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问江迎白,他自己也想不起来有没有跟小初发生过关系。
只是,他倒是记得季夏初这个女人。
既然是江家的曾孙女,江父江母只好收留季夏初和她的女儿。
没想到,暖安知道这件事气不过,也来让自己的儿子女儿认祖归宗了。
江母对大宝小宝招了招手:“过来,让奶奶看看你们。”江母明显已经接受了龙凤胎宝宝。
暖安在宝宝肩膀上拍了拍,宝宝们就乖乖地走到江父江母跟前,“爷爷奶奶好。”
江父眉毛都笑弯了,神情有些激动。他拉着大宝小宝的小手走向外面:“走,陪爷爷出去散步去。”
大宝小宝回头看了下暖安,暖安点点头,两个孩子就乖乖跟老头儿出去了。
暖安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
因为江母告诉她,江迎白,当然如今改名叫秦川的那个男人,为了探索真相也会来拉斯维加斯这个家。
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父母和初恋季夏初,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偏偏不记得她暖安了。
“暖安。”季夏初牵着女儿的小手走了进来,母女两个逆着日光站在门口。
暖安低下头不再看她们。心里实在不想看到她们。
“这可怎么办,我们两个都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会选择谁?”季夏初语气嘲弄地看着暖安。
“你竟然想跟他在一起?”暖安笑:“小初,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成婚了么?难道你不知道他失忆了,他现在有女朋友的,那个女朋友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修宛柳。”
季夏初手指紧紧攥成一团,抿着嘴唇,想到还有一个修宛柳,似乎是迎白的救命恩人,而且是他的未婚妻,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看到妈咪不高兴,季夏初的女儿倩倩不由哭了起来,小脸绷得紧紧的,对暖安怒目相向,刷!小家伙在大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向暖安泼过去,愤怒地吼:“不准欺负我妈咪。”
暖安被泼了一身水,风衣上一片暗淡墨迹。头发上也滴着水。她闭了会儿眼睛,慢慢地平复心绪,然后睁开眼,素面无波。
暖安瞥了女孩一眼,没有责备。维护妈咪天经地义,很好的孩子啊。
她站起来上楼,临走之前,看向季夏初:“迎白只会跟他爱的人结婚。现在他失忆了,但是他还有心。我相信他的心会告诉他该怎么做,无论如何我都相信,我们不妨静静地等待!”
话毕,暖安再不看楼下一对母女,去楼上江母为她安排的卧室休息。
江迎白恰好回来,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
等暖安上楼了,他轻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季夏初没想到江迎白这么快也来美国了,看到他一身骄傲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她把女儿往他面前一推:“这是你女儿,你不想抱抱她么?”
江迎白向来掌控着自己的事情,他本来记不起过去,可是来到美国,看到了爸妈,他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当然他只想起遇到暖安之前的事情,和自己跳崖摔断胳膊之后的事情。
所以在他的心里,以前季夏初最重要,后来修宛柳最重要。
但是他的心,并不爱她们任何一个。
他和季夏初不是早已经分手了么?
看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他心情是复杂的。
小女孩躲在妈妈身后,有些胆怯地看着这个高高大大的,妈妈让她叫爸爸的男人,大眼睛忽闪忽闪,透露着好奇和胆怯。
终于决定接受现实,他对小女孩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抱一下。”
小女孩走到江迎白身边,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江迎白。
季夏初掐了一下她的手臂,她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江迎白的表情柔和下来。
女孩教育的很好,又轻声地喊了声:“爸爸。”
江迎白仔细地观察着小女孩,极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对季夏初除了有一个初恋,但是分手之后没有爱的印象,别的什么也想不起。
脑子里总是有个娇俏的女人声音喊道:“迎白,如果你选择了初恋,我算什么?”
他极力想看到说这话的女人的模样,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或许,这个声音的主人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脑子有些发疼,他一手抱着倩倩,一手揉了揉太阳穴。温柔的神情变得烦躁不安。一把放下抱在怀中的小女孩,起身向楼上走。
倩倩本来被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忽然他脸就变得阴沉沉的,把她放了下来,小脸登时委屈地皱成一团。往季夏初怀里躲了躲,拉了拉妈妈的衣袖:“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季夏初视线一直盯着江迎白的背影,眼神变得恶毒,“乖,就算他不喜欢,妈妈也会让他喜欢。”
——
江迎白上了楼,走到自己房间。
他其实早就来拉斯维加斯了,和父亲母亲促膝长谈很久,终于找到了以前的一些关于父母的记忆。
他也记得自己叫江迎白。
后来出了车祸,所以才会失忆。
而救了他命的是修宛柳。
他是瞒着修宛柳来的拉斯维加斯。
修宛柳并不知道他和初恋有个私生女。
江迎白把外套脱下来,正要坐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忽然,卫生间水声哗哗响动。
江迎白神色不快,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
佣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人闯进他的房间。
忽然浴室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暖安披着浴袍,头发湿淋淋地走了出来。
暖安看到江迎白,尖叫一声,等看清是江迎白,顿时后退一步,脸色难堪。
江母怎么把她和江迎白安排到一个房间里了?
江迎白表情有些僵硬。
而暖安很快便镇定了,这是他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怎么就不能住一个房间?
江母早就认同她是她媳妇了。
暖安自然地笑了笑,裹紧浴袍走到了床上,她似乎知道他的一切习惯,拉开床头柜第一层抽屉,拿出一个烟盒子,递给他:“你抽么?季诺白金汉权杖的牌子。”
江迎白愣了下,这个女人对他的生活习惯很熟悉。喊他江迎白,他也不是很反感。或许她就是他生活中的人吧,只是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