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啊璃儿,你那日到底带十七皇子做了什么?他回宫不久就中毒,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为了这事,宫里的孙太医都告老还乡了,说是回天乏术,现在皇上派人到处寻找你师兄的踪迹。现在,还要召见你进宫问话!”
染秋禾急匆匆的跑到玉璃轩,宫里的潘公公还在厅内等着染悠璃随他一起入宫呢。
摊上了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讨不了好来。十七皇子中毒,怎会和他的女儿扯上关系?他旁敲侧击,无论塞了多少好东西,潘公公都闭口不言,一张老脸笑的像朵菊花,愣是不肯透露半句,只一味的说:“皇上宣染大小姐入宫问话。事不宜迟。”
“十七皇子中毒?”染悠璃惊讶道,随即她就想,怕是夜岚风所为。但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定是在宫内给他下的毒,不要命了吗?这边自己又被宣进宫问话,莫非是嫁祸与她?
不得不说,染悠璃真相了。
“师兄刚刚离开,听说去了岳秋国采药,只怕他们找不到师兄。”染悠璃说,昨日与叶谨轩畅饮一通后,便看到他留下来的书信,和一些解毒的药丸。声称自己出发去岳秋国采集一些朝夜国没有的药材,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十七皇子因此丢了性命,恐怕和你脱不了干系。”
染秋禾急的在原地打转,那边下人们又来催促他们,“丞相,潘公公派小的来催催大小姐,说是事不宜迟,晚了的话皇上怪罪下来,他担当不起。”
“父亲,璃儿去了。”
染悠璃想了想把叶谨轩留下来的解毒药丸放进袖中的暗袋一并拿着,万一派上用场了呢。
“一定要小心,小心,谨言慎行!”
染秋禾尤不放心,一直跟到轿前,差点抬脚跟上去,却被潘公公笑眯眯的拦住,“丞相请留步,陛下只让奴才接大小姐一个人进宫。丞相大可放心,陛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染秋禾堂堂八尺男儿,急的满头大汗。夫人颜凝若去了庙里祈福,明日才回府,染秋禾庆幸她不知道,否则以她体弱多病的体质,定然受惊不起,大病一场。只希望在夫人回来之前,女儿能平安无事的归来。
眼下有谁能救她呢?
慕檀曳!
染秋禾想到慕檀曳,就跑到马厩牵了一匹马来,嫌弃马车太慢,快马加鞭扬尘而去。
…………
“臣女染悠璃参见陛下。”
染悠璃活了那么多年,对于宫中的礼仪早已烂熟于心,做起来也是浑然天成。
尽管在旁人看来她是初次踏入皇宫,但举止也是落落大方,无可挑剔。
“平身”。
夜绍云声音威严天成,上下扫视着染悠璃,见她面不红心不跳,腿也不发软,暗暗在心里点头。见染悠璃气质不凡,也不像是阴险狡诈之辈,但人不可貌相。
“你可知十七皇子中毒一事?”
夜绍云话刚起,贵妃娘娘就忍不住了。
“陛下!三皇子已经交待了,是她给繁儿乱吃东西!是她下毒害的繁儿!陛下应该直接治她谋害皇子的死罪!”
染悠璃闻言浑身一震,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
他们三人那日一直待在一起。谁也逃不了嫌疑,但若说证人,十七皇子勉强算一个,还有慕檀曳。
只是十七皇子昏迷不醒,慕檀曳来了,又要如何证明呢?他因为在岳秋国做了三年质子的事,很不得皇上亲近,一向是宫中颇为避讳的人,若是他也被牵连上,只怕比她还要难以逃脱。
染悠璃千四百转,没打算把慕檀曳抬出来,而且她也奇怪,为何夜岚风也不说慕檀曳的事,看来,真的是只针对她和十七皇子两个人了。
“你可知罪!”夜绍云见贵妃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当下也不兜圈子。
“臣女不知所犯何罪。”染悠璃恭敬道。
“十七皇子所中的毒,不是你下的?”
染悠璃轻轻一笑:“陛下圣明,臣女为何要下毒害十七皇子。臣女与十七皇子无冤无仇,他又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臣女没有害他的理由。”
夜岚风听到天真烂漫一词,明显抽搐了下嘴角。
夜绍云一听也是,她一个待字闺中的淑女,是脑袋坏掉了才会想要谋害皇子。
“若不是你,那便是风儿了?”夜绍云又看向夜岚风,夜岚风不慌不忙,跪在地上行礼道:“父皇明察,儿臣与十七弟情同手足,自十七弟出生以来,儿臣一直在身边陪伴左右,又有什么理由害他呢?”
夜绍云一思索,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但双方各执一词,总得有个结论。
“父皇,儿臣听说十七弟中了毒,连孙太医也治不好。”夜无克匆匆赶来,一副着急的样子,看着病床上宛如死去一般的夜无繁,满脸疼惜。
他的身后跟着染莹儿,“参见父皇。”
“免礼。”
“哼!真不知何人这般大胆,敢对皇子出手!”夜绍云冷哼一声,视线在底下一众人中扫视。
染莹儿站在夜无克背后,一双幸灾乐祸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染悠璃,何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笑出来,便拿着手帕遮盖住嘴巴。
“父皇若不是怀疑三哥吗?”夜无克一脸茫然的问道。“三哥平日里与十七弟关系最好,十七弟因贪玩被夫子打手心时,三哥总是心疼十七弟代而受过,以儿臣来看,三哥定然是与此事无关。”
夜绍云听罢心里有些动容,他将视线锁定染悠璃。
“你若说不是你所为,能拿出证据来吗?”
染悠璃启唇正要辩解,殿外传来声音。
“臣就是她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