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呢?”
“现在是需要分析出小少爷身体里的药效是什么成分,根据成分就能够制作出相克的解药。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袭医生说的很保守。
这时,祁超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递给袭医生,“你们分析药效的成分,再去制作解药,是需要大量的时间。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解药。”
那枚红宝石戒指出现的时候,赖晓凡的脑子像被雷轰过了一般,脚下一虚,差点跌倒。
戒指怎么会在他那里?
他又是怎么知道戒指里的秘密的?
赖晓凡满脑子的问号。
贝仁盯着那枚戒指,戾气乍现,“这枚戒指……”
“是赖晓凡的。”纪悠梦出声,她已经看到赖晓凡眼里的惊恐。
呵,现在知道怕了。
贝仁微眯着眸,反手就给赖晓凡一耳光。
啪!
这一巴掌极尽全力,赖晓凡被打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她整个人是懵的,脑子里也是嗡嗡的在响。
她完全忘记了要做什么,就那样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嘴唇动了动,一副痴呆了的样子。
“袭医生,不管怎么样,麻烦你一定要配出解药。小意的身体已经被那种药折磨了这么久,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坏的。”纪悠梦深呼吸。
“悠梦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配出解药。”袭医生哪敢怠慢,就算是纪悠梦不说,这也是他会竭尽全力要做的事。
纪悠梦点头,“麻烦了。”
“应该的。”
已经查出了贝意突然会哭的原因,袭医生便马不停蹄的带着戒指里面药水的样品回了医院。
戒指里的药水,并不能完全确认就是解药,也可能只是一种缓解疼痛难受的药。
所以,还是得仔细分析,万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贝意的身体已经被折磨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要是再不好好的调理,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戒指纪悠梦留下来了,在药制作出来的之前,应该还用得着。
袭医生走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纪悠梦让苏婶抱贝意回房,有些事情,不能让小孩子看到。
待苏婶把贝意抱上楼之后,纪悠梦才深呼吸。
“你胆子,真是够大的。”纪悠梦感叹一声,“如果不是今天不小心碰到你的戒指扎了我一下,或许我们还一直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赖晓凡已经回过了神,她脸上火辣辣的痛让她脑子现在清醒得不得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之前纪悠梦那么亲昵的握她的手,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扎到她了。
那样的一点点刺痛,成年人一般都不会在意的。
她,却注意到了。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吧。”纪悠梦走过去,慢慢的蹲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嘴唇上的血,已经高高肿起显露出五个手指印的脸,冷笑一声,“我就说,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怎么变得这么善良了呢?显些丢了命,又毁了容,还瘸了腿,家也没落了,怎么能够去害得你变成这样的人家里照顾孩子呢?”
“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小意怎么就突然赖上了你这样一个人呢?太奇怪了。”纪悠梦蹙着眉头,“物极反常则为妖。只是你确实藏的很深,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出来。也足以证明,你是真的用了心思了。”
赖晓凡忍着脸上的痛,她知道事情已经藏不住了。
不由冷笑一声,“你早就怀疑了吧。”
“是啊。一开始就怀疑,苦于找不到破绽,没有证据。就算怀疑,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但你还是知道了。”她没想到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是败了。
为什么老天爷还是没有站在她这一边?为什么要让她功亏一篑?
她努力了这么久,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做的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为人这么久,你不知道邪不胜正吗?”纪悠梦冷声问。
赖晓凡忍着痛,眼里有泪光,“难道你不是邪吗?你们不是吗?”她红着眼睛看向贝仁和祁超,“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我赖家,都是因为你们,才落败的。”
“如果不是你嫉妒心太强,想要害我在先,这一切会有吗?如果在那件事情里,你要是得逞了,那谁又是正,谁又是邪?那个时候,你还会说是谁逼你了吗?”纪悠梦冷冷的盯着她,“既然要玩,那就要玩得起。也要做好输的准备,更要做好输得彻底的准备。”
冷冽狠绝的话让赖晓凡心头猛颤了一下。
她此时才清楚的感觉到,她真的已经完全输了。
输得彻底,一无所有。
站在纪悠梦身后的两个男人,都是护着她,爱着她的人。
而她呢?
