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阳不动声色:“有吗?”
沈悦之:“有啊有啊, 感觉和过了一个月似的。”
谢青阳淡淡道:“哦,你的错觉吧。”
沈悦之:“……”真的是错觉吗?
她甩甩脑袋, 看看眼前往教学楼方向走的人潮,再看时间。果不其然, 已经六点十几分,马上要开始上晚自习。
一号宿舍楼离校门更近,说话的功夫,她们已经走到楼下。
沈悦之有些担心:“你来得及放东西吗?不然先放到我宿舍?”
谢青阳像是意动,但在思考片刻后还是婉拒:“不用,我住一楼。你快上去吧。”
沈悦之又迟疑了下,才点点头:“也行, 你看着点时间。”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 沈悦之迎着人流快步迈进楼门口,谢青阳则朝西面走去。一路都没什么认识的人,毕竟这边住的都是陌生年级。一直到三号楼下,才瞄见一个眼熟的人影。
对方倒是没看到她。
谢青阳别开视线, 扶了下书包带, 神态自然地走进楼道。
在她身后数米的地方,邱童拉着刘晓?旨奔蓖?白撸?彀屠镟洁洁爨欤骸鞍““〕俚搅顺俚搅耍⌒吕吹陌嘀魅位岵换岽蛉耍 ?br> 刘晓?趾芪弈蔚赜ψ牛骸懊皇掳。?哦??坏剑?率裁础!?br> 邱童:“我听人说那个班主任特别可怕啊!别的班主任看你扣分了最多念叨两句,她会羞辱你啊!”
刘晓?郑骸啊??保浚浚?br> 邱童:“她之前带的那个班,有人直接被骂哭了。”
刘晓?郑骸罢娴模俊鄙?衾锎?说憬孤恰?br> 邱童猛点头:“对啊对啊。”
刘晓?郑骸澳蔷妥呖斓悖《粤? ‘羞辱’怎么拼?”
邱童僵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吐出一个单词:“a-b-u-s-e?”
刘晓?郑骸昂孟袷桥叮?还芰瞬还芰耍??岫?橐幌隆!?br>
与此同时,邱童同学的前暗恋对象推开宿舍门,气都不喘一下。
屋子里已经没人了。沈悦之开了灯,简单粗暴地把包里的洗漱用品和衣物塞进柜子,就又匆匆出门。
她心里惦记着谢青阳,总觉得女票那慢悠悠的步子很让人捉急,说不准就要迟上一分半秒。罗老师倒不会因此责怪班上成绩最好的姑娘,可要是被纪检拦住诶,是不是大部分纪检都认识谢青阳来着?
沈悦之心里升起些“与有荣焉”的情绪,弯弯唇,忽然就不再担心了。
虽然心态放平许多,但她的步子还是很快。
等下了楼,她往三号楼的方向瞄了半天。虽然笃定自己速度很快,但说不定女票会小宇宙爆发,瞬移到教室呢。
沈悦之心里胡乱想了想,睁大眼睛,去分辨人群中是否有自己要找的少女。
这会儿是人流最高峰,她一边找人,一边挪步子,给身后的学生让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二十三了……沈悦之咬着下唇,觉得自己大约是真的慢了,毕竟还有上楼下楼的时间。
可不应该啊。
三号楼和一号楼还是有点距离的,难道宝贝直接去教室了?
伪校霸真学渣恹恹地收回视线,把包甩到身后,往教学楼走。
周围渐渐有人跑了起来,但沈悦之还是不急不缓。倒不是真不担心迟到,可她走的速度,都比一些爆发力不足的女生跑起来快。
这么蹭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一道细细的电流划过心尖。
沈悦之瞳孔略微缩小,停下步子,缓缓转过头去。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刚刚那一瞬间,自己似乎听到春花开放的声音。风吹过细柳,染绿江南岸,月上柳梢头,春风吹又生……
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看到了谢青阳。
走在她身后数米处,神情平静的,把手插`在口袋里,像是觉得冷,小半张脸都缩在围巾中,只露出鼻梁、眼睛和额头的谢青阳。
少女的头发扎了起来,但因为足够长,发梢还是可以披散在肩头。
显然是发觉了沈悦之的动作,谢青阳略微怔了怔,随即就加快步子,最后成了小跑。数秒之后,就到了沈悦之身边。
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拉着沈悦之的袖子,说:“走吧。”
沈悦之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甜蜜滋味。她笑出两个酒窝,反手握住女票的手,十指相扣着揣进自己兜里,问:“你怎么不叫我呀。”
谢青阳说:“太累。”
沈悦之失笑:“我不回头,你就一直在我后面?”
谢青阳想了下,回答:“不会吧。”
沈悦之欣喜:“你也会追上来?”
谢青阳挪开视线,摇头:“不,会离你越来越远。”
沈悦之:“……”
她捏捏女票的手,心疼自家宝贝没有运动细胞,又是寒风天,跑起来不知道多难受。但要是在不跑,她俩铁定迟到。
这都二十六七了,还站在操场边儿上。
说实话,沈悦之更想捏谢青阳的脸。她忍住手痒,问:“咱们要晚了诶?”
谢青阳点头,对此表示充分的认同:“嗯,对啊。”
沈悦之:“所以……”要不然还是跑一下?不然我背着你?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也挺有趣的,但又觉得害羞,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谢青阳似乎是发觉了她的心思,很体贴地提了另一个建议:“要不然你先去?给纪检说我脚崴了?”
沈悦之一个趔趄,龇牙咧嘴,总觉得女票的画风有点儿崩。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好像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虽然漏洞太大。
沈悦之:“如果班头要你去医院呢?”
谢青阳迟疑了下。
沈悦之深呼吸,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主动提议一下背着女票走嘛,非常正常,非常合理=v=
结果她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谢青阳打断了。转校生仔细考虑了沈悦之指出的问题,提出替代方案:“不然你假装脚崴了,我扶着你?到了教室以后就说,你家里不是开武馆的嘛,很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给自己正骨了。嗯,是这么说的吧?”
沈悦之不由捂脸。
她们说话的同时,也在往操场另一边挪。快要踏上水泥地的时候,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铃”
周围空落落的,只有零星的人还在狂奔。守在教学楼下的纪检看看那些人,再看看还在走路的沈悦之和谢青阳,神色顿时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