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C25 原罪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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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51:5 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胎的时候, 就有了罪。

酒店的服务生帮门里的客人打开了通透的玻璃门, 弯腰,恭敬的说道,“请慢走。”

对方朝他淡淡一笑, 点头表示谢意,那抹舒服的笑容赢得了他不少的好感, 他关上门后,看着娇小的她竖起大衣的衣领, 围好围巾, 撑开了手中的一把黑伞,步入雨中,黑色的伞面上, 顿时水珠四溅, 划过空中,回归大地。就这样, 她出离了他的视线。

刮着风下着雨的冬夜很冷, 流萤抽了抽被冻红的鼻头,雨夜,出租车并不是很好找,在路边等了许久后,她便放弃了, 一个人顺着街道慢慢地朝前走去。她有些后悔,今天不该选这件酒红色的连衣裙。之后,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 她的心情不能说的上很好,但这顿饭后,她掌握了许多线索,是值得高兴的。

走了许久,她的脚有些酸疼时,这才到了公交车站。看着站牌,寻找站点,只是,并没有直达的车辆,她大概算了下怎么也要半个多小时才到家。带着疲累的身心,上了车。

下车之后,还要走两三站。她看了看表,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想起附近有家营业到很晚的甜品店,于是便决定去给楚忘渊买奶油蛋糕。走了十分钟左右,买好了,提着糕点回家。看着那漂亮的包装盒,脑海自然而然地里浮现出楚忘渊捧着蛋糕,又蹦又跳兴高采烈的模样,想到此,心中的阴霾也短暂的消失了,她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正当她走到斑马线中央时,一辆疾驰而来的车亮起了车头灯,亮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的用手去当,却发现车并没有看见她减速,反而快速的冲过来,她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朝自己撞过来。身后响起了少年的嘶吼,几秒钟后,她被人推开,翻了几个滚,终是躺在了冰冷的柏油马路上。她闭着眼,呻吟不断,浑身跟散了架没什么两样,努力的睁开了眼,迷蒙之间,看见一双女人的美腿,勉强着自己撑起身体,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谁想杀了她,可惜人已经转身快速的驾车逃逸而去。

她撑着身体,目光停留在了被轮胎碾碎的蛋糕上,它们贴在了地面,正快速地被无情的雨水冲刷殆尽。一远一近两柄黑色雨伞静谧的倒在路面上,其中一柄伞内已经积了一些淤水。

猛地,她的心脏抽紧了,窒息了,大脑空白一片,那不是因为蛋糕更加不是因为一柄残破不堪的黑雨伞,而是视野中出现了鲜红的血液。

随水流逝的鲜血,刺激着她,同样是漆黑的夜晚,同样是鲜血飞溅的地面,似乎她又坠入了那个恐怖的黑洞,她无意识的摇着头,嘴里轻喃道,“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她蹬起腿,又滑倒,膝盖砸在地面上也毫无痛楚,反反复复,连摔带爬的寻着血迹的主人而去。

她模糊的双眼看不清,鼓膜更是失去了它的作用,这一刻在她眼里,世界几乎停止了运转。

她看见了少年,静静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原本遮住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的眼镜,也早已经碎了一地,深深扎进了她的血肉里。

他胸口上下起伏的越来越微弱,意意识却是清明的,他看着她,踉跄的奔来,看见她满脸的恐惧,感受到她颤抖着拨开了他被雨水和鲜血染湿的头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他残喘的说着,“不要紧”“不要紧”,可惜,她听不见他的呢喃。

她俯身抓住他冰凉的大手,以前,都是他抓住她的,今夜,它们再无力气,嘶吼声,响彻夜空,“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眼泪断了线,心脏又一次被割碎了,颤抖,止不住的颤抖,“绝对,不可以!”

