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阳山老道没找到,齐战的婚事倒是定了下来,婚期在重阳节前后,不过大半年的时间。
又一年春到,换季时明乐病了几回,断断续续总也好不利索。
夜风见他病恹恹的,让盟里人搜寻了各种珍贵药材,源源不断地送进齐府。
“前些日子,齐泰又托父亲通过明月夜的手,收拾了几个跟他政见不和的官员。”
明乐半倚着床榻,无奈地笑了笑,“他如今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先前他还通过你联系父亲,现在直接连你都不告知了。而且我听说百花楼李妈妈也时常被他请去,明乐,你当初苦心经营的线人和势力,全被他接受了。”夜风重重地锤了下桌案,脸色似有不快,“我想不明白,当初你为何会同他妥协?”
“母亲在他手里,我不得不依附与他。”
“当初我们连北陈皇帝都不怕,还怕他一个将军?”
明乐以手撑额,“这不一样。再怎么说,母亲是皇家血脉,北陈皇帝总会有所顾忌。可齐泰不一样,他跟母亲没有任何关系,母亲对他来说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他想杀便杀,根本不用犹豫。”
“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被动地等他心情好了,放出公主?”
明乐被这话一激,急的怒火攻心,扶着床沿又咳了起来。
玉痕听到里面动静,忙进来服侍主子,见他满脸绯红,目訾欲裂,将刚刚吃下的药又尽数吐出来,不禁抱怨了夜风两句,“夜少主,您又跟我们主子说了什么,他本就心思重,我还想着您来能宽慰他些,这可好,反而惹得他更不快!”
夜风也手足无措,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想上前去帮明乐拍拍背,又被玉痕一眼瞪开。
正为难之际,门外有人通传,“三少爷来了。”
“齐战来了?那我先躲一下。”
夜风说着要往屏风后藏,却见明乐勉强撑起身子,朝他有气无力道:“他来了你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夜风想,是见过,可每次齐战见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敌意大的很。
犹豫间,齐战已然进门,与夜风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齐战绷着脸道。
“我……来看看他。”
玉痕刚收拾了明乐吐的秽物,见了齐战也没行礼,匆匆出去了。
齐战这才发现明乐脸色不好,“又怎么了,前些天不是说好点了吗?”
他将明乐扶起来,以身为垫让他倚靠着,刚好玉痕端了药来,他便拿过来亲自喂他。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光景,夜风似忽明白了齐战为何对他横眉冷对。
可,齐战不是已订婚了么?
夜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思来想去只能先走,免得打扰了两位。
明乐被齐战喂着喝了大半碗药,又靠着他休息许久才缓过劲来。
“你怎么来了?”
“你不去看我,还不准我来?”齐战没好气道,“天天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瞎操心,病也未见好,倒是没忘了跟那些狐朋狗友见面。”
“啧。”明乐仰头,侧看着他精致的下颚骨,语气微凉,“我怎么闻着醋味这么大呢?”
齐战放下碗,依旧一脸不快,“等我成了亲,你倒是想让我吃醋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