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找三皇兄商量点要事，有何不可？你不用下去，就暂且守在这里伺候。”夜无克没有放染莹儿走的打算。

“殿下，是，莹儿—遵命。”染莹儿的脸色酡红，身子已经开始出现异样。

然而染莹儿生生忍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有见夜无克和夜阑风商量什么事情。

染莹儿已经忍不了，轻轻哼叫起来，叫着叫着，夜无克嘴边恶劣残忍的笑容越来越大。

“殿下~”染莹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潮热难耐。

夜无克见时机差不多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夜阑风一眼。

“交给你了。”他说。

夜阑风弓着背，不发一语，但他一动不动的身子，说明了他的默认。

“吱呀”一声响，夜无克开门出去，其实他并没有那么想要搭理他们两人之间的龌龊事，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决定要染莹儿面对一个一直以来的事实而变得好起来，也许，他好久没有动刑、杀人了，自从坐上了太子之位，他越来越收敛。

是了，去暗房里杀几个人玩玩，大约能纾解胸中快要撕裂开的愤懑吧，他不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多么后悔，后悔娶了染莹儿，而不是娶了染悠璃，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不想说，自己还是，想要她的。

“殿下~”夜阑风在她的眼睛里已经变成数重人影，她认不出他究竟是谁，但靠近他圈住他的腰腹时，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她放心的解开自己的衣衫，对方很配合，她甚至因此生出一丝久违的欣喜，认为夜无克再次重新接受了自己。

可惜这个美梦没有持续多久，当她体内的药效散尽，半夜清醒时，看清自己身边的人，感受到鼻子间萦绕的那种每一个夜晚都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惊呆了夜晚在树上栖息的鸟儿，但并没有传到罪魁祸首，夜无克那里。

此时他还在兴致勃勃的对些无辜的可怜人用刑，他手里的铁鞭看起来就阴森恐怖，上面沾染着斑迹，房间里都是难闻的铁锈味儿。

他们奄奄一息，因为巨大的不可承受的疼痛而完全昏了过去。

即便身子在剧烈抽搐，那也是他们的身体所不能控制的，夜无克见人昏过去，只觉无趣极了，他懒洋洋的一抬手，一旁的侍卫立刻拎起满满的一桶水，一下就浇到了地上之人的身上。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醒过来。

夜无克的耐心耗尽，他丢开铁鞭，抽出墙壁上的刀剑，看也不看，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出暗房，一边伸手掷剑，那人就这样一命呜呼，在昏迷中死去。

夜无克武功之高，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也算是冰山一角。没想到他这般狂妄至极的人，也懂得隐藏。

“准备一下，本太子要沐浴更衣。”夜无克厌恶的盯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就是这样，杀人的乐趣虽然让他感到奇妙，但不可避免的就是他们身上肮脏的东西让他作呕。

“是，太子殿下，属下这就下去准备。”夜无克唯一的一个心腹，葛连回答。

夜无克在前世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忠诚。那时他对染悠璃迷恋不已，诸多纵容，即便心有怀疑，也不让自己做出怀疑的举动。当初是葛连先猜出并直接指明染悠璃的不怀好意，他不但不听，还因心爱的女人被诋毁而发怒，将他做成了人彘。

而葛连在最后，不但没有怪他，反而用担忧的神色表现着，他既不能说话，又没有了眼睛，但夜无克有一瞬间，有有些犹豫的。

这犹豫并非是自责或后悔，而是他也明白，染悠璃的真心，但他太过骄傲，他决定赌一把，而事实证明，那场用生命做赌注的冒险，以他的死亡告终。

“葛连，你见过染小姐吗？”

泡在温泉里，夜无克依靠在赤壁上，懒洋洋的问道，身后把守随时准备上前伺候的葛连，犹豫了一下问道，“殿下说的，是太子妃吗？”

夜无克闻言冷冷道，“她算什么东西。我说的是染家大小姐，染悠璃。”

葛连眸中闪过迷茫之色，“属下似乎见过几次，但都是远远瞧见的，并没有细看过。殿下问起这来有什么用意？不对，殿下是要护送她去岳秋国的。殿下是想让属下查一查那染家大小姐吗？”他猜测道。

夜无克呵呵一笑，关于她，他还用的了去查？

“不必多此一举，对了，染莹儿怎么样了？”夜无克问道，他准备听这些当做打发时间。

“回殿下的话，太子妃醒来后发现，发现她身边熟睡之人不是殿下，而是夜阑风，现下完全崩溃，大嚷大叫了一通，吵着闹着要见殿下，按您的吩咐，把她给拦住了。但有两个小丫鬟都被她活活掐死，就连夜阑风，身上也受了多处伤，被染莹儿砸的头破血流。十分狼狈。”葛连如实回答。

“呵呵，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这般狠辣，也活该这样。自从她那个**的娘，死在了王府以后，她便懂得了收敛。可惜她不够聪明，以为表面上乖巧就是聪明，却在暗地里做手脚，可真是大胆呐。”夜无克讽刺道。

“哗啦”

夜无克从温泉池里站出来，葛连迅速拿着干净布巾为他擦拭身子，换上干净衣服。

“你去相府告诉那个染悠璃，不要惊动其他人，就说本太子负责亲自护送她去岳秋国，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回来后如实告诉本太子。”夜无克系着腰带，状若无意道。

但他不知道，仅仅是这听起来像个幼稚孩童的内容，在葛连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联系方才自家主子莫名其妙的问题，仔细思索，便得出了答案。

虽然他没有过心爱的女人，不太懂得男女之情。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自家主子，怕是对那个染悠璃，有意思。只是可惜了，她注定要去岳秋国和亲，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除非她死去。

可怜了他家主子，第一次这么关注一个女人，虽然主子不愿承认，但他能看出他提起染悠璃时的爱意，眼神是最骗不了人的，而且有时候，自家主子似乎也不打算欺骗自己。他一向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