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是爷爷的房子!”小丸子大叫出来。
原城也看到了这栋房子,连忙加快了步伐,他的腿很长,远远地走在最前面,小丸子一路小跑都没有跟上。
“砰!”有些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原城抱着洛西出现在小木屋的门口。
“有人吗?”他环顾了房间,看到一张床,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床单被褥还算干净整洁,便轻轻将抱着的洛西放到了上面,开始喊人。
“爷爷,爷爷!”小丸子也跟着跑了进屋,这是爷爷的房子,他小的时候来过几次,现在还记得,因为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但是几个人找了一圈,很快就把着小小的房间给翻了个遍,却没看到传说中的鬼神医。
“小鬼,你是不是骗我?”原城一把抓起小丸子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对他说,眼中的寒气仿佛可以将人冻成冰块。
“我……”这个人的力气极大,小丸子被勒住了脖子,开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说!”原城晃了晃手中的小身体,又将他向上提了提。
小丸子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小脸被憋得通红,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拼命挣扎,去根本无法挣脱,举着他的手臂健壮有力,像铁一般,无法撼动。
就在小丸子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年迈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谁敢动我孙儿?!”
原城心中一喜,猛地放开了手,回头看去。
“咳咳咳……”小丸子得到了自由,冷不防地被丢在地面上,摸着脖子拼命地咳嗽起来。
原城看向门口,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人站在门口,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地面上的小丸子,扔掉了手中的拐杖,大步跑过来。
“丸子,丸子,我的孙儿啊!”他看到孙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从鬼门关晃悠了一趟才回来的样子,吓得心惊肉跳,连忙拉起他的手,诊脉。
原城看到这老头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子,里面放着一些绿色的植物,像是药材,立刻就知道了他就是他们要找的鬼神医,顿时有些懊悔不迭。
自己不该冲动地威胁小丸子的,这下被当场抓到,这个施虐的罪名恐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而且施暴的对象居然是这老人的孙子,完了完了,希望这老人不要计较,认真地治疗洛西才好。
“鬼神医您好,请救救这个女……”他把态度放到极低,低声下气地靠近老人,但是话说道一半,还没说完就被老人一挥手给打断了。
“够了!”老人的声音听起来略带嘶哑,但是也有隐隐的威慑力,他连头都没回,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回去吧,老朽不治无德之人。”
原城顿时慌了,连忙说:“不是,您听我解……”
“滚出去!”老人的语气坚决果断,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给孙子摸了脉,觉得并没有大碍,老人也渐渐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着眼前眼泪都掉下来的小丸子,不禁也老泪纵横。
“我的孙儿啊,你可算回来啦……”说着就把小丸子紧紧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用有些干枯的手抚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爷爷……”小丸子也很激动,小声地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连忙从爷爷怀中抬起头来,说,“爷爷,快救救洛西姐姐吧!”
“就是这个女子吗?”老人也站起身,抱着小丸子走到床边,看到了面如死灰的洛西。
“嗯,爷爷你一定要治好他。”小丸子擦擦眼泪,挣扎着从老人的好礼跳到地面上,也趴在床边看着,“他们说你是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洛西姐姐!”
“我先看看。”老人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看了看洛西的肤色,还有嘴唇。
“这孩子是中了蛇毒了。”不愧是老神医,看一眼便看出了病因。
原城没有出去,一直在旁边听着爷孙俩的对话,不敢出声,怕被老人发现自己还留在这里,又要把他赶走了。
老人又摸了摸洛西的脉,然后看了看她的眼睛,有些阴沉地摇了摇头。
“爷爷,姐姐怎么样!”小丸子急得不得了,恨不得亲自帮姐姐治病,可惜他不会。
“这孩子的毒没有得到控制,已经蔓延全身。”老人遗憾地摇摇头,“怕是救不回来了。”
小丸子急得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拼命摇头,大叫着:“爷爷,救救她吧,爷爷!”
原城听到后,双手死死地握成拳,下颚崩得死紧,绝望地闭上眼睛。真的还是晚了一步吗,洛西……不可以,我就算付出全部代价,也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
“神医,请您……救救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请您一定把她救回来……”他沉声说着,语气带着颤抖与绝望。
“爷爷,救救她吧,她是为了我才被毒蛇咬的,爷爷……”小丸子也在一边哭着说道。
老人叹了口气,在脑中思索着治疗的方法,这毒素蔓延地这么广,如果是平常人早就不用怀疑,一定是救不回来了,但是这姑娘虽然面色灰白,却眼中有光,脉象也隐隐带着些生气,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情况,说不定还有得救。
或许可以试一试那个方法。
“要救她,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他沉吟片刻,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什么方法?”
“什么方法?”小丸子和原城齐齐地问。
“这法子有些不人道,我从未试过……你。”老人指了指原城,“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我做得到。”原城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下来,“我说过,只要可以把她救回来,无论什么我都做得到,无论付出多少,我可以。”
“那如果让你付出生命呢?”老人的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原城的眼睛,问道。
“我……”原城犹豫了,付出生命?
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想和洛西好好在一起,但如果自己连命都没有了,那他所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