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这是什么事儿嘛。”
却是闻听之人直摇头:“叫我说,这皇帝老子也蛮缺德, 咱们二奶奶辛辛苦苦替二爷怀着孩子呢,皇帝老子您要是觉得咱们二爷有功, 您多赏赐些金银珠宝给二爷充盈库房,再赏赐些参茸鹿宝给二奶奶补身子不好吗?不然赏田产铺子也成啊?倒给二爷赏赐美女作甚?这是添堵呢,还是赏赐呢?害得咱们琏二奶奶成天带球跑,怪辛苦,怪可怜。”
传话只人一嗤:“她可怜?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绸缎,成天游手好闲, 不干正事儿, 她还可怜?我看你细皮嫩肉,成天干粗活,你才可怜呢!”
两人说到最后嘻嘻哈哈笑成一堆。
这边贾琏挽着凤姐这个带球跑的可怜人,眉开眼笑的听着璧脚。心里对这两个奴婢甚是佩服, 都快赶上说书了。
那边子爵府不过是贾琏请求工部, 派遣了工人在修剪树木花草,更替房顶上的损坏的琉璃瓦,到了这些奴婢嘴里竟然成了娇滴滴的大姑娘。
子爵府贾琏还没正经去看过,一来是没精力,二来,凤姐怀着孩子也不宜挪动。再者那子爵府跟荣宁街隔着两条街道,地理位置也不如荣国府好。
如今萱草堂被凤姐经营的神仙仙境一般, 到处是花花草草,绿树成荫。苍翠碧绿,虽是冬日,却到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贾琏的一双儿女也出生在这里,夫妻二人都舍不得离开这里。
两人私下里甚至商议,干脆等逑哥成亲了,把他们挪过去独立门户得了,他们老两口就在荣国府养老了。
一晃眼就是正月十五,京都女眷流行走病,因为凤姐已经临月,王子胜夫人已经住进萱草堂,就近看顾凤姐,上次替巧姐儿兄妹接生的两个稳婆从正月初四开始已经进驻荣府,只等凤姐瓜熟蒂落了。
这日上午,贾琏吩咐林之孝带人将扎好的鳌山摆放在荣宁街上,他自己则赶着去西山督办招兵事宜,结果尚未走出城门,便接到了贾菱的消息,林姑父的密扎进京了。
贾琏这里不敢耽搁,直接将密扎送进宁寿宫。贾琏待要再出城门去西山,荣国府的赵良栋满头大汗的跑来寻找贾琏,凤姐发动了。
贾琏顿时笑了,这两个小的也是爱热闹的,赶着出来过元宵节看花灯。
这一下也去不得西山,贾琏遂吩咐隆儿给西山送信,自己转回家里守着老婆生孩子。
说起来很惭愧,前后两辈子凤姐生孩子,贾琏都不在场。
上一辈子,贾琏在外喝花酒,等回家已经做了爹了。巧姐又是丫头,贾琏不大喜欢,根本没有问过凤姐的情况,直接转身去了东府,合着贾珍喝了一夜闷酒。
这辈子生巧儿,贾琏正在科举考试,也错过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爹,贾琏到似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心情十分紧张。
一时回到萱草堂,凤姐已经进了产房,贾琏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也没机会,十分懊恼。
少时凤姐惨叫声传来,贾琏吓的心惊胆颤,兜头就要往产房闯:“凤姐,凤姐,我在外面,你哪里不好呢,告诉我?”
凤姐哪有精力理他。产房又被几个婆子拦着门,他岳母听见贾琏嚷嚷,走出来安慰女婿:“女人生孩子都是这般,一点点疼下来,有我守着你安心,你知道她辛苦就好了,今后好好疼你媳妇也就是了。”
贾琏点头应承,心下稍安。
一时,凤姐阵痛又来,忍不住又喊叫起来。
贾琏又慌了神,急得乱叫:“太医,太医,你去看看,怎么叫的这样吓人,莫不是哪里不好了?”
