤痛处,可还是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点头,“要是我娘在,那里会让袁瑶这般待我,敢动我半分,我娘绝饶不了她,只有向我告饶的份……”

周冯氏不耐烦霍韵说这些个,便打断道:“如今两府都袁瑶管着?”

霍韵虽不服,可到底点头了,道:“你说她心大不大,太可恶了,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世,也好意思……”

周冯氏一把抓住霍韵的手,语气不同于以往地又打断了霍韵的话,道:“那你傻呀,这还得罪了她。”

霍韵一听这话,就乐意了,不说周冯氏了,就是霍夫人说这样的话,她也会不高兴的,也不哭了鼓着腮,气呼呼道:“她什么东西,我还怕她不成?”

周冯氏冷笑道:“她堂堂一品诰命的威震伯夫人,你又是什么?”

霍韵气一上来冲口而出,“我是……”可猛的她又说不出来了,因她发现,她似乎什么都不是。

曾经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就是镇远府的千金,如今她嫁人了,又被霍荣赶了出来。

而丈夫周祺嵘,是个连一官半职的没有的,不说诰命了,就是诰敕她都没有。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了。

周冯氏看着霍韵拿呆傻的模样,蔑视了起身就往外走去打发人去找周广博回来了。

周广博匆匆家来,就见老妻面上神色有些深沉,到底是多年夫妻的人了,就知道出事儿了,忙问道:“可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周冯氏随手一指霍韵和周祺嵘院里的方向,“还不是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霍韵嫁入周家后,周广博多少也领教了霍韵的性子,故而问道:“可是儿媳妇又得罪谁了?”

“还指望她娘家去美言,好让镇远公或她二哥帮衬着给我们家谋个一官半职的。她倒好,回去就拿大作势把袁瑶给得罪了。袁瑶如今是什么人,不说宫里有明贵妃给她撑腰到了,就是如今镇远府和威震府都是她当的家,可知袁瑶的能耐了。袁瑶当着镇远公和她二哥的面,就教训了她,后来还被镇远公赶出了家门。”周冯氏一面拍着大腿,一面气道,“这下好了,把这条路给绝了。”

周广博听了却不像周冯氏那般气恼,默然了片刻后道:“也罢了,你不知,今儿皇上刚下旨让镇远公和二皇子、三皇子治水,且还立下了军令状。”

说着嗤笑了一声,周广博又道:“那摩海的可不好治,他们家如今也要不好过了。”

周冯氏抿了抿嘴,道:“可很是凶险?”

周广博往身后的炕上一歪,“何止是凶险,如今京城了都在议论,国有暴政才天降的惩罚,是天意。倘若镇远公这趟差事稍有闪失,可是诛连的大罪。”

周冯氏心上就是一紧,“难怪镇远公会忽然赶了这丫头出门,原来也是怕这丫头受了牵连。”

“管他如何,让我们家不受牵连就好。”周广博半眯着眼,一时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忽然对周冯氏道:“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周冯氏不解道。

周广博又坐了起来,见屋里侍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轻声道:“以皇上当年对我圣眷,没道理将我晾在一旁的,只因没人在皇上面前荐我,皇上还不知道我已回京可起复了,所以这次是让皇上知道我已归来的大好时机。”

“那该如何才能抓住时机?”周冯氏问道?

周广博冷笑道:“自然是借这回的‘天意’做文章了。”

周冯氏还不明白。

周广博笑道:“你忘了,我们老家的先帝宗庙了?”

这先帝宗庙,正是当年袁瑶为报答周老太太,而给周家谋下的连环计之一。

只要有先帝宗庙在,周家故籍可当周家的封地,保世代子孙平安。

如今周广博提起宗庙,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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