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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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爱恨皆挣扎

一箭当胸, 军医们都战战兢兢, 却束手无策。

郑心竹的感觉,不是天崩地裂,却比天崩地裂更绝望的感觉, 从前看他笑,看他眉头轻挑, 看他围在自己的身边,讥讽冷笑,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无所谓, 可以心平气和地等待那个结局的到来,可是现在他奄奄一息,似乎是死了, 她觉得万念俱灰, 都不足以形容,原来看到他死在自己眼前是如此的感觉, 即便是再痛苦的轮回, 再深切的折磨,其实她都能忍受,她不想他闭了眼,没有完成那个藏在心底隐忍了多年的心愿,他还没有完成他的使命, 他还没有洗尽心中的耻辱,他含恨,她不能让他死。

那就自己死吧。

也许她死了, 就不能再改变什么,于此后的历史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了,让他们按照现在的轨迹发展下去吧,他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很长,他要做很多的事情,他不能死……

她躺在他的旁边,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就那样昏了过去。

那个自己忧伤的眼,泪水满面,“不要逃避,心竹,你就要坚持到最后了,你妄图改变历史,自己就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甚至不能返回现代去,不要改变什么,回去,做完你该做的,等待那个时刻。”她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坚强。

郑心竹眼神空洞,看着她,“你可真幸福,可以和无忧无虑的凤皇一起,天南地北,做对快乐的流浪人,为什么,我就要这样的痛苦,承受这么多,却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我无法忍受,真的,从前我以为,我可以,我以为回到千年以后,从前的人都变了黄土,可是我现在在这里,这一刻我要怎么煎熬?

你告诉我,这一刻我要怎么煎熬?如果提前回去了,我可以接受,可以象看历史一样看他,慕容冲386年二月,被部下所杀,可是现在呢?他活生生在我眼前,生生撕裂我的心,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我不要他死,真的不要,他还那么年轻,风华正茂,他还有好多未完的事情,”她抬眼望天,灰蒙蒙的,看不清。

“心竹,不要任性,你的痛,我都切身感受,我本来就是你,你就是我,可是我却是你没有的那一份悲痛凝聚出来的理智,即使痛苦再深,我还是要坚持,等到这一切结束,我才会与你合二为一,心竹,坚强一些,好不好?不要让这一切再重复了!”

“重复有什么不好?你可以选择带他逃离,我却要生生忍受他的苦痛,看他受折磨,耻辱仇恨,他怎么的痛,你知道么?”郑心竹死死抓住那个自己,却觉得自己也是彻骨地痛。

“你看,我和你一样,我的痛你感觉到,你的痛我也一点不少。”那个自己悲伤地看着她。

“惩罚会越来越重,心竹,我的错,惩罚就是你被分为两个人,你和雅兰,合起来才是自己,他承载着你的智慧,你却拥有他的情感,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爱,可是回到现代,你会爱的很痛苦,没有人允许你们的爱的存在,这便是惩罚,心竹,这是对我的惩罚,如果你再违背了这个规律,我不知道惩罚是什么样的,我问你,你能承受吗?心竹,如果凤皇变成了雅兰,雅兰消失成为凤皇,回到现代,这样的惩罚,你能接受吗?凤皇可以不管,但是你呢?你有想过这样的痛吗?是让一切结束在这里,还是回到千年以后继续纠缠,心竹,你想清楚了吗?况且,上天的惩罚,我们从来不能窥见其一二,以为他是仁慈的,却给你更大的残忍,以为他让你绝望了,却冷然地给你一个峰回路转。心竹,不记得了吗?

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要任性,这些都是你必须经历的,你不聪明,你不万能,就是因为你被分成两个人,你不完整,你会恐慌,你会爱上雅兰,就是这样,心竹,这样的惩罚,还要更加惨烈吗?”那个自己盯着她,眼神森寒。

回去吧,不要如此任性,不要妄图改变这段存在的历史,只有这一个机会,否则也许是魂飞魄散,天上地下,人间地狱,再无相见,你dd要想清楚!”

