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江迎白摇摇头:“我不想那种事情发生。”
“迎白哥哥……”季夏初眼睛里湿气氤氲:“如果我说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会跟我一起走么?”
“不会。”江迎白直到现在才彻底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之前我不忍你伤心,看到你发生那种事不舍得离开你。后来我想通了,我对你好,是在害你。明明不能给你什么,却让你误会我能给你什么,这是我考虑不周。暖安出了事,当时我看到她躺在血泊里,心都要碎了……我终于明白我在乎的是什么……所以小初,我不能跟你走……”
季夏初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外掉。
而暖安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如果她的付出能得到他的回报,她死而无憾。
虽然有些心痛,有些受伤,他们两个之间也有了一点点的隔阂,但是她什么都不计较了,只要他在她身边。
江迎白打发季夏初离开,返回客厅,暖安已经回到餐桌前,端着一碗鸡汤认真地喝着,不再是被强迫的喝汤,而是心甘情愿。
她虽然坠了楼,但是幸好楼下是花圃,她流产,然后摔断了腿,但是身体养了这么多天,早已经好了,腿也没什么大问题。
她还是能为所爱之人孕育孩子的。
其实,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能怀孕。没想到竟然是一场乌龙。
江迎白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看她嘴角有了汤汁,便拿起纸巾认真地为她擦着嘴唇。
暖安凝凝望着他,他也认真地看着她,两人相顾一笑,忽然之间之前那么多岁月都在脑海中掠过,他们原来走到现在这一步,是那么自然而然,又是那么的不容易。
回到香樟别墅,江迎白抱着暖安下了车,进了别墅。
他为她请了新的佣人,这些天他每天都提早下班,这样可以带着暖安在花园里做腿部的康复训练。
晚上华灯初上,他和暖安便进行造人计划。
暖安小腿还伤着行动不便,江迎白将她从轮椅上抱起,给她洗了澡,拽起一条白色浴巾围在自己的腰际,抱着暖安从浴室走出,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
暖安平躺着,有些忐忑自己别再也不能怀孕了。
折腾了一晚上,有时候她都昏睡过去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吭哧吭哧运动着,体力就是那么旺盛。
如是这般,两个月后,当暖安的腿完全好了,能下地走路了,她也成功地怀了孕。
暖安怀孕五个月,肚子微微隆起,电影上映,好评如潮。
所有人都说她将会拿到年底百花奖最佳导演奖。
不过暖安此刻却不在国内。
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垠,暖安和江迎白在海边小屋休假。
肚子里的宝宝是双胞胎,虽然月份少,但是五个月的肚子却比一般孕妇大了很多。
这天江迎白出去视察他的分公司,她便懒洋洋地坐在木屋外面的小阳台上晒太阳。
忽然,“暖安……”一个人出现在玻璃门外。
暖安看到那人,立刻从座椅上站起,脸上划过一抹惊恐。
竟然是失踪多日的欧阳非池。
欧阳非池站在玻璃门外,能清楚地看到暖安隆起的肚子。
暖安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的腹部,过去坠楼流产的阴影顿时浮起在脑海,暖安拿起手机拨打江迎白的电话,拿着手机的手竟然开始哆嗦。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
“迎白……”暖安几乎哭出来:“快回来,他来了……”
“暖安,谁来了?”江迎白听到暖安声音不对,便从分公司冲出来,驱车赶回海边度假区。
“是欧阳非池……”暖安把手机放在耳边,小声说道。
“千万别紧张,哪怕说一些好听的话先安抚住他……”江迎白几乎把车开到最大码,在海边公路疯狂飞驰。可是他哪怕开到最大码,也要半个小时,可是欧阳非池分明已经抵达了暖安那儿。
来不及了!
他找到度假区物业的电话,拨打过去,把情况说明,物业答应马上派人去查看。
暖安已经坠过楼,流过产,她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她腹中的双胞胎才五个月。
江迎白冷汗从额头涔涔而下,他目眦尽裂,疯狂地开车。
如果早知道欧阳会阴魂不散,他一定天涯海角找到他,将他打的不能自理。
那厢,暖安隔着一道玻璃门,和欧阳非池冷冷对峙。
欧阳非池一身黑色风衣,胡子拉碴,像是一个流浪汉。
他目光灼热地睇着暖安,不过意识到暖安怀孕,月份似乎很大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冷笑。
“开门。”男人声音嘶哑。
暖安只觉得这个男人要毁了她。
她以为那件事情之后,他已经收敛,听说他已经去了国外。
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来,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出现在她度假的地方。
暖安摇摇头,咬紧唇瓣,并未给他开门。
忽然,欧阳非池从风衣口袋里抽出手枪,隔着玻璃门,对准了暖安。
暖安脸色倏地白了,浑身开始颤抖。
看来,欧阳非池回来,是不怀好意。
他这是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逃跑已然来不及,站在那儿对峙也不行,因为欧阳非池开始踹门。
玻璃门并没有那么牢固,他只要再踹两脚,就会碎掉。
暖安深呼吸一口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开门。
门终于开了。
那道薄薄的抵挡住他们的玻璃门撤去,欧阳非池大步跨入,目光逼视着眼前惊吓的小脸雪白的女人:“暖安!”
“欧阳……你,你冷静……”暖安不禁往后退去,出声安慰他:“上次我已经受到很大伤害,求你,不要再让我受到伤害……”
这一次,她一身三命,一不留意真的会死的。
欧阳非池的手指始终握着手枪:“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太想念你,想跟你说说话……”
“好,好,没问题,我会陪你聊一聊的,你这段时间去了哪?你没事吧?”暖安轻声安抚他:“我们都很担心你……”
“胡说!”欧阳非池眸子里充满不信:“你们分明恨不得我死在海外!”
“上次那件事,本来要起诉你。我和迎白商量了,觉得你一定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并没被你动一下,所以就没有起诉……欧阳,我希望你放开过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