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风此次去岳秋国,既是奉夜绍云的密令,去查探与散播西凉国与岳秋国的矛盾恐慌的,又是秘密收集岳秋国军事等情报的。因为自知此行九死一生,而且很可能即刻就被人发现,所以夜绍云思来想去,就选了夜阑风这个最不受宠的皇子,夜阑风接到这个任务时,只沉默了一会儿,就领命了。至于去独孤城那里,全是他自己的谋略,所谓高风险高利润,一旦成功,他登上皇位的日子就指日可待。
而且他这次带来几个有用的消息回朝夜国,夜绍云因愧疚和欣赏,更加宠爱了他几分,虽不知这宠爱之中有几分真假,但他的名声与地位较之以前,确有大大的提升,就算比不上夜无克,但也能在众皇子中排得前五的位置。
“西凉国与岳秋国这次不可能善了,西凉国虽是弹丸小国,但一向粗犷暴躁,不愿服输。”夜阑风道。
夜绍云欣慰的看着他连连点头,“风儿,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今后父皇会好好补偿你。”
夜阑风恭敬的弯着腰不说话。
…………
“太子妃,太子妃”小夏跪在染莹儿床边,见她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过来,她上前探她的鼻息,虽气若游丝,但好在还有一口气。
她可不能死啊。
小夏想着,还是去找太子殿下吧。
可是夜无克根本不理她,他的意思很明确,是要染莹儿自生自灭,不管她是生是死,只要别来烦他。
但对小夏来说,要是染莹儿死了,她很可能会被拉去陪葬,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三皇子”小夏匆匆忙忙中看到夜阑风走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小夏知道,这个三皇子是太子府上唯一一个还算关心太子妃的人。
“太子妃现在怎么样?”
“太子妃现在很不好。”小夏说,“三皇子,您还是去看看吧。”
夜阑风正要过去,突然被葛连叫住。
“三皇子,殿下要您过去一趟。”
…………
“师兄,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回去,相府,就有劳你关照了,娘亲的身体不太好,虽然吃了岳无殇给的药丸,但我还是不放心,她年龄不小了,这次生养,一定要仔细才是。”
“璃儿放心,我会亲自接手你娘亲的生产,倒是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才是,我看那个清河群主,可不是什么善茬。”叶瑾轩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箱子,交给染悠璃,打开来看,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每一个瓶子上都注释着药名。
“这些是各种毒药和解药,我倒是希望你用不着,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妥善保管,收好了。”叶瑾轩担忧道。
“放心吧师兄。”
艼芷递来一个装着盘缠和食物的包裹,里面还有一身换洗的衣服,都是染悠璃特意为他准备的。
“师兄慢走,路上要小心才是。如果不急的话,黑夜就不要上路了,到客栈落脚。”染悠璃尤不放心的叮嘱,叶瑾轩心里觉得温暖,“我轻功比不上你,其他的可都比你强多了,对付一两个毛贼都不在话下。不用担心我。”
染悠璃点点头,倚在门边看叶瑾轩翻身上马,恋恋不舍,如果叫岳无殇看到这一幕,定然会醋海翻腾。
艼兰和艼芷都走出来相送,这时清河群主领着菡萏过来了。
“叶公子这就要走了?可真是不巧啊,你怕是走不成了。”清河群主笑着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走不成了?”染悠璃问。
清河群主瞥她时带着讽刺和嘲弄。
“这几日西凉国蠢蠢欲动,昨日就曾查出有西凉国的奸细混进岳秋国,为了以防各国派来奸细,我父亲就上书了陛下,陛下决定这几日全城戒备,眼下能出得了城的,就只有将士们了。”
一片火红的枫叶缓缓的打着旋儿落下来,叶瑾轩盯着它不知在想些什么。
染悠璃觉得这件事有些巧合,巧合的让人生疑,但也不觉得会有人费那么大工夫拦住叶瑾轩。
“虽说是这样,但如果我师兄拿着太子殿下的腰牌的话,应该可以通行的吧。”染悠璃道。
叶瑾轩也想知道,因为他着急回去,他还要去祭奠师傅他老人家呢,染悠璃走不开身,只有他一个人了,务必要去,不光是师傅,还有昔日那个极为疼爱他的祖父。
“这个自然不行,弄不好你还会连累无殇,现在正是诸国紧张的时期,你打着无殇的旗号,公然出城,谁知道你是不是朝夜国的奸细,你被怀疑无所谓,但不要连累了无殇。”清河群主说的时候满脸不屑。
“师兄,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太子府,再住几天吧,就当陪我了,好吗?”染悠璃不欲和她做口舌之争,只要没有碰触到她的底线,随她怎么说,如果和她计较这些,那不成了和她一样讨厌的人了。
清河群主见此冷哼了一声,“哼,染小姐倒是识趣。”说完就走了,芍药和主人一样,狐假虎威的瞪了他们一眼,艼兰气的要上去揍她,被艼芷拦住。
赵静看到这一幕,大步走过来,还以为艼芷受欺负了。
“怎么了?”赵静问道。
艼芷摇摇头,清河郡主瞥了他一眼,问道,“无殇哪儿去了?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赵静先是看了眼染悠璃,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答道,“殿下去了御书房商谈政事,很多大臣都一并去了,是陛下临时召见的,说不准何时回来。”
清河群主点点头,“那等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无殇说了。”她别有深意的看向染悠璃,“他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
染悠璃笑了笑,根本没有看她,气氛有些诡异,赵静沉默着,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艼芷身上。
艼兰见到了,小声提醒艼芷,“他在看你呢,艼芷,你瞧瞧。”
艼芷偷偷掐了一下艼兰,艼兰不明所以“哎呀”一声叫出来,连染悠璃都被惊动了,大家都看向艼兰和艼芷,艼芷恼羞成怒,一跺脚,向染悠璃行了礼后就回屋了,借口是刺绣去了。
赵静不自觉的从怀里掏出一捆带着温热的彩色丝线,发怔。染悠璃似有所觉,她虽然没听艼芷说是什么,但看得清楚,这俩人之间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