她孤身一人,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站在她的身后,给她做靠山。
“你如果出来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不要来动你不该动的人,你在普洛市倒也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只可惜,你并不珍惜你活着的机会。”纪悠梦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之后所经历的,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自古成王败寇,你怨不得谁。”
纪悠梦退到祁超身边,不再说话。
她知道,就算她什么也不做,赖晓凡都已经没有活路了。
真的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她动了贝仁的儿子。
赖晓凡见纪悠梦不再跟她说话,心里瞬间就慌了。
她不怕纪悠梦跟她怼下去,她怕的是贝仁。
普洛市的贝家,是没有人敢惹的。
那些妄想动贝家人的人,最后都消失了。
这样的消失,谁都明白。
赖晓凡是真的慌了。
她完全能够知道贝仁会对她做什么,她全身颤抖,控制不住的哆嗦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的,是,是董芸贞,是她教我这样做的。”
纪悠梦轻挑着眉,果然有果芸贞的事。
“董芸贞找过我,她说我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就是成为贝家最重要的人。”
赖晓凡咽了好几口水,“她告诉我,贝家最宝贝的就是贝意了,只要贝意离不开我,我之前做的事,都不是事。反而……会成为贝家最受器重的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这些药,也是她帮我弄的。我真的,我真的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赖晓凡痛哭着。
她知道,这一次真的快要完了。
贝仁刚才甩过来的那个耳光,那痛意到现在还在持续。
那冷冽刺骨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子,贴着她的皮肤,随时都要刺穿。
“对不起,对不起……”她跪在贝仁的面前,不停的磕头道歉,只要能够活下来,她不要什么尊严了。
贝仁对此,无动于衷。
纪悠梦看着她这个样子,没有同情,也没有可怜。
她冷声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大哥以为你是真心对小意好,你的什么他原本都是打算给你的。可最后呢?一切的好只不过是假象。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如果,那是毒药呢?赖晓凡,我知道你最恨的人其实是我。不管你怎么对我,算计我,我都没所谓,但你把你那只手伸向了小意……”
“赖晓凡,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赖晓凡哭着,她一把抓住贝仁的脚,“仁哥,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真的是被小人蛊惑,我没有想真正害小意的。求你了,求你放过我……”
她紧紧抓着贝仁的脚,贝仁抬腿一脚将她踢开。
她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茶几上,一口血吐了出来,一声哀叫格外的凄惨。
“仁哥……求你看在小意喜欢我的份上,饶了我……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求求你了……”死亡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压抑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喜欢你?如果不是你算计,你觉得他会喜欢你?你怎么有脸给你自己的脸上贴金呢?”贝仁的脸色除了冷沉之外,倒也没有横眉竖眼,但是眼睛里的怒意,却是让人瑟瑟发抖。
赖晓凡一时说不出话来。
贝仁是真的很愤怒,很生气,甩了她一耳光又踢了一脚,这气还是没有出完。
他叫来昌黎,“把她带到她该去的地方。既然这么喜欢用药,那就让她也好好的体验一下。我不让她死,她就不能死。”
“是,先生。”昌黎将赖晓凡提起来,拖着往外走。
“仁哥,放过我,放过我……对不起,对不起……”赖晓凡知道如果再不求饶,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她回头又看向祁超,“祁超,你帮我求求仁哥……我在你公司里帮了你那么多年,我爱慕你多年,你就救救我……”
祁超冷漠的看着她,没有回复一言。
“祁超,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我是恨,我是算计了小意,可这一切,我都是被你们逼的……我再狠,也没有纪悠梦那么狠……她才是真正的蛇蝎心肠,她是个变态……”
昌黎见她一直喋喋不休,直接将她打晕,拖走了。
嘈杂的声音终究是安宁了。
纪悠梦看向贝仁,“说起来,这件事的源头在我。大哥,让小意受了苦,对不起。”
“这与你无关。是我太大意,没有仔细查明。”贝仁看着他俩,“你们不用自责,袭医生会制出解药,小意会安然无事的。”
“在小意全好之前,我留在这里照顾他。”想到贝意突然因为药效发作而大哭,叫着难受的模样,她这心里就跟着一抽一抽的揪紧,发胀。
“好。”贝仁点头,“等小意身体无恙后,我会把他送到老宅那里。母亲还能顾着他。”
“可是,那边的人对你……”纪悠梦想到贝家的那些人际关系,有些不放心。
贝仁摇头,“没事的。老宅那边戒备森严,母亲疼小意,会照顾好小意的。而且到了年尾,很多事我都要亲自去处理,小意在溪墅,反而不太好。”
“既然大哥有自己的考量,安排好了就行了。”纪悠梦说:“月底,我也要回帝国一趟。”
贝仁看向祁超,“你们是要回去办婚宴吗?”
