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尤记得在扬州那会儿,第一次他陪水沐喝酒却是在屋顶上,明月当空,清辉遍地,水沐便说要找找那种江湖侠客的豪情,于是酒一壶一壶清空了,然后——他被手舞足蹈的水沐一脚从屋顶踹了下来……
第二次喝醉,是两人分别前夜,剿灭了为患多年的恶匪,水沐很高兴,借处理匪患恢复了自己前世水平的贾蓉也很高兴,两人喝啊喝,喝啊喝,所幸贾蓉前身乃好酒之徒,酒量颇大,于是一晚上,贾蓉只觉全身被什么捆缚住一般,喘不过气,第二天醒来,却是被水沐的四肢缠得铁紧……
可如果贾蓉也醉了呢?
不说水沐心情恶劣,便是贾蓉,自穿越后,也多有不顺,一向张扬肆意的性子,不得不多多收敛,早已憋闷得无处发泄,如今有水沐相伴一醉,却也是纾解压力的法子,喝到半夜,贾蓉也醉倒了。
水沐一向讨厌人近身伺候,待要找人给贾蓉安排客房,一时竟没有人出现,他也不叫贾蓉回去,两人便勾肩搭背地倒在水沐床上,贾蓉骨子里到底经过多年的纪律约束,纵然是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睡姿却甚是规矩,水沐却是于睡梦中暴露本性,睡得七歪八扭,手里抱着枕头,头还在贾蓉脑袋边,脚已经搭上贾蓉胸口,磨磨蹭蹭,十分让人不耐烦。
迷迷糊糊中,可不是天雷勾动地火?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酒后本就易失态,两人贴近磨蹭时的体温逐渐便燃成了一把烈焰,贾蓉醉意朦胧,压根不知身处何方,只闭着眼,不耐地推了推正挨着自己身子乱蹭的人,“蔷儿,别闹!”
水沐被推,十分不满,反挨得更近,蹭了几下,似乎觉得不足,一个翻身,竟压到贾蓉身上,胡乱中扯开了贾蓉的领子,露出他象牙白的结实胸膛,皮肤沁凉,水沐贴着那处裸/露的胸膛,满足地叹了口气。
需知水沐多年身在边疆,从开始的懵懵懂懂到战无不胜,付出了多少汗水心血,经历了多少辛酸艰苦,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权势,那里又战争频繁,不容他松懈半口气,这些年几乎没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虽比贾蓉大着两三岁,于情/事上不过是偶尔看过他人几回,真刀实枪却一点也没经历过,真真是一窍不通,虽已欲/火焚身,只当是浑身发热,遇到一处凉意,便迫不及待凑了上去。
而贾蓉虽不是滥/情之人,到底经验丰富,加上又是酒后缺乏理智之时,被人这般在身上磨蹭呻/吟,便是柳下惠也心活了,当下也不客气,搬下身上人的脑袋,便压过去一个深深的舌/吻,勾起对方舌尖肆意交缠了好半晌,却是不给人换气了,只把对方吻得瘫在自己身上,撕了衣服,凭着本能动作起来,对方起先还十分推拒,在贾蓉胸口挠了好几下,显出道道血痕,也夹杂着几声痛呼,渐渐也情动起来,竟配合着贾蓉动作,火热畅快。
正所谓锦被翻红浪,春宵值千金。
……
……
第二日中午。
贾蓉只觉颅内好像四分五裂一般,当初穿越而来也没这么疼过!
——想想,他已多久没尝过宿醉的滋味了?
贾蓉猛然睁开眼,眼前还有些发晕,定了定神,还是头疼欲裂,不过身体却有一种别样的神清气爽滋味,好像是做完那种事才会出现……
唔——算了,已经能够清晰地思考了,还行,没醉糊涂!
“王八羔子——”
贾蓉正庆幸自己没有醉糊涂,身边突然响起一声低骂,一巴掌夹着劲风拍了过来——
贾蓉待要闪躲,无奈迟钝的身体不允许,硬生生肩膀挨了一掌,震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再抬头一看,饶是贾蓉,也不由得无话可说。
水沐裸着上身围着锦被,闷闷地坐在床里边,脸色漆黑,瞪着贾蓉的双眼欲喷出火来,而那□□的上身密布了暧昧的青紫痕迹,甚至胸口红豆四周还有几个浅浅的牙印——以贾蓉的经验,自然很明白那代表了什么!
要说害怕,也不至于,他和贾蔷在一起都没有心理负担,更别提别人了,可是那个人如果是水沐的话,却又另当别论,水沐毕竟是他心底当朋友对待的人,发生了这种关系,终归是有尴尬窘迫在内的。
水沐一巴掌没把贾蓉拍下床,忽然盯着贾蓉的眼睛,冷冷地问,“蔷儿是谁?”
凭良心说,贾蓉心里并不怎么惦记贾蔷,无奈来了这边后,真正跟他有关系的只有贾蔷,所以在糊涂中做这种事,难免糊里糊涂认错了人,却不是如水沐所想那般,乃心爱之人,只是这话却不好出口解释!
贾蓉正踌躇时,水沐已经火了,脸色铁青,胸膛起伏,恶狠狠地瞪着贾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半天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这是气狠了!
贾蓉却知,平时毒舌的人连刻薄话都不会说了,那才是真生气了,只得叹了口气,苦笑道,“那人是我堂兄弟,呃,也是前情人,这却是大家族的肮脏之处,原不想污了你的耳,并没有别的意思。”
贾蓉肯说出贾蔷身份,暴露自己家族的阴私,却是不想看到水沐生气,不论如何辩解,他确确实实是酒后失德,欠了水沐的,凭水沐的身份,现在便是要弄死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砍了,也是念了几分往日情谊了。
水沐冷哼一声,“堂兄弟——前情人……你倒真是色胆包天……”说着闭了闭眼,终究不知从何说起,无力地挥了挥手,“你走吧。”
贾蓉也不再说什么,此时此刻,说什么也是多余,便捡起尚完好的衣物,随便掩了身体,悄悄离开王府。
只留下水沐,似哭似笑,却把整个房间都砸了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