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央,我不是姑父。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怎样一个人……”
夏侯渊竭力强调,很想纠正她心里那个因为父母婚姻失败而扭曲了的想法。
“清楚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傅玉央神情淡淡凉凉,“三年半前,我在盘口遇上了一个傲气的女子。她和我说,婚姻是一场赌博,入场时,谁也不知道最后你会输还是会赢。现在,我不想入局,因为这局里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冒这个风险。倒不过当一个看客,那倒也潇洒。所以,三哥,今天,你说过的话,我权当没听到,往后,我们还是好兄妹……”
她决然转身,却被身后的他一把拎了回去,几步逼迫,压到了墙上。
下一刻,蹙眉的她对上了他极度深沉的黑眸,那眉间的阴狠是她见所未见的。
“玉央,我不想和你做兄妹,这辈子,我只想做你男人。”
堂堂夏侯三少,是夏侯家顶顶有身份的人,他出色,他骄傲,他是人人仰望的一方人物,他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只要他愿意去争。因为他有的是能力。
傅玉央自然知道现在的他,不再是儿时的他。
他的手上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是大舅唯一可以指望的继承人,是江南谁都不敢得罪的少帅。再过几年,大舅老了,他就会成为江南的土皇帝,以后,就连她母亲见了,也得礼让上三分。
而现在,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誓在必得,这种神情莫名令她心惊肉跳。
“三哥……”
她低叫。
夏侯渊却捂住了她的朱唇,“不用说了,我不会让你北嫁。如果你暂时没有嫁人的意思,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肯嫁为止。但如果你敢看上别人……”
那眼神忽变得特别特别的凉,“我会把你抢过来……玉央,我说得出做得到。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对于傅玉央,他有一种深深的贪婪,他喜欢她的甜笑,喜欢她的慧黠,喜欢她的不可琢磨……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像她这么让他着迷,十几二十年,她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若眼睁睁看着她嫁了别人,为那人笑、那人欢、那人哭,他会生不如死……
如是不能得到,他就只能强求。
这样的他,与她来说,自是陌生而可怕的。
原本她以为,三哥是最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最最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最最能伤人的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信任着的人。
“放开我。”傅玉央只静静地盯着,心下忽涌现了一层深深的悲凉,昨日初见三哥时那份欣喜,顿时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我不想和你动粗。三哥,我喜欢和你和和气气的,不想和你闹到撕破脸。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三哥。再无别的。”
“好,那我会让你明白,我是男人,你的男人。”
他强势压下脸孔,似想亲吻她,身边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本该是很好闻的,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作恶。
夏侯渊看到了她眼中嫌恶,心一横,往她唇上恶狠狠吻了下去。
结果,一柄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唇与唇的距离,不过两公分,傅玉央寒脸冷目,利叱道:“夏侯渊,你别逼我,但凡我不愿意做的事,都别逼,否则,我会和你来一个玉石俱焚……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你想试试吗?”
那枪,还是夏侯渊送的,小巧,昂贵,好使,那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用这枪对准他,断了他们多年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