赵良栋也做过几回父亲,见状忍不住偷笑,却是一本正经劝说贾琏:“没事啊,二奶奶上一次生产比这次喊的还大声呢,最后还不是母子平安呢,二奶奶身子好,又是二胎,没有问题。”
贾琏这里刚好安心了,架不住凤姐一阵一阵的喊叫,贾琏便一阵阵惊慌失措。赵良栋不得已,只得把他妈妈赵嬷嬷喊来安抚贾琏。
赵嬷嬷正跟王子胜夫人一起守着门口,各自拿着小包被,准备接孩子呢,听说这边贾琏闹腾,王子胜夫人倒笑了:“这个贾琏,外面做事有板有眼,怎么轮到媳妇生孩子,他到稳不住了。”
赵嬷嬷笑道:“这是咱们哥儿心慈,见不得这样,我去劝劝他。”
赵嬷嬷乐呵呵来见贾琏,安慰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凤奶奶身子好,产婆说已经快了,这是二胎,来的快。若是头胎,得疼上一天一夜,女人遭罪啊,哥儿以后要多疼疼凤奶奶。”
贾琏闻言吓得脸发白,这已经够吓人了,还说比不上头胎?贾琏真心觉得做女人不容易。听着赵嬷嬷教训,点头如啄米:“那是一定的,她是我媳妇,我不疼她疼谁呢。”
凤姐吟唱一般抑扬顿挫的叫嚷,直到巳时末,终听得一阵婴儿啼哭,贾琏差点哭了,不由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终于落地了。”
产婆一声声报喜:“恭喜二奶奶,您生的儿子。”
外面平儿得信,忙着向贾琏报喜:“二爷,二奶奶给您生了儿子呢。”
贾琏笑道:“看赏,府中所有人等,多发三个月月例。流水席三天,奶兄,天齐庙施粥啊。”
赵良栋忙着应了。
一炷香的功夫,产婆又报喜讯:“恭喜二奶奶,您又生了个哥儿呢。”
平儿喜滋滋再次报喜:“二爷,您又得了儿子了,恭喜您,您三个儿子了。”
贾琏顿时有些发愣,说好的龙凤胎,怎么变成两条龙了?
虽然女儿变成儿子,喜钱还要给。
贾琏正要喊打赏。
平儿又颠颠出来报喜:“恭喜二爷,二奶奶又生了姐儿呢,红纷纷的,好标致哟。”
贾琏稍愣之后哈哈大笑:“我说呢,那肚子忒大了,却是挤了三个呢。”
兴儿招儿赵良栋隆儿鹞子,还有巧姐儿跟前燕子莲子石榴这些小丫头都来给贾琏道喜。
贾琏嘴巴都笑歪了,一双手乱挥:“有赏,有赏,统统有赏。奶兄,快快打赏!”
这个赏赐却是去除开月例之外的赏赐。赵良栋忙叨叨命人抬了一大箩筐的闪闪亮的铜钱过来,一色都是红色丝的线串子。金红相间,十分亮眼。
赵良栋一串一串抛起来:“摇钱树来了,下钱雨咯,摇钱树来了,下钱雨咯!”
隆儿小鹞子丰收小燕子莲子石榴一个个追着钱串子疯跑,就连兴儿招儿贾菱也忍不住凑热闹,你争我夺,欢声笑语,满屋子回荡。
原本赵良栋要去大门口撒钱,却被贾琏拦住了:“宁愿多施粥,也别撒钱扎人眼。”
这才改在府内撒钱,自娱自乐了。
贾琏要进产房去看凤姐,确保王子胜夫人拦住了:“屋内血腥未散,你别进去,怕冲了运道。等下凤姐搬回卧房,你再看不迟。”
贾琏再次得子,虽然没没有上一次那般激动,却是十分急切,想要看看儿子的模样,故而退而求其次:“我不进去,我只看看孩子。”
王子胜夫人与赵嬷嬷平儿三个抱着孩子来给贾琏瞧。
贾琏瞧着一排三个萝卜头大失所望:“哎呀,怎么皮肤皱巴巴,好丑啊,怎不及巧姐儿逑哥儿长得好?”
王子胜夫人抿嘴笑:“刚生下来都是这样,这一胎三个是不及的双胎大,不过,落地的孩子迎风长,过个三天就好了,当初女婿见到巧姐儿,也是三天之后了。”
这般时候,贾赦听到消息赶到了,得知自己又得了两个小孙子,顿时笑得像朵花:“祖宗保佑,我大房兴旺发达了,有赏,有赏,每个人赏赐二两银子,伺候二奶奶的丫头每人一个上等红包,那个平儿丫头赏双份,不,三份!”
贾赦说着话向着赵嬷嬷张开手:“来,给我抱抱我的小孙子。”
赵嬷嬷笑嘻嘻递给贾赦:“二爷还说他们长得丑,老爷瞧瞧丑不丑?”
