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脸上笑容一滞,缓下容色来道:“......还没有。”
楚茗烟顿时有些大惊,压低了声音道:“如今已有月余,若是过些时候,肚子显了出来,却是难以解释。娘娘应及早同皇上商议了对策,才好让小皇子名正言顺啊。”
林半夏垂下头,点头道:“我知道,只是皇上......皇上近日刚回宫,很是有些忙碌,还不曾来过。”
楚茗烟闻言,皱了皱眉头,心道也是,想了一想却又道:“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娘娘尽可使唤微臣代为相告。”
林半夏扬起脸来,已是浅淡的笑意,道:“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他为好。”
楚茗烟点了点头,收拾了药箱,起身道:“既然如此,娘娘平日里还是要多加休息才好,天气深凉,娘娘又是凉寒之体,更要多加注意。”
林半夏笑着应了,站起身来,送她出宫,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宫门拐角处,脸上的温软笑意便有些失落得很了,转过身来,坐回软塌上。
却不知,他在忙些什么......连一丝闲暇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景德殿内,王座上。
澹台望舒一脸阴沉地望着手中的东西,周身居是山雨欲来的暴戾气息,余成德喉头发干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望着殿中跪着的人,道:“这些确实是你在北地截获下来的信报?”
殿中跪着的那人低头称是,一身黑衣,看模样是麒麟卫的打扮,却不是夜来,顿了一顿,又道:“属下见着北地夏府之中出来的信鸽,近几日些许有些频繁,便截获了其中一只,不敢耽搁,急忙快马加鞭的送呈皇上。”
这快马加鞭再快却也要五六天之久,既然是频繁送出的信鸽,那么先前的信报都送到哪里去了?究竟是何人收信,又做了什么?
他垂下眼睛来,那细小的纸条之上,两行小字很是飘逸,却也让人触目惊心。
“大小姐安好?俱已安排妥当,何时出宫?”
澹台望舒咬紧了牙,夏家好大的胆子,手都敢伸到宫中来了,何时出宫?难道,还想着要将林半夏偷出宫去吗?他容忍了他们在北地的割据一方,容忍了他们把关边城,却不能容忍他们妄想将林半夏从他眼皮子底下夺走?
他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攥紧了拳头,那脆弱的纸条在他掌心之力下,碎成几段化为粉末,抬头道:“下去,务必查明宫中究竟是何人在与夏家传信。”
“微臣遵命。”那黑衣人行了礼,拱身退下。
见那人出了景德殿,余成德犹疑着上前道:“皇上,既是麒麟暗卫,为何不叫夜来大人查明此事?”
澹台望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低声道:“余成德,朕不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事了?”
“奴才不敢。”余成德心中一跳,慌忙矮身退了回去。
景德殿中一时寂静万分,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余成德大气也不敢出,只低头躬身侍立。
过了不多时,却听殿外通秉,“贵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