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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笑这个年龄，小霸王是很普及的，因为操作方便，很多孩子都喜欢。笑笑喜欢玩超级玛丽，不过她只知道这个叫做打蘑菇。她的技术是超级得烂，连第一关也要玩好几次才能过。而顾家兄弟的技术可不是一般的强，通关是不成问题的。

笑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每次等到她一关打到的时候，她就会把操作盘放到顾哲涵的手里，“你跳吧，跳高一点拉红旗……”

顾哲涵看到他们这么快回来了，不由好奇，“你们看了什么电影啊？”

顾哲川并不回答，而笑笑则道，“他说是什么黄色片……少儿不宜？”

顾哲涵一听，脸色微红，口径与顾哲川相同，“还是进来打游戏机吧。”

于是三个孩子都趴在电视机前打游戏去了，两个操作盘，两个小学生一人拿一个，而顾哲川就呆在笑笑的身边，偶尔帮忙一下。对于孩子来说，打游戏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十来点的时候，外婆就来叫她回家了，她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去了，顾哲川摸着她脑袋，“以后再来玩。”

对于笑笑来说，能够这么早熟，与顾家兄弟是逃脱不了关系的。某日笑笑跟顾哲川又因为一言不合开始吵架，顾哲川应该是说，女孩子就是麻烦之类的……真是闹，真想把你扔出去。

笑笑回嘴，“没有女的，能有你的出生么？”

顾哲川听了这话，嘻嘻笑道，扯着她的领子道，“笑笑，只有女的，能生出你么？”

笑笑点了点头，“废话。”

顾哲川扭着她的脸道，“你错啦，生孩子需要一对的，一男一女，知道不，否则你认为你妈妈凭什么生出你？”

笑笑依旧是不解，但是她对自己原本坚信的理论已经产生了怀疑，一个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只是如今知识缺乏，对于有些科学道理是很难接受。

顾哲川见她傻愣愣的模样，不由想着逗她一番，“笑笑，男女需要一起睡觉，然后呢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然后就会生孩子啦。”

笑笑虽然依然是不大明白，可是听着顾哲川话里略带戏谑的意思，不由不再跟他瞎扯下去，跑走了。

即使再忙，只要有条件，在外的游子还是会回家过年的。临近年关，笑笑的父母都从外地回来了。虽然大半年都没有见到他们，可是笑笑与他们依然亲近的很。按外婆的话说，外婆对你再好，你心里还是最爱你父母的。既然父母回来了，笑笑就要被接到家里住了。

笑笑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外婆家的，毕竟在这里有得玩，而且同学家都在附近，偶尔串串门也是很方便的。回家的时候，笑笑还带了寒假作业回家，寒假作业是八十几页的题目，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厚厚的一大本的。因为跟顾哲涵玩游戏的时候就规定，谁输了，谁就去写一个小时，因此她也算写了大半本了。

笑笑的爸爸对笑笑还是比较严格的，拿了她的作业本来检查了一番，不由点头道，“这字写得挺端正的。”

笑笑也不心虚，这暑假作业本来都是她自己写的，因为输了才写的，否则她还真想找顾哲涵代劳。她如今的字越写越端正，那是因为，她得减少自己与顾哲涵之间的差别嘛，否则老师一看就知道自己的作业是别人代劳的。只是，笑笑发现父母回来之后，她便不可能那么懒散了。她爸爸说女孩子到了高年级数学成绩会差些，就跑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厚厚的小学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题，每天抓着她学习五六个小时，让她做题目。笑笑早上睡懒觉的时间也被取消了，于是笑笑每天嘟着嘴在那里做，他爸爸也拿出四五年级的数学书，给她学。笑笑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肯学，那知识可是汲取的很快的。

她偶尔也不合作，很好，他爸爸拿着笔就往她头上敲，笑笑揉着脑袋，扁了扁嘴，“真凶。”

她爸爸也被逗笑了，“打你吧，看你可怜，不打你吧，我看不下去。你乖点，趁着我在家里好好学习，否则下个学期带你出去？”

笑笑听罢，吓住了，啃着铅笔头，“我好好学习就是啦。”

