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悯枝更是悔痛不已,默默地流着眼泪不出声,怜叶看她的模样,心中便软了几分,拉着她坐在了脚踏上,靠着那床榻,瞧着她泪痕满面的模样,将她的手拉到自己手中,道:“好在贵嫔娘娘不怪罪,让你戴罪立功,你便好好做。回头我再向娘娘求求情,娘娘虽然面冷,但心还是软的,总不会怎样责罚你的,你可要记住了?”
悯枝点了点头,哭音逸出嗓子来,怜叶忙道:“可别让人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贵嫔娘娘待我们刻薄了呢?”
悯枝抬起头来,抬起袖子,拭掉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半夏帐外,一个身着翠黄衣衫的女子带着侍女从那帐子旁边掠过,却模糊听到了一声哭音,不由诧异地顿住了脚步,低声向着身边的侍女道:“你可听见了?”
那侍女心思不在这上面,见她形状,听了一听,摇头道:“娘娘,听见什么啊?”
那女子正是婉妃,她凝神又听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有了,皱起眉头来,喃喃道:“许是我听错了?”
左右望了一望,瞧着这附近的两顶帐子,转头问道:“红笺,这左右可是林贵嫔和玉嫔的帐子?”
红笺转头看了一看,答道:“禀娘娘,是的。”
婉妃点头哦了一声,红笺见状,又道:“娘娘快些走吧,太后娘娘设宴,已是有些耽搁了。”
婉妃点了点头,抬步向前走去了。
待她进帐的时候,除了婉妃,已是人都到齐了。
太后坐在上首,正与贺雪归说笑,见她姗姗来迟,笑道:“这今儿是怎么了?素来早的都是你,却来晚了?”
婉妃盈盈一笑,上前行礼道:“还请太后娘娘责罚,臣妾昨儿夜里有些受了凉,今晨起便有些不大舒服,想着总是不能将这毛病过给了太后娘娘,可等了一等,没什么大事才过来。”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是得体又是贴心,太后笑了开来,又担忧问道:“可是没什么大事?”
婉妃笑道:“谢太后娘娘关怀,没什么大的毛病。便是有太后娘娘这么暖人的一句话,便是多大的凉气也没了。”
婉妃在宫中素来端庄温善,不争不抢,笼络人心却是很有一套,上得太后欢心,下得众妃亲近,便连宫中侍女和内侍都说她好话,饶是苏漫漫曾专宠在身,也不能与她相比。但但是看贵妃之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妃位,已是可见一斑。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便是满堂皆笑。太后更是笑了开来,摇头笑道:“你呀你呀……”言语中亲近温厚之意不言而喻,太后伸手笑道:“快过来,便是等你了。”
婉妃拜了一拜,礼数做了周全,才踏步上前,坐在了太后下首。
林半夏坐在一旁,听了这话,也是微微带了笑意,掩唇淡笑。此番设宴不过是早膳,算是出宫之后的家常饭,太后笑着道:“这难得出宫,也尝尝不一样的味道,总是都在帐子里,也不热闹,哀家今日叫你们来,也是为的这个。”
婉妃自然接茬,笑道:“知道太后娘娘喜欢热闹,可不是都来了么?”
太后温笑起来,仪贵人也附和道:“这在宫里,拜见太后娘娘也得逢着日子,这能多见到太后娘娘,臣妾们可是高兴着呢。”
话音刚落,郁瑾嫣暗暗冷笑了一声,温言道:“仪姐姐话可说错了。太后娘娘在宫里,仪姐姐离得也近,便是想请安,也不会费多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