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思照言一色的吩咐去做,打听来打听去,竟打听出了三个不同的地方!
言一色听了流思的回禀后,神色如常,咔嚓一声剥开瓜子壳,将饱满甜香的瓜子仁放在了碟子中。
她早就知道会这样,左右她也没想靠流思打听就能知道大暴君在哪儿,只要让宫中人知道她在找他就行了,总会有他的线人将消息通传过去,眼下,她只要等着就好了。
“嗯,将人撤回来吧。”
……
果然如言一色所料,过了晚膳的点后,迟聿真的踏入了钟灵宫。
言一色枕着兔兔,歪靠在软榻上,见迟聿进来,不用他开口,她抢先一步,吩咐殿内的宫女都下去。
两人见面必独处,早已是言一色和迟聿之间的共识。
言一色并不起身行礼,笑容顽劣地问,“陛下吃了吗?”
迟聿神色波澜不惊,鬼斧神工般的冷硬俊颜绝世无双,一双暗红深邃的眼眸,仿佛无暇水晶,折射出的冷光锐利锋薄,不言不语不动,无声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力。
他的气场胜过他的容颜,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脑中印象都不是他的面貌有多卓绝,而是他的一身王者风范!
似乎只要他想,一个翻手,就能颠倒乾坤。
言一色仿佛能想象的到,有多少人愿意匍匐在他脚下,顶礼膜拜。
她欣赏完迟聿的绝色姿容,见他只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也不觉尴尬,清澈透亮的黑眸弯成月牙,笑容清甜,“陛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言一色与迟聿相处两月有余了,他的心情变化纵然不明显,但她还是能察觉到的。
眼下迟聿看似一派威严冷肃,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但气息过于冷寒,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犀利,言一色一眼就感觉到他心情糟糕,同时也分辨的出,迟聿的冷怒,不是针对她的。
“你找孤有事?”
迟聿不答反问,眉眼凉薄,眸光忽而扫了一眼被言一色占据大半边的软榻,“你一个人霸占了整块地方,让孤坐哪儿?”
言一色一愣,视线不由下移,发现确实没地方让迟聿坐,她将双腿挪到一边,小脸一抬,笑容灿烂,若珠玉生光,“陛下,满意吗?”
迟聿上前,一撩衣袍坐了过去,强健的身子往后一靠,修长劲瘦的腿一抬,脚踩在榻沿,随性而为的姿势远比言一色豪放。
两人并肩坐在了一起,隔着一个花型软枕的距离,迟聿手臂一伸就能将言一色揽入怀里。
“听说你要答谢孤赠药的好意。”
言一色殷勤地将一碟瓜子仁递到了他面前,满脸认真,“我亲手挑的,亲手剥的,一共九十九颗,大小形状几乎都相同。”
迟聿嗤笑一声,眉眼间满是嫌弃,“拿走。”
言一色挑了下眉,“好吧,既然陛下不要,那我只好自己解决了。”
说着,捏了一颗心型的瓜子仁,喜滋滋地就往嘴里塞,迟聿冷眼瞧着,忽而伸手,将她靠在背后的兔兔抽了出来。
言一色后背突然一空,身子惯性就往后倒,她不慌不忙,稳住手中碟子,一脚勾住迟聿的腿,上半身倾斜,定在一个悬空的角度,愣是没摔在榻上,瓜子仁也没洒。
言一色忙把碟子放在手边的案几上,两手一撑软榻,噌地坐了起来。
漆黑水润的大眼睛,幽幽盯着迟聿,心中腹诽,大暴君连恶作剧这么幼稚的招数都使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
他心情一但不好,就爱作弄她,这简直已经成了铁律!
“陛下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呀,让我高兴高兴!”
迟聿其实最爱看她炸毛的样子,因为,只有在她流露出除笑以外的神情时,他才能感觉到,她眼中是有他的。
迟聿迎视言一色灵动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就要克制不住自己抚上她的脸,他移开目光,将兔兔扔给她,“说,找孤有什么事。”
言一色一掌将兔兔拍到了远处的地毯上,朝迟聿身边坐了坐,“宫里有个人,是我义兄,陛下知道吧?”
迟聿想躲避她的气息,但又忍不住被吸引,视线胶着在她明媚娇艳的脸上,暗红的眼底浮动几分危险。
“怎么了?”
“他想报仇,需要找靠山,陛下可有兴趣?”
言辞与言语之间的仇怨,迟聿知道,但因为时间久远,他想了一会儿,才忆起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眼神瞄向言一色,别有深意地开口,“比起孤,你更合适。”
“嗯,我合适?陛下真的说笑了。”
言一色神色慵懒地眯了下眼,“我只想吃喝玩乐,万事不管。”
迟聿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底诡异地升起一种自己会被她随意丢弃的预感,心情忽而暴戾。
他眼神冷了几分,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屈指一弹,飞到了她胸前,信封一角正插在她抹胸边缘。
言一色:“……”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拿出来,一边拆开,一边自我开解。
算了,大暴君今日可能被什么人什么事虐到了,心里不爽,行为有些变态,她住他的吃他的玩他的,占了他这么多便宜,就不和他计较!她可以大义凛然地包容他!
言一色展开信件,眸光落在上头的内容上,越往下看,唇角越平。
待看完,已经面无表情了。
言域言家,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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