她脱下了大衣,盖在他的身上,裹住他的身躯,即使自己听不见,也在朝围观的行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她抱起他,紧紧抱住,试图让自己停止颤抖,冷静下来,也试图能用自己那一点点温热暖和他的身躯,“手v,跟我说话,跟我说话!”

她恳求着他,甚至央求,只要他能完整无缺,别再成为她心中的另一块疤痕。

少年的手指动了动,只是他根本无力抬起它们去握紧她的手臂,安慰她。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他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滴在自己脸上的泪水,苦涩异常。他想对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可惜,再也无力说出口。

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了她撕心裂肺的狂吼,他想着,那要是为他而悲,该有多好啊。

呼啸而来的警车,救护车,停下了。映入救护人员和警察眼里的是名被雨水打湿的女孩,她在瑟瑟发抖,不停的对怀里的人呢喃着。悲恸萦绕在整个事故现场,徘徊不去。

时间。

似乎在这一刻定格……时钟的指针快速倒退……最后停在了,1月28日早上十点钟……

“国光~国光~”手v的妈妈,手v彩子在楼下喊着自己的儿子,“英俊的小光光~~,快下来接周助的电话!”

俊美的少年现身在楼梯口,快速轻盈的跑下楼,停止母亲再那么丢脸的叫自己。

“周助,你等等,他下来了,呵呵呵呵~~”说着递出电话,便走了。

手v一拿起电话,就听到对方“奸笑”的声音。

“小光光~~”电话那头的少年学着手v妈妈的声调,“呵呵,为什么不开手机呢?贞治说给你打了好几次,你就关机了……”少年似乎察觉了对方的意图,赶忙阻止,“别挂!别挂!”

手v青筋浮出,将听筒又贴回了耳边。

“下午出来打球吧,两点半,老地方,晚上在外面吃。”

“嗯,知道了。”说着,便挂掉了电话。他对正在做家务的母亲说道,“母亲,我中午吃完饭要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说着便上楼去。

“哎~你要是和流萤出去,晚上不回来过夜都行啊~”彩子故意叹气,盯着自家儿子的背影,看到他的步履一顿,窃笑不已。

“母亲!!”手v回身站在楼梯间,双眉上挑,带着淡淡的不悦。

彩子捂嘴偷笑,扇了扇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手v转身回来,继续上楼,推开了房间门,整理下午的一干用具。心里却想着某个人现在在做什么,随即看了看表,小声的说道,“还在睡觉吧……”

“起来!”莲坐在床边,拍着貌似蚕蛹的被子,好不容易才挖出了一张睡脸,“醒醒!!”

“嗯?”流萤微微张开了一只眼。

莲正经的说道,“菊川结衣,让你起来给她回个电话。”

流萤睁开了第二只眼睛,打了个大哈欠,抽出一条光裸的手臂,拽着莲的衬衣,坐起。不想,刺啦一声,扣子都蹦开了,白皙的胸膛也裸 露了出来。两人均是一愣,立刻恢复了正常。

莲翻了个白眼,这是第几件阵亡的衬衣,已经数不清了,习惯了。

流萤用腋窝夹着被子,头靠在了他的胸膛,叹了口气,低声问,“几点了。”

“十点多。”

只见她眉头一皱,瞬间落回了床上,继续蒙头。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早饭!!”莲低吼着,受不了她的懒惰。

“……”

“又不是小孩!”

流萤朝床里滚了几下,到莲够不着的地方,继续睡。

莲来气了,爬上床,跨坐在她的身上,死活不让她睡。

“干嘛!!”恶狠狠的声音传进莲的耳朵里,她的拳头正巧也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大概是因为还躺着,血液循环不畅,拳头没多少力道,对于男人来说,不值得一提,倒像是撒娇的小拳头。

莲玩心大起,俯身下去,压着她不让乱动,趴在她耳边说,

“再不起来……”边说,边把手放在了流萤的腋下,一声尖叫贯穿了屋里屋外所有人的耳膜。

流萤被咯吱的痛苦难耐,扭曲着身子,脸憋得通红,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手脚早就笑的失去了劲力。