贾赦一瞧之下冲着贾琏直瞪眼:“谁说我孙子丑,比你小时候还看多了。”
贾琏能说什么,大家都说好看,他只有勉强接受了。伸手一摸老大,这小家伙张口就咬贾琏,含住就吮,贾琏还没反应过来,小家伙放开贾琏的手指头大哭起来。
王子胜夫人忙道:“孩子饿了,该喂水了。”
平儿早准备好了淡淡的灵水,忙着吩咐端了上来,她亲手给三个兄妹喂水。
贾琏看着三个孩子伸着脑袋,张着小鸟似的小嘴接水喝,一个一个还知道吧嗒嘴唇,觉得十分有趣。
贾琏索性自己接过小姑娘来抱着喂水,结果,他笨手笨脚,刚喂好一个,另外两个等得不耐烦,闭着眼睛哭起来,特别是赵嬷嬷抱着的二小子,那声音洪亮得很,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子,小小嘴巴,如何发出这样大的哭喊声。
平儿忙着吩咐又上了连个茶杯,分头喂水,这才世界安静了。
这时候,东府的尤氏闻讯赶了来,进门就跟凤姐嘲笑:“你这真是啊,我去娘家看看,还没出城门,接到你要生的消息,忙着往回赶,因为衣服沾了灰,就洗漱一番,结果,你就生了。你这倒是生娃呢,还是小母鸡拉蛋呢,嘎咕一个,嘎咕一个,一眨眼的功夫你就生三个,我这里紧赶慢赶一个没赶上!”
说得王子胜夫人与赵嬷嬷都笑起来。
平儿也笑了:“您还觉得快,咱们二爷还觉得奶奶生的慢,要请太医呢。”
赵嬷嬷道:“这是奶奶底子好,也是孩子们福德星,别人家有的三胎四胎,也没得二奶奶这样快呢。”
平儿也笑嘻嘻的抱着孩子,左看右看,欢喜不了。
尤氏跟凤姐处的好,也是稀罕平儿的忠心,恨不得自己也有一个平儿帮衬,见状有心替她说句话,因戳戳凤姐:“那丫头多喜欢孩子啊!”
凤姐闻言心领神会。她如今心大的很,在她心里,平儿一心向着她,对几个孩子视如己出,就跟自己的妹子一般,并不见外了。
凤姐一笑:“我可没本事让她怀呢。”
尤氏眼睛眨巴眨巴,半晌一挑眉:“二叔如今这般挑剔?”
凤姐抿嘴笑:“这倒不是,你也不看看,一年三百六十日,他有几日落屋呢?连我也是一年摸不着他几回呢。”
尤氏闻言在她脸上一羞羞:“瞧你这嘴,真好意思。”
凤姐毫不客气:“这可是你打的头呢。”
尤氏咯咯的笑起来,一边喂着凤姐喝蛋汤,一边喜滋滋给凤姐报喜:“前几日蔷哥儿写信了,可卿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我啊,马上也要做奶奶咯。”
凤姐闻言顿时噗嗤一声把糖水喷了尤氏一身。尤氏不由嗔怪:“瞧你这是干什么,有这么吃惊吗?难道只需你生孩子,不许被人生?”
凤姐忙摆手:“不是不是,可卿离京几月啊?”
尤氏掐指一算,算起来也有四个月了,哎哟,你说蔷哥儿,在家里没本事,倒是上了路来了劲儿啊!“
凤姐心里只是替尤氏默哀,也替蔷哥儿不值。这孩子显然不是路上所有,不过,这是东府的事情,跟凤姐不相干,只得招手:“平儿过来,把孩子给我,你带你尤大奶奶去换身衣服。”
尤氏不想离开,伸手来接孩子:“一口水有什么,孩子给我吧,叫个什么名儿,哦,记起来了,芊姐儿,芊芊,真漂亮,我是大伯娘,认得不?”
芊姐儿这时吃饱了酣睡,哪里知道理睬人呢。不过想着尤氏无所出,也就不好打断她亲香。
回头却说贾琏这里正跟贾赦都去两个儿子。却见贾芸从外面走了来,顿觉奇怪:“你不是在宁寿宫当差呢,怎么这是回来了?”
贾芸笑得的不自然,贾琏再一看,却见他身后跟着个小尾巴正是杜若馨。贾琏顿时笑了:“你媳妇不带家去,带我这里做什么?”
贾芸顿时红了脸:“二叔没有的事情。”有对杜若馨言道:“我二叔说笑呢,你别在意。”
杜若馨红着脸扭扭捏捏:“也不是我说的,跟我什么关系啊,我才不在意,爱说什么说什么。”
贾赦闻言顿时满眼兴趣,冲着杜若馨招手:“丫头过来,我是他爷爷,你有事儿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杜若馨闻言眼眸一亮:“真的啊,我爷爷想叫他学医,可是他却想读书做侍卫。”
这个贾赦就没法子了,因道:“他娶媳妇我能做主,学什么我可不能强迫。”
杜若馨顿时红了脸:“可是,这是一回事啊?”
贾赦不明所以。贾琏简单解释一番,杜神医想把医书医术传给孙女婿,但是孙女婿要还给他杜家一个孩子传宗接代。
贾赦皱眉再不说话了,谁家愿意自己的孩子跟别人姓呢!