说完,她竟然冷着脸,恶狠狠地盯着郑心竹,她比郑心竹强势百倍不止,她的眼睛仿佛可以穿透她的心,她冷然地盯着她,让她觉得那个自己和凤皇好象,淡淡地对你笑,却让你心里一阵阵的虚冷。

那个自己不再对她客气,冷笑着,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用力的一推,跌落,晕眩,再次袭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微微浮肿,却阴骘森寒,她想开口,却觉得什么塞住了喉咙,他看着她犹豫的样子,冷笑不已,“心竹,你是要趁着我生病了逃走吗?却不想我没死,所以你又回来了?”他死死盯着她,再也笑不出来,即使是伪装,嘴角也咧不开。

“凤皇,我没有,我就是-”话音未落,却被他猛烈的吞入口中,她头晕目眩地厉害,被他堵住嘴巴,几乎无法呼吸,想挣扎却没有力气,渐渐的一直浓黑涌上来,似乎要窒息了,连忙用力推他。

只听得一声闷哼,他离开她的身体,捂住胸口,指缝丝丝殷红渗透而出,郑心竹大惊,连忙爬起来去看他的伤口,他却用力推开她,“不要碰我。”他冷冷盯着她、他无法忍受不在自己的视线内,她便消失,他一定要确认她由生到死,而不是魂魄离开回了千年以后,他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但是就这样固执的认为,只要她在这个时空死了,她的魂魄也会留在这里,只要在他死之前,留住她的魂魄,不管几千年,她还是逃不掉。

想到这些,他又笑,笑得非常灿烂,凤眼如花,嘴角含情,“心竹,你终究逃不开呢!”他玩味盯着她,胸口的痛意一波波袭来。

杨定投降,还做了高盖的干儿子,没有杨定,苻坚更始闭城不战,已无再战大将。几次攻城损失惨重,燕便停止攻城,而是远远围了。高盖献计,围而不攻,守住通往长安的要道,切断粮草供应,让长安变成死城一座,然后又派出大批人马不但将周围城市村落掠夺一空,杀的血流成河,而且纵兵深如关中,大肆掠夺抢杀,一时间关中千里,荒无人烟,凄凄惨惨,唯有蚊蝇,老鼠,乌鸦悲鸣流窜。

长安成功缺食少粮,但是百姓却又齐心协力,军民一心帮助苻坚,他的仁慈终换的回应,周围百姓偷偷假意投降燕,却又伺机烧起粮草,不了风向骤变,反将自己烧死,燕人发现及时却无大的损失。

后慕容永高盖他们出谋划策,用重金和大批粮食贿赂守城人员,夜间万余鲜卑偷偷入城,不料却被百姓发现,他们自发组织手拿铁球,锅铲,扫把,没有武器的抱住就咬如此竟然死伤千余鲜卑士兵,其他的被苻坚带领军士砍杀无数,死掉的又被扔进油锅,做了粮食。

只有高盖他们狼狈逃回,心有余悸,惨不忍睹。

于是只有继续围困,长安实在忍受不住,多次派出大将来抢夺粮草,苟池等大将都被鲜卑乱军砍死。

五月,万余乌鸦集于长安上空,都说为并入长安之兆,苻坚深惧之,又有人说城中流传一本书,《古符传贾录》上面说,“帝处五将久长得”,五将便是五将山。苻坚便对苻坚说,他去陇西招兵买马,运送粮草回来,让苻宏守住长安,不要正面与慕容冲交锋,然后携张夫人,两个女儿,苻铣等百余骑,杀出重围逃入武将山,只留太子苻宏守城。

高盖报告慕容冲,慕容冲却大笑,此时正是攻城好机会,那贼人逃到五将山,哪里还有活命机会?姚苌虎视眈眈定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于是命加紧攻城,五日后破城而入。苻宏带领家眷千余士兵,急走南方投奔晋国。

鲜卑慕容,经受十五年的欺凌压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今番一旦得解脱,竟然如泄闸洪水,奔涌无顾,进入长安烧杀抢掠,四处纵火,能抢的都装了车,抢不走的便都砸毁,一时间长安悲惨凄凄,火光漫天,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搜刮殆尽,众人便不断地劝说慕容冲返回关东,慕容冲却让他们暂时忍耐,让人修筑城墙,四十余万鲜卑入住长安,课农修桑,一时间引起诸多不满。