“起不起来?”莲也搞得满头大汗,挑着嘴角问道。

“滚!”流萤喘着粗气,恨不得把他踹下去。

“不起是不是?”他冷哼,挑眉,继续叫床伟业。

“啊~~一雅~~”流萤大喊,“一雅~~~把这人拉走~~”

早就靠在门边的人,笑了几声,转身,长发飘动,美感十足,只是说出口的话让流萤的心冷的要死,“起来吃饭。”男声继续说道,“莲,要是她还是不起,扒了被子,打屁股。”

流萤咬牙切齿,大吼大叫,“你们这群鬼,从我家滚出去!!!”

莲呲着白牙,“这叫引狼入室,赶不走了。”

流萤松了劲,闭上眼,不甘心的说道,“滚下去,我起!”

“啊~”莲趁大好时机,用双手蹂躏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淑女是不可以骂脏话的!”

流萤睁眼,狠狠的剜着他,“混蛋!”

“哈哈哈哈~~”莲大笑后,起身,一早就这么有趣,让他心情畅快。正当他走向门外,谁知流萤光着身子就下了床,抬脚狠狠的踢到他的臀部,“啊!”一声痛呼,在措手不及之下,人便趴伏在了门外。还不等他扭头,耳边就传来了巨大的关门声。

巨响,惊得刚从卧室走出的佐野一激灵,人也清醒了,一巴掌拍在了门上,瞪着眼大吼,“他妈的楚流萤,你要死啊,大清早就找事!”

莲揉着屁股,正欲爬起来,却被佐野踢了下肋骨,“你吃错药了,惹那个炸药桶子!”

莲打开他的脚,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去。”爬起后,他怎么看一雅脸上的淡笑都觉得是贼笑,不爽的哼道,“死狐狸精。”

一雅坐在饭桌旁,享用着培根面包夹鸡蛋,满不在乎那个不雅的称呼,“自己没本事,别怨别人。”

“那几个杂志采访怎么办?”

“不让她去。”

“也行。”

佐野走了过来,拿起一雅盘子里的早点就要啃时,被人夺了面包,踹了一脚。

一雅收回脚丫子,凉凉的说道,“去刷牙,自己做。”

暗语:爷,不伺候你们!

“小气鬼。”佐野念念叨叨,揉着大腿,滚去刷牙洗脸,忽然,他抬眼看着墙壁,痴痴的站在原地,几十秒后,手指一抖一抖的指着钟表……放声大吼……

七点四十,已经坐在一家餐馆二楼的流萤,放下袖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虽然对方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她仍旧气定神闲,没有丝毫不耐。

帅气且文质彬彬的侍应生,已经在她的杯子里添了好几次的水,每次都抱以笑容,没有任何轻视。高档的餐厅,高素质的服务人员,流萤暂且在心里给这家餐厅打了一百分,只是,不知道,餐馆的法式料理能称她的几分心。

在八点钟的时间,餐馆涌起了小小的骚动,流萤朝楼下瞥了一眼,漂亮优雅的女人带着她的自信穿过一张张饭桌旁,眼神中的骄傲一览无余。

流萤收回目光,冷哼了一声,在女人快要走到时,站了起来,转身,淡笑着,“结衣阿姨,您好。”

“抱歉,抱歉,凉月,我迟到了,你不会怪我吧,让你饿肚子了啊。”女人在侍应生的帮助下脱去了外衣,坐了下来,对侍应生说道,“把菜单拿来。”

侍应生恭敬的退离。

“怎么会呢。”流萤体谅的说道,“阿姨您刚回来,需要接受很多媒体采访不是吗?”

菊川结衣听见流萤的话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呵呵,是啊,和媒体打交道,也是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她继续说道,“孩子,你真的变太多了。”

侍应生双手托着菜单,一本交给了菊川,另一本交给了流萤,站在了桌旁。

“这家牛扒不错的,想吃吗?”

