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休息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缓过神，揉着还是有些乏的腰间，心里不由感叹，还真的是老了，不是那么中用了。

以前随慕容章征战沙场时，跋山涉水几个月，也不见有一点累，还生龙活虎的。如今不得不服老了。

转头一看，看到慕容白坐在椅子上，眉头皱成一团，脸色不好看。也不知道他坐在这里多久了，那么一个激灵地人，她醒了都还没察觉，如果是敌军还不知死了多少次。

如今入夏了，那些蛮子被慕容白重创后，已经一个多月都不曾踏入沧溟国了。

“白儿。”

慕容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到老夫人愣愣的说道“娘。”

喊完后，许久不说话。

“有什么事就说吧，吞吞吐吐像什么话。”她是他娘，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什么都猜得出来。也不知随谁学的，把话憋在心里头，想到这老夫人的脑里闪过一个人。

慕容白看着老夫人还是如他年少时那般晶莹澄明的眸子，有过一瞬间的心虚“娘，我同你说个事，你别动气。”

老夫人没有应他，而是凉飕飕地看着他。

慕容白咬了下牙，知道自己不把事说出来，老夫人是不会答应的，豁出去了说道“娘，筠心她还活着。”说完小心翼翼地揣摩老夫人的神色，手心里的汗水都冒了出来，烫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好多年不曾这样了。

老夫人心里一惊，眉头皱了下，半响冷冷地说道“她是不是回来过。”

慕容白心底猛地的恐慌，他以为老夫人会开心，毕竟她最喜欢的媳妇就是秦筠心。虽然不明白老夫人何意，但还是点了下头。

老夫人半讽刺道“她也还真是狠得下心。”声音不由得尖锐了几分。

当年秦筠心病逝时，慕容初云小虽然不懂事，但也是个眷恋母亲的孩童。许久不见自己的娘，慌乱的四处找娘，整天整夜的哭，谁哄都没有用。一下子病倒了，来势汹汹，要不是他们用心的呵护，那里还有慕容初云。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愧对秦筠心，没有替它好好照顾慕容初云，如今她人还活着，让老夫人一时难以接受。也明白为何慕容白会那么的难以启齿了。

“娘，她是有苦衷的……”见老夫人误会秦筠心，慕容白慌乱地替秦筠心解释，他能理解他娘无法接受，毕竟他开始也是如此。苦衷他到现在都还不知晓，因为秦筠心还是瞒着不肯告诉他。

“哼，苦衷两个字就能去掉云儿这么多年所受的苦了。”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她永远记得那个从池塘里被人捞起来，可怜兮兮气如游丝的躺在她怀里，嘴里不断念嘟着“我也有娘”的慕容初云。如若她有娘护着就不会和人争执而掉到冰凉的池水里。老夫人实在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让她能够狠下心抛弃自己的女儿。

慕容白一下子焉了，说到慕容初云他们都没有对得起她。生而不养，何止是愧疚二字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