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王爷出使我朝夜国,实乃朝夜国的荣幸,独孤王爷,朕敬你一杯,请。”夜绍云坐在上位,像和众皇子与官员坐在一起的独孤城敬酒。
一脸桀骜的独孤城,双手捧住酒杯,隔空与夜绍云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将干净的酒杯展示给众人看。
“哈哈哈,朕早就听闻独孤王爷在岳秋国的美名,性子豪爽、洒脱不羁,只是不知,爱美人否?”
夜绍云说着便拍了拍手,一众身着红衣的舞女便鱼贯而入,踩着舞步,甩着长长的衣袖跳舞。是宫里由专人训练的舞女们,舞艺了得,是外面的野路出家的青楼舞姬们完全比不得的,得知岳秋国的使团要来,夜绍云便差人训练他们,今日一舞,确实动人心魄,饶是见过大世面的夜绍云也看的移不开眼。只是独孤城,从始至终都似乎很是不屑。
他举起酒杯,状若无意的扫视周围,看到静静看歌舞的慕檀曳。
勾了勾嘴唇,“世子,别来无恙啊。”
身为使臣,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瞩目的,独孤城一开口,众人都看过来,只见慕檀曳嘴角擒笑,“檀曳很好,有劳王爷挂念。”
独孤城冷哼一声,举起酒杯要向他敬酒,一旁的染秋禾连忙阻拦,“王爷有所不知,慕世子有伤在身,不便饮酒。”
“哦?”
“染相说的没错,慕世子前日受了伤,本该在府上休养,但为了表达对岳秋国的看重,慕世子不顾朕的劝解毅然的参加宴会,实在令朕感动。”
“看来慕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独孤城充满深意的说。
“不知道慕世子受的什么伤?说来也巧,我们岳秋国的太子殿下两个月前也受了重伤,至今卧床不起,已经好些时候没有出现了,一度让人以为,他消失了呢。”独孤城往嘴里送了一杯酒。
“正是多事之秋啊,我朝夜国的太子,前天也被人行刺,若不是慕世子舍命相救,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夜绍云感叹道。
“不知贵国的太子殿下受的什么伤?我们朝夜国有许多珍贵药材,如果能帮得上忙,朕立刻着人奉上,送给贵国的太子殿下。”
“回陛下,太子殿下的伤,是伤在了右肩,有一个类似桃花的伤疤,天底下,只有我朝的太子殿下才有那个伤痕。不过陛下,不知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夜绍云大手一摆,“独孤王爷有话请直说。”
“贵国的慕世子,与我岳秋国的太子殿下,长的极为相像。三年前慕世子来我们岳秋国做客时,大家都吓了一跳。”
“还有这等事?”
夜绍云惊道。
染秋禾也震惊,夜无克意味深长的看向慕檀曳,目光满是审视与怀疑。
“是啊,方才本王看了看,恍然以为是我朝太子坐在这里呢,他们是在长的太像了。”
“这…”夜绍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神色复杂的看向慕檀曳,道:“世子的娘便是岳秋国的人,大概是因为这,他才生的和岳秋国人像吧。”
慕檀曳不能喝酒,但能喝茶,他不慌不忙的喝茶,仿佛众人谈论的不是自己。
“怕不是冒充的吧?”
“该不会是岳秋国太子冒充的吧”
有官员交头接耳的说。
“如果是冒充慕世子,那他意欲何为,肯定目的不简单,怕是潜伏在朝夜国当卧底,收集情报,以便攻打朝夜国。”
……
“独孤王爷,这再相像的两人,总也有区别的吧。”夜绍云一向多疑,他心里也升起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因为慕檀曳三年前就远离朝夜国去做质子,三年未见,正是少年发育的时候,若是脸张开了,差别也是看不太出的,难保不会被人冒充,不过,他有一个疑惑。
“陛下说的没错,我朝太子,右肩上有一桃花伤疤,是被剑所伤,陛下可以令慕世子当众脱下衣服,以便检验”
独孤城话音一落,夜绍云便有些尴尬的笑着说,“这样不妥,会冒犯到慕世子,他为了救朕的皇儿,已经收了重伤,伤在了右肩,根本不用看了,太医上药时朕就在一旁,没有发现什么伤疤。”
“哦?既然如此,那是本王多心了。”独孤城说完举起酒杯,对慕檀曳道:“本王向慕世子赔罪,既然慕世子不能饮酒,那便以茶代酒可好?”
慕檀曳悠悠笑着,谦谦君子模样,深入人心,众人看罢纷纷想,这样一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人儿,如霁风朗月,人淡如菊,怎会是一个卧底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恐怕陛下不知道,慕世子恐怕不会是我朝太子。”
“这是为何?”
“这是我朝圣上未曾对外公布的事实,太子岳无殇,自出生时便,便不同常人。”
“不同常人?”
“没错,直到我朝太子长到十七岁,还是,还是三岁小孩的智商。”
说到这独孤城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仔细看,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慕檀曳,慕檀曳听到他这话时,身子有一瞬间僵硬。
“嘶~”
众人抽气道。一直知道岳秋国早已立了太子,却不知太子殿下是何神圣,他们还以为是惊采绝艳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
夜无克没忍住,嗤笑一声,被夜绍云一个深深的眼神警告。
“既然他—为何贵国皇上还要立他为太子?”染秋禾问道。他想说,岳秋国皇上立一个傻子为太子,真的很滑稽。
“那是因为,我朝太子在两个月前,被人下毒,却不知为何,竟一下清醒了过来,心智健全,和正常人无疑了。他之所以没出来,有人说是我朝陛下差人教他读书写字,还手把手教他朝政。”
“原来如此,世上还有这般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