流萤看着菜单点点头,“可以。”于是对侍应生说,“十分。”

菊川结衣皱了皱眉,“不会嫌太老吗?”

流萤轻轻的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见到血。”

菊川的瞳孔猛缩了一下,脸色煞白。

流萤轻笑着说道,“最近看了看圣经之类的书,连吃的都想改成素食了。再说,最近这个那个传染病多,吃熟的放心。”

菊川不自然的笑了笑,“那我也要全熟的,被你说的怪吓人的。”

“阿姨说我变很多,那您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呢?”在点了几样菜之后,流萤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都喜欢。”菊川结衣目光里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厌恶。

“那我就开心了。”流萤在心里冷笑着。

菜品很快一道道呈了上来,摆满了桌子。

“可惜你还小,不能喝酒啊。这家的红酒,都是从法国酒庄直接运达的。”菊川往嘴里塞了一小块牛扒。

“如果再过几年等我成年,阿姨您还在的话,我请您来喝酒。”

“嗯?”菊川的脸色又变,猜不透流萤话里的意思。

“您可是大忙人啊。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哪有时间理我啊。”流萤笑道。

菊川回笑,“傻孩子,说定了,等你二十岁那年,我一定回日本,亲自举办你的成人式。”

“好。”流萤将对对方的讽刺深埋在了心底。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菊川脸色越来越难看,愈加琢磨不清流萤到底有没有失忆。

她放下刀叉,“凉月,你……记得我?”

流萤深不可测的一笑,让菊川心里发毛,就在她以为她是装失忆之时,流萤开了口,“阿姨,抱歉,我不记得您了,我是怕您伤心,更怕扫您的兴,所以做了点调查。”

“是这样啊。”她说,假惺惺的装作哀伤,“难为你了,阿姨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流萤笔直的朝她看去,对方的愁容一瞬间凝固了,她转眼又说道,“在调查了阿姨一些事情之后,知道您是何等身份,且又是父亲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又怎么能像对别人一样对您呢?”

流萤句句话里含话,让菊川心惊胆颤,逐渐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阿姨?您不舒服?”她担忧的看着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关系,没关系。”菊川强颜欢笑,做了亏心事的心虚,让流萤逮个正着,“大概是这几天没怎么睡好。”

“睡不好?阿姨也有失眠的毛病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流萤默默的低下头,“我也睡不好,脑海里总能浮现出父亲和母亲死去时的悲惨模样,黑乎乎的干尸,分辨不出……”

“够了!!”菊川低吼了一声,打断了她。

流萤慢慢的看向她,一言不发,让眼眶中充盈了些许的泪花。

菊川为了弥补自己的失态,站起来,走向流萤,抱住她,“阿姨会给你介绍好医生,没关系的,谦之也不愿看到你老是做那种噩梦。”

“阿姨,真的是竹中害死的他们吗?”流萤靠在她怀里,幽

幽的似问非问。

“他自己也承认了,不会错。”

“是嘛。可是印象中他可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啊。况且,父亲还待他那么好。”

“孩子,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菊川放开了她,坐了回来。

“所以啊,对于我不了解的事情,就要做些研究。”流萤淡淡的说道,悠然的插着一块牛扒,放进嘴里,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到对方的脸色又多苍白。

“你在查谦之的死因?”菊川的声音抖高,只要稍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出她在害怕什么。

“父亲和母亲,死的不明不白,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都要查个水落石出。”流萤义正言辞的说道,“阿姨,你觉得我这样做的对吗?”

“你还这么小,能做什么,交给警方啊,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警察应该办的啊。”

“警察?”流萤哼了一声,故作轻蔑,“警察当初为什么没发现竹中?我怎么能相信警察呢?再者说,我本就不相信放了一只汽车轮胎的气,就能让车子出那么大的车祸。况且,我手里也有了些证据,比如尸检报告上的一些疑点什么的。”

“这么说,你还没把你知道的告诉警察?”菊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怎么可能说,如果不是相信您,我怎么可能这么说呢?”

