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望舒笑道:“怎么,你想让朕走么?”
林半夏脸色更是红了一分,低头道:“佛门净地,终是不好。”
澹台望舒执起她的手,搁在唇边细细吻了,道:“朕来去很是辛苦,你难道不让朕好好歇息一番,才回宫么?”
“明日你还要早起,若是晨起便不见皇上踪影,怕是宫里要乱起来了。”
澹台望舒牵了她的手往床榻而去,道:“朕安排得妥当,只是今夜与你住上一夜罢了,不会有什么不敬佛祖的行为。”
林半夏脸红到了耳朵根,被他牵着坐在了榻边,瞧着他甚是细心地为她出了鞋袜,让她靠里躺了,自己也除了外衫,靠在了她身边。
林半夏枕在他手臂上,两人静静无话,蓄着睡意,过不多时,便有些睡意朦胧,林半夏将将睡意昏沉之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问题来。
“宁安公主与你,有什么不可说的么?”林半夏眼皮酸涩,很是勉力地睁着眼睛,低声问道。
澹台望舒拥紧了她,也是睡意朦胧,道:“朕欠她的人情,要还她罢了。”
“还些什么?”
“还她一桩欢喜姻缘,让她能嫁了自己随心之人。”澹台望舒淡淡地道:林半夏虽然有些好奇,但到底是别人之事,不好多问,便咕哝了一声,权当作知道了。
澹台望舒低声道:“快睡吧,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林半夏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便再无声息,听她鼻息均匀,澹台望舒淡淡地一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抱住,自己也沉入了梦乡之中。
林半夏被寺里的晨钟叫醒之时,枕边已没有了澹台望舒的身影,她微微笑了笑,直起身来,着了衣衫洗漱,走出房门之时,天上缕缕晨光已露,过不多时,便是一院的亮堂。
她惬意地伸了伸懒腰,静云捧了饭食过来,见她在院中立着,上前道:“贵嫔娘娘,用早饭了。”
她回过头来,向她点头嗯了一声,静云将饭食放进了屋内,却闻到一丝不同的气息来,不由微微抽了抽气,觉得这房中有些陌生气息来,淡淡的松柏之气,却不是这房中惯有的气味。
林半夏见她神色有异,倒是怕她瞧出些什么来,道:“师太,可是有什么不对?”
静云又仔细地嗅了一嗅,却又没有闻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没什么。许是我闻错了。”
林半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道:“多谢师太。”
静云点了点头,她不喜与人多言,施了一礼就退出去了。
用了早饭,林半夏照常的半日抄写经书,一刻也不曾抬起头来,直抄得手腕酸麻,才停下笔来。
明日礼佛完毕,便要回宫了,虽然在云隐寺抄写经书辛苦了些,倒是自在,她很是欢喜。
剩下这半日倒是平安无事,不过也是,苏漫漫已被禁了足,旁的人还有谁有那份闲情逸致来寻她的麻烦。
到了次日,云隐寺大雄宝殿内,林半夏亲手将抄写的经书递给了主持,主持颔首念了句佛号,道:“贵嫔娘娘诚心祈福,佛祖必然会保佑天下黎民百姓。”
她点了点头,施了一礼,退了回去。太后又向主持说了会儿话,一行人才迤逦下山门,山门外的官道上,迤逦停了一溜的马车,太后又向着主持行了礼,一行人才上了马车,那马车最后面本是林贵嫔的位置,只是苏漫漫身为贵妃,尚有惩罚在身,便被罚在了她旁边,林半夏登车之时,苏漫漫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才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不以为意,若非是她先招惹她,她也不会将她置于此等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