慕容冲命人重新修葺了皇宫,便在此处住了下来。皇宫里关了很多来不及逃走的皇亲国戚。

他带人巡视的时候,却见多是老弱女子幼儿,他笑笑,对高盖道,“这些人,交给你们处置,”处置的结果他很清楚,不过懒得管,无非女人被分了,其他的人杀掉。

“慕容冲,我要见郑心竹!”其中一个女子却在大喊,慕容冲扭头去看,却是一个面色苍老憔悴不堪的女人,似乎能看出一点曾经的美丽,但是现在看来却似乎风烛残年。

“你是什么人?”他冷冷看着她,那个女子分开众人走出来,毫无畏惧,直视他的眼眸,“我乃巨鹿公的王妃,”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和祖父早就说过,慕容家的人,一定要诛,结果她有幸活到现在,竟然是来见证。

慕容冲冷冷盯着她,看她一副无所畏惧大义凛然地样子,笑起来说,“我凭什么要让你见她?”

“因为没有我,你不会那么顺利见到她?”她盯着慕容冲那魅惑人心的琉璃样的眸子。

“这么说,当年她没有了孩子,诈死,都是你的手段了?”他却端正了面容细细打量她。

然后对旁边的韩延道,“带她去见心竹。”然后又和高盖他们继续巡视。

人群中有几个姿容娟丽的公主模样的女子,慕容永却吩咐了人送到皇宫去,给慕容冲留用。

见到李方敏,郑心竹惊讶不已,她几乎认不出她了,她看上去似乎想个老妪,面色浮肿憔悴,头发灰白,“李方敏?”郑心竹轻声唤道,“是我,心竹,”李方敏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坦然道。

“星星呢?”郑心竹急忙问道。

“太子带了奔晋去了。”她平静和缓的语气,没有一丝惊慌。

“你为什么不走?”郑心竹看着她,心中涌上一阵悲凉,所有的恩怨都过去了,即使再深的恨,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的样子,怕是比死还要难过。

“我为什么要走?苻睿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如果慕容冲死了,你还会独活么?哈哈!”她的笑声凄厉,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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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不杀有什么关系?历经破城的劫难你以为谁还能活着?”她看着郑心竹,“你的身体也不好么?虽然还是那样美丽,可是你眉宇间的忧愁,却如我差不多!”她笑,“你知道,我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什么?就是你死了,我都争不过,他几乎要随了你一起死,但是他没有亲眼看见却不肯相信,如果不是太后出面,他几乎不问缘由就要杀我。后来孙亮他们回来,我还真以为你死了,为你伤心了好一阵子。可是无论怎么样,我都那么爱他,恨得多深,爱的多深,他死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留着,无非希望再见到你,死在你的手里,我却是更加的乐意。”

说完,她从怀里逃出一把匕首,递给郑心竹,郑心竹却不去接轻轻摇头,慕容冲从外面进来,看见郑心竹摇头,脸色悲伤,而李方敏却似乎在逼她,顿时怒火上窜,上前一步揪住李方敏的头发,将她一脚踹翻,看见她手里的匕首,嘴角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抬脚便踹。

郑心竹连忙扑过来揽住他,“凤皇,你做什么,李方敏不是要杀我的。她谁也没有伤害。”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肯他踹下去,他冷凝李方敏,却见她笑得得意,没有一丝恐惧,便让人将她带下去。

揽着她坐在榻上,轻轻用力便将她抱在怀里,微微皱眉,“你怎么又轻了?”他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几乎没有肉。

“凤皇,为什么不回关东,那里才是你的故乡。”说完眉头紧皱,便又觉得天旋地转,心头如擂,知道自己不能泄露,否则便可能立时死了。心中不免痛恨不已,她知道他是因为不肯回关东被部下兵变所杀,可是现在到了最后关头她似乎没有机会说出那个结果,她的喉咙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惩罚来得还真快,她笑,真是荒唐,除了做梦,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了。

慕容冲听得她让 他返回关东,却心中愤怒,关东慕容垂把守,他哪里会放过他?慕容垂对他们恨之入骨,恐怕一回去未到邺城便被屠杀殆尽。

“为什么回关东?这里不是很好么?我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和我在一起,不好么?我就不信,还能天上打雷劈了我不成?”他怒气冲冲地说完,便来纠缠她,她的身体虚软无力,却又拒绝不得,他很久便不在乎她的感受了,予取予求,随心所欲。

她只觉得眩晕地厉害,似乎随时都可以羽化而去,身体轻飘飘的,眼神涣散,如果慕容冲坚持留下来,那么死是必然的吧?

