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见状心里有些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她装作一副柔弱模样,“无殇,你千万不要怪罪染小姐,这不关她的事,她怎么会想着往猫爪上摸毒药呢。”
染悠璃还在拿桌上的菜扔独孤城,独孤城又拉不下脸东躲西藏,只好生生受着,嘴巴里还不断威胁,可染悠璃根本就不怕他。染悠璃听到清河群主的话,当下手中的碟子就要脱手而出,愣是被她转了个方向,直接朝着清河群主的脸上砸。独孤城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根本没有阻止的时间,岳无殇倒是看见了,不过他当做没看见,他盯着艼芷和艼兰怀里血淋漓的白猫,也明白了差不多。
清河群主本来要躲,芍药也就要为自家群主挡住,却被她拉住,最后她生生挨了这一下,芍药随即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啊—”清河群主**道,她的脸被撞得很快就淤青了一块儿,随后就肿了起来,肿的很高。
“染悠璃!”独孤城真的怒了,他几步上去,就要打染悠璃,被岳无殇的手拦住。
独孤城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抽不出来,岳无殇嚣张的笑,“怎么,独孤王爷莫非要打我的太子妃?我可不允许”
“无殇!”清河群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岳无殇对上染悠璃黑黝黝像是没有底的眼珠子,心疼坏了,可当着清河群主的面儿,他不能表现出对她的爱意,否则她的处境会很艰难,会遭受比今日更要险恶的事情。这个皇宫贵族里,多的是会使阴谋诡计的人。
“清河,你怎么样?”岳无殇从染悠璃身边路过,径直走向清河群主,从进来当现在,他都没有问染悠璃一句她怎么样,染悠璃嘲讽的勾起嘴角,即便知道他是在做戏,可做的那么像,不免让她怀疑,他之前对她,或者一直到现在,也都是在做戏。
“无殇,我的头好晕,我的手好疼。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清河群主一边装模作样一边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勾起得逞的笑来。
“明日就要进宫面见太后娘娘了,若是让她看见我这一身的伤,问起来我可怎么说啊。”
岳无殇身子一僵,想起明天,是诸位皇亲国戚聚集的日子,到时候不但清河群主要去,他和染悠璃也要去,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对染悠璃不利。毕竟,比起一个陌生的别国女人,人们更愿意相信本国的群主更加诚实。
岳无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轻柔的执起清河群主的手,给伤口涂药,连同她脸上的伤口。
“这个味道…无殇!这是不是千金难求的冰肌膏?”清河群主惊喜道,还炫耀般的向染悠璃看了一眼,可惜染悠璃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在她身上停留。她只是看着自己双手上属于渺儿的血,她轻轻的抚摸着渺儿的眼睛,无声流泪。
“清河喜欢的话,就送你好了。”岳无殇温柔的笑着,独孤城攥着拳头,控制自己没有朝岳无殇的脸砸去。
“够了!太子殿下真是不知分寸。你现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和未婚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岳无殇像是突然意识到,连忙松开清河群主的手,把药瓶交给独孤城,“差点忘了,多谢独孤王爷提醒。还是你来吧。”
独孤城被清河群主狠狠的瞪着,“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从独孤城手里抢过药瓶,自己上药,把药粉撒了很多出来,心疼坏了,那可是有着美颜生肌之效的冰肌膏啊,治疗创伤也极为有效,不过,岳无殇怎么随身携带着这个东西呢。
“群主,奴婢帮您”芍药道。
清河群主倒是没有拦住她。
“还请太子殿下给清河群主一个说法。”独孤城敌视着岳无殇。
“说法?”岳无殇拿着手指在下巴上点了几下,“我让她给群主道歉好了。”
“无殇,不用了,我没事,我相信染小姐不是故意的。”清河群主说。
岳无殇煞有其事,“这个不行,她还是要给你个说法。”说着岳无殇走向染悠璃,“染悠璃。”
他这一声称呼,让染悠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去给清河赔礼道歉,她是个大度的女子,不会和你追究。”
染悠璃狠狠瞪了他一眼。
清河群主听到岳无殇说自己是个大度的女子时,表情很复杂,他这样一说,她真的不好再揪着不放了。
“她不都说她没事了!”染悠璃扔下一句,抱着渺儿就走,管他们谁是虚情谁是假意,她一点儿也不想奉陪。
她的渺儿,就这样死了。
染悠璃在玉璃轩的庭院里挖了一个坑,她没让艼芷艼兰帮忙,自己一个人动手,挖了很长时间,之后她又亲自给渺儿的身子进行了缝合,给它擦干净身体,将湿漉漉的毛发也给擦拭干净,端视了很久,才把它埋进坑里。
“小姐~”
艼芷艼兰哭哭啼啼。渺儿与她们的感情都很深厚。对于它的死,大家都很痛心。
“渺儿,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好奇,你就不会被她设计,都怪我,我对不起你。”染悠璃俯卧在渺儿的小坟头前哭泣,艼芷艼兰守在她身边,也不去阻拦,这种时候,还是哭出来好些,憋在心里会病的。
可就算染悠璃发泄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她站在一棵枫树下,枫树下埋着渺儿,吹了半天的秋风,这天晚上就发起了烧,还是菡萏发现的,她本来是半夜进房间看看太子妃有没有踢被子什么的,却听到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嘴里呓语不断,一会儿喊着,什么莹儿,夜阑风,夜无克,还有慕檀曳,和自家的主子的名字。
她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汗,菡萏感觉事情不妙,她一摸染悠璃的额头,顿感一阵灼烫。
“快来人啊!太子妃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