“还有谁知道?”菊川想套出她的话。

“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

菊川皱眉,显然是不相信的。

“除了一名私家侦探。”流萤淡然的说道,“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您与我父亲的关系啊。”

菊川震惊的看着她,想要出口反驳,却被流萤的话语硬生生的阻拦住了,“父亲已经去世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们的情意是不会消失的,要不然,也不会惦念我啊。”

流萤说这话是大胆了一些,但是,话说圆了,也给了菊川结衣面子。她的沉默正好承认了与泷泽谦之确实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根据乾贞治得来的消息,菊川叶子绝对不是泷泽谦之的女儿。菊川叶子,只是单纯的因对手v的占有欲而恨泷泽凉月,别无其他。

此时,流萤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站起身,“失陪一下。”再度回来时,菊川结衣的脸色恢复正常。

“吃点甜点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冰激凌了。”

流萤不禁在心里怀疑,做调查的时候,得知了一些泷泽凉月习性,并没有特别指出她喜欢吃冰激凌。菊川结衣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她看着她叫来了服务生,特地点了两份不同样式的冰激凌。这样的举动不能不让她想起泷泽谦之吃的食物中含芒果成份那件事情。

“阿姨,你会帮我吗?”

“当然。”菊川结衣优雅的笑道,“当然啊。”

“谢谢您。”流萤淡笑道,“您应该知道吧,我父亲对芒果过敏。”她不给菊川任何插话的余地,接着说道,“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只有极亲近的人才能知道啊。”流萤抬头看着她,天真的问道,“难道……您不知道吗?”

菊川结衣笑道,“我知道啊,你父亲告诉过我啊。”

冷饮上了桌,两份冰激凌,菊川把那份无芒果成分的推给了流萤。

“嗯,我也这样认为,我父亲是如此的信任您。”流萤在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这女人要比她想象中的笨多了。

不论菊川结衣是受了流萤的刺激说出口,还是龙泽谦之本人告诉她的,这些先可以放在一旁暂且不论。她承认了这个事实,又以行动证明,这让本来站在烟雾重重之中的流萤,看到了曙光。

流萤笑意连连的吃完了冰激凌。擦了擦嘴,又看了看表,“阿姨,九点了,我也该回家了,谢谢您的款待。”

“我送你回家吧。”

“不了。”流萤推拒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说着,起身,穿上了外套,将包挂在肩头,一手拿起黑色的雨伞。

“希望下次,我们也能这么愉快的在一起吃饭。”

“嗯,希望是呢。”流萤微微一笑,淡然的说道。

她走下了二楼,径直走向门口,侍应生为她开了门,她点头微笑,寒风扑面,她用围巾抱住了半张脸,撑起伞,脚踏进了雨中。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大家好,现在为您整点……”一只芊芊玉手关上了车内的收音机后,放回了方向盘上,紧紧握住了它。凸出的骨节渐渐发白。

“谦之~”女人靠在方向盘上,呢喃着,“谦之,别怪我~是你女儿逼我的~”

她在黑暗中慢慢起身,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将油门踩到了底,朝正在过马路的娇小人影撞去,车飞快的前行,她的心漂浮起来,屏住了呼吸,忽然,眼前窜出一个高挑的少年,推开了呆愣住的女孩。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她头脑几乎是立即就浮现出他的俊美的面容,震撼中猛的打了一把方向,踩下了刹车,想补救,却为时已晚,她的车还是挂倒了那名少年。刹车声,刺耳犀利,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下车看着在血泊中安静躺着的少年,少年的瞳孔中也映出了她的面孔,她害怕了,不顾一切的上了车,拼命的踩下油门,一遍遍的说道,“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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