她想的越多,痛地越厉害,浑身无一不痛,脑子里如同针扎一样,很多的景象如同流星雨一样闪过,来不及看清是什么。

慕容冲几乎是疯狂地占有她,只觉得什么东西正在自己的心头慢慢的消失,是生命还是希望或者是自己一直以后奢求的温暖,心里的空虚越来越大,几乎难以控制,他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感受她所带来的温暖。

她似乎是执拗地反抗着他,一定要他回关东,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风一吹就可以如同被风化的白玉,碎成玉屑。

他的脾气暴戾无常再也不笑,谁若再提东返,便杀无赦。

七月,苻坚悲姚苌俘虏。

八月,姚苌诛苻坚。

十月,慕容冲派高盖攻打姚苌,意图占领富庶新平,高盖败,投降,杨定逃走。

慕容冲在长安奢靡无度,及时享乐,他似乎没有了目标,一切俱都烟消云散。他紧紧地盯着郑心竹,她似乎越来越弱,要逃走吗?

他为之发狂。

皇宫内美女如云,他似乎乐在其中。

郑心竹急匆匆地赶过来,却看到他正斜倚在榻上,白衣委叠,黑发如瀑,两边几个艳丽的女子正在给他捶腿扇风,其中一个眉眼淡淡的女子浅笑轻颦,斟了酒喂到他的嘴边,他抬眼看她,轻笑,凤眼含情,眉梢蜜意,伸手抓住她的下巴,便要去亲她,余光却看到站在门口的身影,便将那女子一把揽在怀里,如愿看到门口的身影抖了一下。

他坐起来,看着门口处,“今天又来劝我了么?”他冷眼看着她,却伸手抚摸怀里女子的细细腰肢,惹得她轻颤不已。

“是尚书他们让你来的吧?”慕容冲看着她冷笑不已,要多少次她才肯明白?郑心竹不敢说出他留在此地必死,却间接劝他回关东,反正现在秦亡了,除了他死,一切都正常了,她有意无意地纵容自己,让他逃离死亡。

“凤皇,你怎么可以造那样残忍的东西出来?”她几乎站立不住,晕眩不已。

“朕那么做不对么?”他俯身看他怀里的女子,“你说,朕不对么?”怀里的女子咯咯地笑,“陛下是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敢说不对?”然后娇笑,身体更紧地偎进他的怀里,伸手抚摸他结实白玉般的胸膛。

他却抓住她的手,冷冷道,“肉林酒池给功臣们享用,蛇池便是对异心者的惩罚,心竹,我有什么不对么?”他手上用力,将怀里的女子扔到地上,“啊!”地一声惨叫。

郑心竹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慕容冲怒气冲冲站起来,几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他居高临下看着被他扔在地上的女子,嘴角为弯,笑,“你爱朕吗?”女子看着他玉白的容颜,俊逸如仙,琉璃的黑眸宛若开了海棠花,如同妖魅一样勾魂摄魄,不禁点头,“陛下,奴婢愿意为您去死!”她眼神迷离地贪婪地看着他俊颜若仙,冷若修罗。

“好,来人,把她扔进虿盆!”说完看见几个女子吓得纷纷晕倒过去,他嘴角弯起最残忍的笑靥,朝郑心竹走去,俯身在她旁边,“心竹,我们去看看好不好?”然后伸手抱起她,她没有挣扎,因为她已经几乎昏阙,只觉得自己再劝他一次,便会魂魄离体。

他跑着她,跟着被士兵如死狗一样拖出去的宫婢,酒池肉林地旁边就是宽大的虿盆,里面各种毒蛇毒蝎翻滚,互相纠缠挤压,纷纷扬起三角的头,吐出留着毒涎的蛇芯子。站在栏杆之外,任谁都会腿脚发软,头晕目眩,“心竹,你说,是人心毒?还是毒蛇毒?”他轻笑着,让她面对滚涌的蛇团,她眼前黑暗,终于忍不住呕吐不已。

