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参见皇上。”金和束跪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罪妇抓回来了?”天璃帝看着他道。
金和束惭愧地道:“未……未曾,不过臣知道了当日劫狱的主谋。”
天璃帝道:“是谁?”
金和束又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道:“回皇上,今日臣等检查昨日服毒自尽的那五个贼人,发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留有这么一个残破的铜环。”
天璃帝一抬手:“夏仪,取上来。”
“是,皇上。”夏仪取了那枚铜环,呈到皇上面前。
天璃帝拿起那枚铜环,仔细端详,也注意到了上面的字:“这是……”
金和束注意到他突变的脸色,知道皇上也一定是同他一样的想法,接着道:“是,皇上,这上面的是半个卿字。”
天璃帝攥着那铜环的手越攥越紧,脸色铁青。
“皇上,罪臣还有一事启奏。”
“讲!”
“就在宁妃娘娘寿宴那日,臣回到京师所奉命将江氏带去观星阁。但当臣到京师所时,江氏已经被太子手下的人接走,臣赶了几里路才从他们手里又将江氏带回。”金和束道。
“你的意思是,早在寿宴那日,太子就已经知道了江氏在京师所并且想在寿宴之前将那罪妇带走!?”天璃帝越说越是气愤,怒火中烧,瞋目切齿。
“是,臣还怀疑,国师那日所说的与他在玄悲寺门口争斗之人便是太子殿下的人。”金和束小心地瞧着皇上的面色,补充道。
太子殿下,臣金和束也是没办法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更何况这些确实都不是编造的。
“好好好,朕的好儿子啊!看来他是早就和江氏这个淫妇搭上了。金和束,朕命你立刻去太子府拿下这个孽子,带到养心殿,我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天璃帝气恨难消。
墨子卿正坐在书房内,昨天那一战,他手下的四虎六金刚,已经死了一半,五个人都死在了昨日的混战中。
墨子卿不禁在反省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是不是自己太过执着了,他们也是人命啊。突然,一阵盔甲摩擦和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传来,金和束已经进了屋里:“太子殿下,同我们走一趟吧。”
“走!?去哪里。”墨子卿没反应过来,“金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请太子殿下去一趟养心殿。”金和束道。
“去养心殿!?发生什么事了?”墨子卿问道,但他心中已经预料到了不妙,而且应该就是同江蓠有关。
“太子殿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得罪了。”
墨子卿起身道:“好,那便走吧。”
养心殿上,天璃帝托着头,身子微微佝偻着,这些日子他越发觉得自己老了。可他怎么可能服老呢?他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天璃还没有平定四方,他还没有成就霸业。他还没死,可他的儿子就已经开始盯着他的皇位了。
“儿臣参见父皇。”墨子卿对着上方坐着的天璃帝行了一礼。
墨子卿的话音刚落,一个纸团就从上面砸了过来,正中他的脸上。
天璃帝疾言怒色:“你自己看看!”
墨子卿拆开那纸,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残缺的铜环。这……这是他太子府侍卫令牌上的铜环!怎么会在此处?难道?
“你不如猜猜这东西,朕是从何处得到的。”天璃帝身子前倾,看着他道。
“儿臣,儿臣不知……”墨子卿闪烁着眼睛,不敢看那台子上怒容满面的老人。
“你不知?好,那朕来告诉你,这铜环是从昨日劫狱那些人其中一个的身上搜到的。”天璃帝说道,“不知道你做什么解释?”
“儿臣,儿臣真的不知……这是否有人陷害……”墨子卿已经慌乱了。
天璃帝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己从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儿子像自己呢,竟也是这样的蠢笨无能。“陷害?那么你母妃寿宴当日,你的手下展萧去京师所带走江氏也是旁人陷害?”
这话问得墨子卿哑口无言。
天璃帝又将桌子上茶盏劈头盖脸地砸下:“朕还不知道,朕的好儿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后宫的妃嫔有染!?你还真是好本事啊!”
墨子卿急道:“不,父皇。不是的,那个女子她不是惠妃啊!”
“你这是承认了?劫狱你都敢做,不知道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谋反了!”天璃帝发指眦裂。
“不,父皇,儿臣不敢!儿臣从未有过此想法……”墨子卿的头在地上叩得声响。
“不必说了,来人将他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