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又过了好几日。
因为身子病弱,傅玉央被“禁足”在玉缘居,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她想过问华夏的事,茹姨不让,说:
“你先把身子养好了,其他事,我会和姑爷安排好。
“话说,姑爷真是不得了,那记忆力真是能和你有得一拼,处理起事儿,干净利落,果然像是六爷教出来的人,了不起,小姐嫁他,真是赚翻了……
“重点啊,他只是在幕后出谋划策,完全不让外头的人知道,最近指挥江北商号各种事宜的人,不是小姐,而是他,还说,这是太太的生意,他可以帮忙,但不宜深入插手……就怕外头人说他想夺太太的经济权……
“做事如此进退有度,真是叫人不欣赏都难。”
傅玉央听着,微微笑,能得茹姨如此欣赏,想来他真的真的很能干。
她的生活节奏一下变慢了,他却变得忙碌起来,每每会在书房里帮她看各种资料,却不让她碰,只在晚餐后,总结性地给她提一提重点,完全不让她多操劳。
就凭这总结性的提纲要领,足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多么能抓重点的奇才——难怪母亲会选他,又会行军打仗,又善经商管理,又会下厨,又懂外语,如此人才,自然很对母亲的胃口,自然想招为女婿。
重要的是,本以为他是个大老粗,结果却是个体贴到家的好男人,一言一行,能在不经意间暖到她。
傅玉央就是一个野性子,儿时,六舅对她的教养颇为严厉,那种宠完全深藏在严厉的训练当中,不过,她从小习惯了,不会觉得如何如何苦。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她遇事自己拿主意、凡事不爱依赖别人的性子。
可现在,这个她之前讨厌的人,却把她宠上了天,在失去母亲之后,她似乎又找到了一个让她觉得踏实的精神依靠。
又一天清晨,早餐后,他牵起她说:“走,外头走走去……我们好好的说说话……”
十指相缠,她望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怎么能想到,两个月前和两个月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而且,她已不再排斥,甚至觉得,由他牵着也是不错的。
人生啊,真是有太多的始料未及。
花园,春意浓浓。
一男一女,宛若璧人,靳劭飏始终牵着她,没让任何人跟着,因为,他只想和她独处,有她在,这个牢笼似的大帅府好似也变得诗情画意了。
“哎,你想与我说什么?”
坐到柳树下,傅玉央觉得一直不说话有点奇怪,忍不住瞟他问他。
“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了解你太少了,玉央,我们说说彼此的喜好,好不好?”
靳劭飏很想了解她的全部,订婚三年,他们直到如今才有所交集,如今想想,有点小遗憾,如果三年前他们就相识,也许这三年他会很期盼婚期的。
可惜啊,他白白浪费了那三年。
而这段日子,他们总有各种事情要忙,总空不出太多的时间交流思想,说说以前,说说将来,说说海阔天空……
她的过去他是没法参予了,但,能将对方了解一个透彻也该是一件有趣的事,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早,生活因为有她,而变得温馨,变得浪漫,变得幸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