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边上,一顶太阳伞,两个军阀贵少,随随便便一坐,便是一道吸人眼球的风景。
傅玉央站在远处睇了睇:一个儒雅,一个刚硬;一个满面温笑,一个眉目淡寡;一个一双手擅于救人,一个一把枪最会杀人。
这两个人居然会是兄弟,而且还情谊深厚,想想实在不可思议。
“阿毓……”
靳劭锋看到了她,挥了挥手。
傅玉央展颜应声,走了过来坐下,和这两个男子形成鼎足之势。
小菊相随在侧,立于边上,偶尔瞟向靳家俩兄弟。
“还是黑咖啡不加糖对吗?”
靳劭锋打了铃,给她叫咖啡。
“对。谢谢。”
靳劭飏的目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没理他们,深深的,也不知在思量什么。
待咖啡上来,他才转头问:“你和南方滟说什么了?”
这人,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有一种隐隐的侵略性,不像靳劭锋,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温暖舒适。
“没什么,随便聊聊……”傅玉央露着一口雪白的皓齿,笑容清新,眸清似水,“二少找我,是不是决定和我签协议了?”
靳劭飏不说话,暗暗思量:如此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干净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沉默间,他想到了之前顾副官的报告:
“关于苏毓小姐,现在唯一能查到的是她刚刚做了两单大生意。
“我们顺着那商人往下查,只知道她来自大上海,并曾做成过好几单国际贸易,仅那几单挣的钱,就够一小户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另外,她会四国外语,英,俄,法,德,都能信手惦来,且那几个国家都去过。
“有一些微妙的组织背景……
“现在,也只能查到这些。
“再有就是,大上海是有姓苏的生意人,但那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所以,苏小姐的出身,一时之间很难确认,如果想进一步作深入的调查,还需要一些时日……”
是的,她是个迷,背景神秘,能力神秘,整个就像一朵罂粟,危险而致命。
三月的阳光是暖洋洋的,她的笑靥,美好而灿烂,可他却开始提防她,就怕一不小心会着了她的道。
对,心头有种奇怪的直觉在提醒他:这个女人来平城,绝不是单纯为了生意,或是访友。她应该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想和我签定怎样的协议?”
靳劭飏懒懒开口。
“我帮你查清真相,你帮我办成一件事。这件事,不用你杀人放火,也不需要你打家劫舍,只需要你稍微牲牺一点个人利益。到时,你若办成了那件事,我可以许你十万银元作为军费,当作是补偿。”
十万银元是笔巨资,这么些年,她跟着舅舅满世界游历,最喜做生意,这些钱算是她所有家当了。
这话让靳劭锋张了张嘴,惊愕,“你……你竟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靳劭飏的目光则又深玄了几分,“看样子你要我办成的事很不简单。像你这样一个年纪,在沪上,没一个名门小姐能出得了这么大的手笔,苏小姐,你还真是来头不小啊……”
傅玉央笑若桃花,闲适的品着咖啡,“二少想查我背景?抱歉,家中二老管得紧,不可说,总之,这交易,你是稳赚不赔的。”
“那你能得了什么利益?”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二少只需考虑要不要合作。”
她的嘴紧着呢!
靳劭飏抬头瞧了瞧有点被吓到的老三,“看来,你这位朋友这番来平城,不是来会你这个故友,而是冲我来的。”
闻言,靳劭锋神色复杂。
而傅玉央目闪幽光,心惊他的心思缜密。
“好,我和你合作。”
再次睇向这个不可琢磨的女人时,靳劭飏满口应下,他倒想看看,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唱出怎么一场大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