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新任巨子正是原墨家统领,有镜湖医仙之称的端木蓉端木姑娘。”
秦王揭开答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中尉一脸诧异的模样,顿觉这种消息果然还是要喊白昭过来才会产生最强的娱乐效果。
若哪一日他对群臣揭露白昭是女子,说不定还能再看一次这种惊诧错愕的表情。
白昭虽然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遍,不过有鉴于她以前被雷劈得多了,很快就回了神。
“我听闻端木蓉医术精湛,但从不曾听闻她武艺高超,又或是兵法卓绝啊?”
秦王将一团竹简递出去。
白昭立刻接过,打开之后一目十行迅速扫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墨家端木蓉被白凤打成重伤,半个时辰后,端木蓉以重伤之身单人独剑斗败流沙所有人,更将阴阳家的大司命和少司命打成重伤,受制于六魂恐咒的墨家巨子当即传位。新任巨子率领墨家众人败退攻城者,自行毁灭机关城。
这彪悍的战绩如果放在自己战友身上,那叫做神一样的队友,放在自己对手甚至敌人身上,那就叫做“我勒个擦”。
更可怕的是,这个端木蓉用什么不好,偏偏用剑。
剑,这个兵器……剑乃百兵之首,白昭自己也是用剑的,佩剑长生此刻还系在身上。但是,现在看到端木蓉这个据说从前不动武的姑娘突然间单人独剑如此强悍,危难之际力挽狂澜,最后竟还自己炸了机关城……
这能力……这做派……略……熟悉啊……
你说这要是同样的战绩但对方用的是刀啊枪啊,她也不至于怎样,了不得就是带兵去围剿,可是人家偏偏用的是剑,这种突然之间华丽转身的女剑侠,总让她想到一个熟人啊。
白昭定了定神才开口:“陛下,新任巨子确实是个人物,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秦王嬴政示意白昭上前,低声交代了几件事。
白昭连连点头,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跟着点头。
“我何时出发?”
“若你准备妥当,即刻可以出发。朕会召王氏暂代中尉职责,武纯无须担心。”
“得令。”白昭退开几步,郑重地行了大礼,“陛下,我离咸阳后,请陛下定要珍重。”
秦王端正姿势受了这一礼。
“十一可还记得,当年你突然出现于禁宫之内,对朕说,你是白氏后人,说朕先祖对武安君不公,当真是胆大包天。”
白昭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王继续说道:“朕便许你一个机会,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武纯不负朕所望。万勿忧心,放手去做,朕看着你。”
白昭身体一震,片刻之后俯身作揖。
“……秦或有负白氏,白氏决不负秦。”
秦王轻笑着挥手。
“去吧。”
白昭还没走出王宫正门就遇到了据说会和她同行的阴阳家的天才少年,当今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星魂。
既是同僚又要同路,白昭少不得停下来打个招呼。
“星魂护法。”
少年的脸色异常苍白,左眼周围更是有着奇异的花纹,阴阳家的服饰更令他多出几分神秘莫测的气质。
“武纯中尉。”
白昭给少年那种语调弄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还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往后数日同行,可要麻烦星魂护法了。”
少年微微一笑,看在白昭眼里倒有些像冷笑,当然他到底怎么想的,那就只有本人才知道。
“有武纯中尉在,星魂岂敢居功。”
白昭果断拱手。
“……星魂护法还要面见陛下吧,我就不耽搁您了。”
“武纯中尉慢走。”
白昭送走星魂之后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后脖子,把那些寒毛给按了下去。
阴阳家那些人……怎么就没个正常的?
上次看到那些活像阿飘的傀儡,她已经很无语了,没想到阴阳家里能活动的更让人无语,而且他们的行动总有种让她看不明白的诡异感。
算了,反正陛下也没多信任这些诡异的人。
阴阳家星魂、楚南公,名家公孙,最后是李斯相国——桑海儒家一行就是这些人了。
白昭以对女子而言快的离谱的速度整理好了行装,连随行的军官士卒都点齐了,一行人等在城门口,先等到了星魂和楚南公,再过一些时间等到了李斯,最后才等到传说中的名家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娇笑着摘下面具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得呆住了。
在场的几人都算是见惯大场面的,这时候就能看出到底是经常遭遇离奇事件心脏被锻炼得各种强大的白昭略胜一筹了。
几秒后,白昭最先回神,拱手笑着说:“公孙先生如此美貌是应当稍作掩饰,到了儒家之后,让那些书呆子都瞧瞧什么是绝代佳人。”
“白大人可真是会说话呢,小女子就依大人之言。”公孙先生戴上面具一步一晃地走上马车。
不管是李斯还是星魂全都用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眼神看向白昭,白昭咳了一声,翻身上马,“几位请上马车吧。”
李斯和星魂当时就露出一种“我不想上去”的表情。
白昭催马往前走,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坐马车。
让几位大人去享受绝代佳人那捏着嗓子的妩媚语调和妖娆身姿吧,但愿他们能撑到好好地到达桑海儒家。
从秦都咸阳到齐鲁桑海,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要是放到几千年后,地图上比划一下,也就那么一点路程,有飞机或者高铁,几个小时都够单程了,但这不是几千年后,而是秦朝。这翻山越岭的长途旅行可是实打实的要十天半个月,那还是紧赶慢赶的情况,要是走走歇歇,走个几个月半年都正常,想想看那种交通靠走的情况,脚底板都得疼。
好吧,有鉴于目前被打发上路的几位好歹也有国之重臣、护国法师,这几人还是能有交通工具的,比如车马。
骑马看起来很潇洒吧?遗憾的是那是拍电视,演员只要骑着马遛几圈就可以了,这要是连着骑上几天,而且不是溜达散步是赶路,可真不是个舒服的事情,若是新手弄不好从大腿到臀部全都得青青紫紫的,即便是老手,也难免感觉到疲惫。
那么乘车是不是就好一点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
有鉴于科技水平的限制,秦朝的马车属于路上有点颠簸车里就能颠你个七荤八素的这种情况,哪怕是工艺精湛一些,轴承换换车里铺上厚厚的毯子,到底也不会太舒服,若是车速快一点,那甚至能颠得很销魂,可能还不如骑马舒服,乘车主要是胜在自己不用动,舒适享受程度那是远远比不上后世的。
何况,现在车里的几人还是行没有好伴,有个名家公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