杜若馨满腔热情顿时化作冰,一张包子脸鼓鼓囊囊只想哭。
贾琏忙着招呼贾芸:“带她回去看看你娘,还有那二十个猴子,只怕要翻天了,你回去压服压服。”
因害怕杜若馨再说出更多骇人听闻之言,贾芸急匆匆向贾赦贾琏告辞,一溜烟跑了。
贾赦瞪着贾琏:“杜家想要招女婿,你看不出来?”
贾琏摇头:“不是,是次子或是次女还宗,您可别小看杜家,杜老爷子可是神医,这一次下来很可能杜老爷子要入太医院。贾芸父亲早亡,我帮他有限,若是能得到杜老爷子青眼,他的仕途要顺遂得多。只是,一切但看他自己的心意,我不会刻意撮合。”
贾赦怒道:“那你又叫他带回家去?”
贾琏解释道:“杜若馨如今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孙女的身份,她既然跟着贾芸出宫来了,说明太后娘娘跟杜老爷子都允准了,我能反抗太后娘娘吗?”
贾赦还是不满意:“太后娘娘这个老娘们也是多管闲事,怎么不叫甄家招赘?”
贾琏无论如何解释是还宗不是招赘,贾赦还是胡缠蛮搅。贾琏觉得没法跟他爹贾赦正常交流。
他们这一波老人对子嗣尤其看重,哪怕平时不喜欢的阿猫阿狗,一说要跟别人姓,就不痛快。
贾琏虽然也不赞同,但此事利大于弊,只要本人同意,他也没意见。反正贾芸的儿子首先要姓贾,而后才会考虑姓杜。
贾赦正跟贾琏乌眼鸡,闹脾气,却见贾蓉与甄英莲两个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太监,一个个手里不空着。
贾赦这才住了嘴。
贾蓉合着甄英莲首先向贾赦行礼:“拜见大爷爷。”
贾赦笑呵呵抬手:“乖乖乖,起来吧。”又吩咐身边的王善保:“一人一个上等礼盒!”
王善保自去办理不提。
贾蓉两个又向贾琏行礼:“恭喜二叔,贺喜二叔。”
贾琏爷吩咐兴儿给了他两个一人一个上等的荷包,这才指着后面的太监问道:“你们这是什么阵仗?”
贾蓉笑道:“这是宁寿宫与养心殿的传旨太监。”
贾琏吓了一跳,变脸道:“胡闹!既是传旨太监,如何不先国礼后家礼?”回头吩咐赵良栋:“快快摆设香案,准备接旨!”
甄英莲笑道:“他们不是来传旨,而是来看热闹来的。”
贾琏愕然:“这是什么话?”
贾蓉笑道:“侄儿我把二叔生了三胞胎的事情告诉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吩咐打赏,又派人前来悄悄稀罕,谁知道上皇也走了来,闻听这话也要派人来瞧热闹。太后娘娘觉得好好上门打搅不好肆意,故而,给三个孩子都赐下金锁与玉质的鲁班锁。上皇也不示弱,也要赏赐金锁与鲁班锁,太后娘娘说,最好不要赏赐同样。上皇拜年吩咐给两位小堂弟赏赐了全套文房四宝,小堂妹则赏赐一见面珍珠衫。太后娘娘又说,都是二叔的孩子,不能厚此薄彼。上皇也给巧妹妹一见珍珠衫,逑哥儿一套文房四宝。”
贾琏心里觉得太贵重,待看时,珍珠衫并非是用珍攥成的衣服,而是一件小坎肩,珍珠只是点缀。虽然也很贵重,并非价值连城的珍品。
贾琏心中稍安。
虽说这位太监不是前来传旨,贾琏受了礼物还是往北叩谢了大恩,方才作罢。
这边贾琏吩咐将孩子重新报出暖阁,大厅其实也很暖和。十个太监见了一排三个小萝卜头也是啧啧称奇,自回宫去交差不提。
贾蓉这里却悄悄寻了贾琏说话:“其实,太后娘娘是怕侄儿来给二叔说一声,杜老爷子替陛下看了病,陛下的腰伤已经大有起色。陛下答应会亲自审理杜家的案子。”
贾琏皱眉:“告御状?可是杜神医偌大年纪如何滚得了钉板?”
贾蓉摇头:“不是,杜老爷子会向刑部递状子,届时,陛下会派人临场监督。”
刑部审理的话,顾家基本上跑不掉。
贾蓉这时神神秘秘看了眼甄英莲的方向,见她正跟着平儿开开心心逗孩子,这才低声言道:“前几日忘记告诉二叔一件事情,这事儿很是蹊跷,故而,侄儿没想好怎么说。”
贾琏见他偷瞄甄英莲,遂挑眉:“莫不是跟甄家有关?”
贾蓉于是满眼星星看着贾琏:“二叔您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