小涵啊，我真可怜，我好想玩打蘑菇呀。过年的那两日，笑笑以为自己能够轻松点的，却也没有幸免，笑笑好痛苦呀好痛苦，就算是停电了，她爸也非得点两只蜡烛让她继续做题……

终于一个解救的电话打来了，她表哥在外婆家，让她过去陪他。表哥住得远，平日里也不经常来，然后笑笑解脱了。对于笑笑来说，表哥是个很强悍的人。

比如现在，拐进小区的必经之路上。

“快点快点。”表哥指挥着，笑笑一边笑一边喊着，“好啦好啦。”他们两个将地上扑了一层响炮（不用点火，一扔就炸的鞭炮），然后又在上面铺了几个石头砖头，接着又铺了一层薄薄的沙，正好附近在施工，找这些东西并不难。然后两个人就躲在一旁看热闹。

“哥哥，真的有效么？”笑笑问。

“哇，哇，来了来了……”表哥兴奋地叫着，将笑笑的头按下去，“嘘……”

一辆自行车压过，噼里啪啦——车上的中年妇女脸色一变，惊慌失措，破口大骂起来。表哥嘿嘿地笑着，笑笑脸色有些僵硬，“这个……是我的常识老师……”

“快跑，那老师看过来了。”表哥抓着笑笑的手转身就跑，笑笑很无语，这个老师怎么可能不认识她。这老师是外婆的一个远方亲戚呢，马上跑去外婆那里告状去了，笑笑跟表哥躲到顾家去了。顾家父母今日都在家，见到两个孩子来了，就邀请他们吃饭。笑笑也不客气，也拉着表哥入座了。顾哲川见笑笑一脸忧郁，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笑笑本来怕被他笑话，就是不说，爱炫的表哥已经将事情全盘托出了，顾哲川一听，一脸正经状，“笑笑，你完了，翁老师以后一定不会让你过好日子，天天让你穿小鞋。”

笑笑本来心中就有些忐忑，被这么一吓唬，筷子掉在一边，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顾哲川本来就是跟笑笑开玩笑的，却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被吓到了。顾妈妈用筷子敲顾哲川的脑袋，“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欺负小孩子呢？”

顾哲川就坐在笑笑的旁边，摸着她脑袋，“不哭了，跟你开玩笑了。”

笑笑继续哭，表哥则道，“哭什么哭，要坚强。”

笑笑和表哥躲在顾家不敢回去，顾哲川不由好笑，看她怯怯地缩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而她表哥陈爽则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看来笑笑这个小孩子是根本是没有做过坏事。他上前扯了扯她，笑着说道，“来，我带你回去。”

“外婆会揍我的。”笑笑难得这么细声细气，蹰着不动。

“我送你回去，你外婆肯定顶多说你几句啦，走走，而且那个老师平时挺凶的，你就当作替同学都出了口恶气。而且她不是也担任你的手工老师么，每次都给你打c，你不是说你很生气，对不对？”

“嗯，也是。我是在报仇，嗯报仇。”笑笑很主动地回去了，回去之后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遭，外婆瞪着眼睛问俩孩子，“今天做了什么？”

笑笑和盘托出，又乖乖地认了错，然后两个孩子被放行了。笑笑嘿嘿地对表哥道，“对面那个小张可讨厌了，我们明天把他也炸了吧。”

别看表哥一副强悍的样子，鬼点子多，其实认错的时候他可是哼都不敢哼，笑笑又道，“邻居大哥哥说啦，要懂得报仇。”

顾哲川正在看书，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

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表哥，“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生出来的么？”

表哥一副了然的样子，“当然知道了，我同学上次说，她妈妈在上厕所的过程中将他拉出来了。”

笑笑一时惊悚，“那……那，那孩子不是摔在马桶里了，不会被溺死？……好脏啊。”表哥比她大一个年级，平日里总是跟她说一些对于她来说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世界首富一个小时可以赚多少美金，比如最近他同学家的爸爸出了什么事，其实表哥是她的权威，她什么都信的。

“那……那生孩子需要男人么？”

“当然要啊，孩子落在马桶里，男人不嫌脏，把他挖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笑笑还是懵懂中。不过接下去的日子，她一直在数学题中渡过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短短的二十来天，她到底做了多少的数学题。

开学的第一天她又被送回到了外婆家，她抓着顾哲川复述了一遍表哥的话。顾哲川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将他抓到了房间里，找出了自己的自然科学，“来，孩子，看在你长大了一岁的份上，哥哥跟你说你爸爸妈妈怎么制造出你的。”

笑笑那天就抱着原来我是精子卵子组合体之类的问题睡觉去了，虽然她也不是什么都懂，但是她好歹知道个大概。她以后再也没有跟人提起这种问题，包括顾家兄弟。

人生的第一次性教育，来自顾哲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