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仵作的话,男人想要起来反驳,却听到了身旁站着的人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药方,说着:“这是混子被打后,大夫开的药方。”
县太爷让衙差把他手里的药方拿了上来,跟师爷一同查看,确实只是治疗跌打损伤还有一些排淤的药,并没有什么不妥。
疑惑的看着胸有成竹的秦霖,越来越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了。
“经过本王的对比,发现这个字迹是回春堂的大夫所开,所以特地把他带了过来。”说着,他的身后走出来有些年长的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还没等县太爷发问,秦霖走到了三人的面前,打量着地上一脸惊慌的男人,挑眉,一脸不屑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转向身后的人,见他满脸的疑惑,解释着。
“混子的妻子到底买过什么东西,回春堂的老板是最清楚的,大人不妨问问他。”
秦霖没有再说话,剩下的事不需要他插手,来到了陆政允身旁,看着他一脸感激的模样,脸上露出了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让他接着听下去。
听着他的话,县太爷心里也是疑惑,皱着眉头,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抬起头看向了师爷,想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师爷会意,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询问着:“你就是回春堂的大夫?你说说混子的妻子到底在你药店里买了些什么东西?”
回春堂的大夫磕了一个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那日我正在配药,混子的婆娘突然就找到我,让我去给她家丈夫看病,当时他伤得也不重,只是骨头轻微的错位,还有一些皮外伤,所以我就开了一些排淤的药,还有一副跌打酒给她。”
原来那日混子受了伤回到家中,混子的妻子确实都在认真的照顾着生病的他,每次该拿药的时候都去拿了。
“就是在第三天,她突然问我有没有砒霜,我心里很疑惑,便询问她买砒霜作甚,她跟我说最近老鼠太多,我也没有在意,就直接给了她一包砒霜,叮嘱千万要小心,不可食用。结果次日,就传来了混子死了消息。”
县太爷听着他说的话,终于是有了一些头绪,脸上有些怒意,责骂为什么当时他不出来告诉大家。
回春堂的大夫听到他的话,嘴唇有些有些颤抖,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因为秦霖在混子家中找到了药方,他真的准备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秦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他也是突发奇想想要去混子家里找点线索,没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张药方,而且正在这个时候仵作又来告诉自己混子是毒发身亡。
也是混子的妻子太傻,居然在同一家药店买了毒药,这样只需要翻一翻账本就可以找到线索,他也正是因为好奇,所以才去查,没想到还真的查到了。
见回春堂的大夫不回答自己,县太爷又转向了在他身旁跪着的仵作,询问着:“仵作,混子所中的毒,是不是砒霜?”
“死者脸色发黑,嘴唇发紫,虽然尸体已经放了几天,基本的症状都符合中砒霜之毒的迹象。”
仵作说完,县太爷直接气愤得猛拍了一下惊堂木,怒斥混子的妻子心肠歹毒,居然对自己的丈夫下手,正欲下令将牢中的妇人叫出来,却被之前的男人所打断。
只见那人直接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一个头,眼中满是懊悔还有愧疚,一字一句的说着:“大人,此事跟小翠无关,都是我的错,毒是我下的,人也是我杀的。”
众人惊讶,刚才他还是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怎么现在已经还他清白了,他却说是他杀的人?
男人抬起头,看着一脸吃惊的县太爷,想起混子,眼中充满了血丝,身上也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我与小翠本是青梅竹马,可是因为没钱,小翠便嫁给了混子,本来以为她嫁了一个好人家,结果却对她拳脚相加。”
根据男人所说,他跟混子的妻子是两小无猜,而且混子之前还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只是后来落魄了,所以就来到了这个巷子,而且他们所住的房子也是妻子小翠的。
小翠父母死后,那栋房子就到了混子的名下,而混子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一样的嚣张跋扈,在巷子中无恶不作,收取保护费。
虽然生活富裕,但是却时常被混子拳脚相加,混子喜欢吃男人所做的包子,所以时不时会让小翠去买给他吃,一来二去,两人渐生情愫,后来直接就背着混子搞在了一起。
“知道混子被人打了,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杀了,小翠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我就把小翠买来喂老鼠的砒霜,直接放进他的药里,县太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跟小翠无关啊!”
男人的眼中流出了泪水,情绪十分的激动,直接跪着走上前,想要抱住县太爷的脚,被衙差直接拉了回来。
陆芷兮听着他们的故事,感觉他们也是可怜人,脸上有些落寞,心里为这对有情人表示同情,也有些反感混子妻子因为钱财嫁给他人的做法。
“把他押下去,先关进大牢。”县太爷看着面前激动的人,让衙差直接把他拉了出去了,随后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把混子的妻子带了上来。
还没有见到她的人,就听到了她的叫骂声,声音还是那么的尖锐,说的话还是那么的恶毒。
陆芷兮皱着眉头,如果她知道一会儿就会见到她的情夫,她还会这样生龙活虎吗?
“县太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释放,一会儿又把我带回来,你耍我啊!”妇人似乎并没有下跪的意思,直接双手叉腰一副准备开骂的架势。
“你丈夫的死因已经查明,是被人下毒,毒发身亡,下毒之人已经找到,而且他也承认跟陆公子无关,你们都回去吧。”
妇人放在腰上的双手垂落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