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就是来教训暖安,并不想闹出人命。今日,瞧瞧这个女人说话多么嚣张!看来不给她一点脸色,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
给周围男人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衣大汉便上前一步,啪!一巴掌扇在暖安的脸上。
暖安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头顶,扇她的男人道:“给我态度恭谨一点!好好跟他修夫人和修小姐讲话。否则……后果自负。”
暖安摸了摸脸颊,脸颊好像要裂开了,疼痛难忍。她并不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除了爱她的男人,没有人会怜香惜玉。看来,她不能指望谁来救她。她必须自救!
不过,此刻她胸中太过窒闷,不说出点什么会被憋死的。
暖安扬起下巴,冷笑着发誓:“你们给我听好了!要么今日让我死在这儿,否则我会让你们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哈哈哈哈……”修宛柳笑起来,笑意满是残忍和嘲弄:“暖安!不用威胁我。今日我就让你死在这儿!”
伸出一只手,抓住暖安的头发,往人工河上拖,暖安挣扎,她便喊道:“来人啊!给我把她拖进河里,我要淹死她!”
扑通!暖安被推到了河里。冰凉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身体。她努力在水面上露出头,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她的头顶,把她重新按回了水里。
水流孳孳从她耳膜穿过,灌进她的五官。她觉得自己胸腔窒闷地快要爆炸了。
救命……心里悲哀地闪过这么个念头,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此刻,江迎白不在,不会像当她保镖的时候那样救她了。
今天没有人救她,除了她自己。
可是此刻,她太苍白无力了。她被人按着头顶,陷入深沉的水里,无法呼吸,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在水底隔着一层水膜,看着头顶的天空。
水面上浮起一串串泡沫,泡沫越来越少。
她想,她要死了,一定要死了……
江迎白,既然爱我,为什么要跟那个恶毒的女人订婚,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把我陷入到险地了么?
或许你已经不爱我了吧。
暖安泪流成海,闭上眼睛,她决定要安静地死亡,四肢也不再挣扎。
忽然,只听一声:“你们这群王八蛋。”
砰地一声,一直红色的皮鞋砸到了修宛柳的头顶上。
“哎哟!”修宛柳抱着头后退了一大步,按着暖安头顶的手也松开。
暖安从水面浮上来,一口新鲜的空气灌进鼻子。
可以呼吸了!!!啊!!!可以活了么?一切转换地那么迅速,她一时有些愣怔。
艰难地游到水池边,手扒着水池边沿,向上看去。
只见暗淡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细瘦的女孩,不是别人,竟然是言天。
言天刚好来看暖安,结果发现暖安被绑架了,她慌忙打了杜阳曦的电话,也报了警,就冲了过来。
修宛柳被言天丢了一只鞋,顿时恼怒极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住这个死丫头!”
忽然,一声厉喝:“谁敢动她!”
竟然是杜阳曦来了,他身后跟着欧阳非池,还带着几个保镖。
杜阳曦和欧阳非池并不说话,只是飞一样冲过来,保镖也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将所有的彪形大汉擂倒在地。
修宛柳看到手下一个个地挂彩,或者死亡,吓得尖叫着躲进她妈的怀抱,浑身颤抖。
修宛柳对着欧阳非池吼道:“欧阳,你竟然帮他们不帮我!”
“修宛柳,不想被送到警局,就立刻跟你妈离开!”
远处传来警笛声,似乎警察真的来了。
修宛柳气的跺了跺脚,却不得不赶紧离开。
言天把暖安从水里拉上来,两个女人便坐在水池边喘气。
杜阳曦打架的动作怎么那么快,那么利索,那么漂亮?!言天看的眼花缭乱。不过不管他怎么优秀,都不是自己的!
欧阳非池走到水池边,问:“暖安,你还好么?”
暖安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厥,可是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还活着,大恩不言谢。”
可是脑子好累,浑身也因为刚才的挣扎一阵脱力。
更要命的是,脚下一滑,暖安重新落入了水里。
扑通!!
“救命啊……”她大吼,刚脱险就面临下一个险境,她再也不顾不得尊严,大喊救命。
一个男人跳入水里,拖着她的腰将她捞上了岸。暖安睁开眼睛恰看到欧阳非池那双桃花眼。这次,竟然是这个男人救了她!
下一刻,她脖颈一软,晕了过去。
……
第二天醒过来,暖安已经躺在病房里。
窗明几净,暖安心里充盈着重生的喜悦。可是动了动手臂,好痛,身体没有一处不痛的,原来跟水流搏斗也会遍体鳞伤。
“暖安,来,喝粥。”一个温暖的手端着一个青花瓷碗递到了她的嘴边。
“杜阳曦,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暖安撇过头,不想让他看到她感动的目光。
“什么也别想,把粥喝了。”他舀了一勺,喂给她喝:“我和言天一直守着呢。不过只要我在,言天就会找各种理由跑出去。”杜阳曦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我和言天现在每天都在冷战。就像你和江迎白冷战一样。”
暖安叹息一声:“冷战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们两个都在看谁先低头。”
杜阳曦把粥碗放到一边:“其实……”
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个助理模样的斯文男人推开门,向后退了一步,对另外一个男人恭谨道:“老板,暖小姐在这里。”
江迎白一身冷冽,走进了病房,西装包裹着的修长身躯有些僵硬,他的脸色也暗沉如晦。
本来很担心暖安,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和杜阳曦在一起。
听说她昨晚是被欧阳非池和杜阳曦救的。
挥了挥手,那助理便躬身关上病房门,退了出去。
江迎白的视线在桌子上的青花瓷碗上扫过,又看了看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指,最后视线定格在暖安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子森冷质问的寒光。
触碰到江迎白冷冽的目光,暖安本能地一把推开杜阳曦,小声道:“杜阳曦,你先出去,我要跟他谈一谈。”
杜阳曦眸底划过一抹白光,道:“有事叫我。”
暖安点了点头,他走了出去。
跟江迎白擦身而过的刹那,他看了眼江迎白,而江迎白冷硬地站立着,视线只盯着暖安,根本不看杜阳曦一下。
他打心眼里没有把杜阳曦放在眼里。
毫无竞争力的男人,他根本不想搭理,倒是欧阳非池,有点让他忌惮。
杜阳曦嘴角轻勾,从他身边走过去,关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了一个浑身冷意的男人,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静静地对峙很久,还是江迎白先开了口。
“伤到哪里了?”
暖安低垂眼眸,躲避着他灼热的视线:“心伤了,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