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得“砰”一声巨响,枪声在这寂静之中响得是那么的惊天动地。
瞬息之间,一条鲜活的性命,就这样当场被终结。
鲜血从那枪孔中源源不断地淌出来,流得满地都是,空气中则散开了浓浓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惊吓到了,一个个皆面无人色。
傅玉央素来沉着,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夺魂一枪吓得“啊”了一声,本能地直退,却绊到了什么而往后趔,适时,有人稳稳自腰际一托,托住了她。
她转头看,是面无表情的靳劭飏。
而他那一托,是不着痕迹的,很快就收回了手去。
“保护大帅。”
门外有人急呼。
一列精兵夺门而入,手上皆持枪。
靳中华扬了扬手,令他们退下。
那列精兵在发现是大帅开得枪后,这才放下长枪,退到了边上。
这一切,皆发生在电石火光之中。
目睹这一切的傅玉央木木地回头,目光落在尸首上,心脏止不住砰砰狂跳,脸上早已失了血色,自是无比惊骇的。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靳大帅,会突然之间大开杀戒。
都说此人上了战场就是一个暴戾的统帅,嗜血成性,但凡谁敢违逆他的命令,阻碍前进的道路,他决计不会手下留情,果然是。
而最最让她想不到的是,下一刻,那黑沉沉的枪孔已然对准了她。
如此始料未及的变化,令她顿时就愣住了。
这人,竟还想要了她的性命?
“不可以。”
回过神的靳劭锋吓了一大跳,第一时间就挡到了枪口下,急叫道:
“父亲,阿毓是我朋友。您说过的,不管查出什么,都会管她人身安全,作为江北的统帅,您不能言而无信。如果你出尔反尔,将来还有谁会信服于您?”
站在傅玉央身后的靳劭飏,太阳穴也噌噌跳了两下,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他事先已经预料到父亲可能会被激怒,却没想到他会当场动枪,而且还起了杀她之心——这番,她在父亲面前露尽锋芒,是好事,也是坏事。
“哼,小小年纪,真是不简单。”
靳中华眯着那双让人觉得骇然的眼睛盯视于她。
这句话,是一句难得的赞誉,可话里却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傅玉央咽了一口口水,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她不想坐以待毙,暗吸一口气,而冷静接话:“大帅,您就这么处理帮您和二少办事的人的吗?世人皆评价您爱才如命,难道是传闻欺了我?”
“呵,小子,好胆魄,枪口底下,还敢质问于我,对我胃,你这才,归我江北了……”
靳中华勾了一下唇角。
啥?
归他江北?
她才不稀罕,她的才只归她自己。
这话,她自不会说。
那黑漆漆的枪口,慢慢就移开了。
下一刻,它对准了呆若木鸡的南方群,一记冷哼自这枪主鼻腔溢出,但听得他沉声叱道:“你母亲为了保你,才联合你弟弟动了坏心思,而这件事,是要撬动靳家根本的,说起来,你真是罪该万死……”
“不要啊,大帅……”
这句急叫出自南方博之口。
刚刚那一声枪响夺走了他女人的性命,虽然这女人做了错事,可她总归是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突然被大帅击毙,作为男人,他自然是惊骇的。
紧跟着,他看到大帅用枪对准了其长子,心下哪能不惊乱,忙拦上前,求告起来:“大帅,阿群是有错,但是,这件事,阿群并没有参予其中,全是这个贱女人想出来的。还请大帅网开一面,饶其一命……”
而南方群早已吓得面无血色,双足发颤,噗通一声再次跪到了地上,竟也吓出了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