他却也不在意,抱她离开一点,然后头一摆,侍卫便把那个宫女扔进蛇池,异物坠下,群蛇滚涌,瞬间缠紧翻腾,看得几个侍卫不断呕吐,连忙逃开。

郑心竹早已经双目禁闭,昏死过去,他眼神清冷,嘴角含笑,却又柔情蜜意,轻轻叹气,然后举步离开。

“心竹,你若劝一次,我便扔一人进去,这样你可满意?”他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内心渴望着什么。

郑心竹知道事无可挽回,闭目不语。

吓唬了她,他却又时刻呆在她的身边,那些女子,本来就是做戏,她不劝他了,他自然也不会再费力演戏。

又命人偷偷将蛇池烧了,一条不留,但凡她惹了他,他却依然冷酷地吩咐人将她的侍婢扔进蛇窟。

折磨了她,他觉得无法言语的快意,他不会在她活着的时候死,不会让她的魂魄离开这里。

如果她真的来自千年之后,那么这个世界谁说没有神灵?他们不过就是隐在背后,冷冷地讥讽。

既然如此,谁说没有魂魄?他冷笑,认命?他从来不会认命!

折磨她,占有她,是他觉得比爱更真实的东西,爱会让他放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坚持,看谁走到最后!

春寒料峭,残冬未尽,痴缠的身体终于倦了,隐在昏暗的灯影里,沉沉睡去。郑心竹挣扎着起身,不禁暗笑自己,竟然经历了那么多,还活着,如果不是有神灵逼迫她来经历这一切,那么一切都是荒唐的梦,就算是梦,她也不要他死。

她叹息不一,俯身看他,他竟然睡得很沉,最近他睡得都很沉,不会再一点声音就醒过来,他几乎彻夜的纠缠,她都觉得自己中间昏过几次。

他的容颜隐在灯影里,依然是惊心动魄的美丽,超过天地间所有能够描述的颜色,所有的画笔都描绘不出他的美丽。

她不禁俯身亲吻他的唇,他的唇间还留着他咬破她唇的腥甜气息,胸口上有他深深的牙印,不禁苦笑。

坐起来,铺了白纸,拿起不习惯的毛笔,最后叹息,还是俯身找了一根簪子,蘸了晚间未干的墨汁,却不知道写什么心潮起伏不已。

我不能改变历史,最后一次告诉你,凤皇,离开长安,否则会dd手一抖,再也坚持不住一阵黑暗兜头而来,便失去知觉。

自己是做梦吧,飘飘荡荡地,却看到很多狰狞的面孔对着自己冷笑,有那个自己,还有个神仙一样的男子,却不是自己从前梦到的那个。

不禁心头乱跳,却见几个陌生的人穿了乱七八糟的衣服追着自己,吓得赶紧跑,跑到一个地方,却觉得不要跑了,躲起来,然后在地上挖了个坑,躺下去,看着那些人一阵风地跑过去追自己,不禁暗笑,这帮傻人。

然后爬起来继续走。

烟雾缭绕,眼睛看不太清,使劲地揉,还是看不清,等一下却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子,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啪地就过来打她,却不觉得痛,她生气了,“你是谁?上来就打人?”然后也去打她,两个人便打了起来,但是那个自己突然不打了,盯着她,恨恨道,“你会后悔的。”然后就跑了。

自己不理睬她,向相反的方向跑,却发现一片原野,流着黑色的水,她只觉得口渴难耐,但是却不敢喝,使劲地忍着,接着风吹起,又看到黑色的水上面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飘然而来,她以为是神仙,急忙朝他走去,结果黑水里却跳出森森白骨,没有肉的手,没有头的身体,没有身体的头,象她抓来,她哭喊着朝那个白衣男子求救,他却朝她笑,恍若花开,“此生,你都要和我在一起的,不管千年还是万年,你的魂魄终会回来。”

她恐惧到了极点,挥舞着手臂大声地惨叫,“救命,救命!”只觉得抓住她的手凄冷阴寒,将她往黑水里抓。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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