“不是。家里父母说许久没回家了,过年回家团圆。”祁超略有些无奈。
他当然是希望回家能够办了婚宴,只是这件事他说了不算。
不免有些委屈的望着纪悠梦。
贝仁看明白了祁超眼里的那些情绪,难得神色温和,“回去也好,你在这里待太好久。那才是你的家乡,也应该回去看看。”
纪悠梦点了点头。
赖晓凡解决了,纪悠梦想到董芸贞,“大哥,董芸贞这个人,交给我吧。”
“给你?你打算怎么做?”贝仁问。
“她教唆赖晓凡做这件事,又想让你撤资,如今她跟项目的其他合作对象也是走得很近,我想她的目的我很清楚。她想要的东西,我偏不给。”
贝仁轻蹙了一下眉,“你的手段过于柔和了。”
纪悠梦笑了笑,“内心和精神上折磨,才是最难熬的。”
贝仁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祁超。
“有些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女人,特别是嫁了人的女人,还是不要太过有手段的好。
而且,祁超家里又是做慈善事业的,心存善良,再宠爱,又真正哪里喜欢手段歹毒的人。
纪悠梦看出了贝仁的担忧,她深呼吸,最终只能点头。
之后的两天,她都一直陪着贝意。
祁超去了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就回溪墅。
直到袭医生完全把药给配出来,小意的身体不再有任何的问题,纪悠梦才放心了。
离过年还有十天,贝仁把贝意送到了老宅,纪悠梦和祁超也准备着要回帝国了。
在奥柏年终的大会上,几家合作公司的老总都做了一个汇总。
纪悠梦看到了董芸贞。
董芸贞穿着黑白经典的套装,整个人看起来雷厉风行,与她女强人的形象很符合。
“董总,好久不见。”纪悠梦站在走廊,笑眯眯的看着她。
董芸贞冲她笑了,“纪小姐把祁总真是守得好,公司开年终大会,也在这里等着。”
“花花草草太多,怕缠了祁超的脚。”纪悠梦唇角扬着娇艳的笑容。
“纪小姐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家里有你这么一朵漂亮的花,祁总又怎么会对外面的花草流连忘返呢?”
纪悠梦轻叹一声,带着无奈,“再好的信心,也架不住那些莺莺燕燕有事没事在他面前晃。董总你没有遇上一个优秀的男人,是没办法理解我的心情。”
“那你就是对祁总没有信心了。”董芸贞勾了勾唇,“如果祁总够爱你,你就不会有这些担心了。”
“不过一定要说对谁有没有信心,那我还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我空有这张皮囊,还真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不像董总,年轻漂亮,在事业上也不输男人。和各位老总坐在一起,也能侃侃而谈,哪像我,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董芸贞听着这话,心里并没有被她捧的舒服,反而有些看不懂了。
这个纪悠梦,她可不敢小看了。
赖晓凡在贝家这么久没有信息,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败露了。
如果真的败露了,为了保命,赖晓凡是一定会把她供出来的。
那么,纪悠梦又怎么会放过她?
她现在不知道的是,赖晓凡到底有没有暴露。
一时之间,她没有接纪悠梦的话。
“董总好像有心事。”纪悠梦见她不说话,眼神有些深沉,好奇的问,“年底了,远洋公司的业绩应该很不错吧。”
董芸贞回过了神,如果赖晓凡真的露了底,纪悠梦一定不会站在这里好好的跟她说话。
“这还多亏了祁总。”
“看来董总是记得祁总的好的。”纪悠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