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日要忍受这□□之辱?华康头向梅一朵的脸庞凑去,梅一朵羞涩的闭上眼睛。
半响见华康没有动作,柳眉一竖,“你还想着梅一枝?”
高亢的声音响起,华康的耳膜被震的一时失聪,手上一松,梅一朵挣开把她掀倒在里面。
“姓华的····”梅一朵向华康脖子上掐去。
华康不耐烦的一用力抓着他的手用后甩去,梅一朵啪一声掉到床下。
本以为梅一朵又会撒泼的华康等了一会,见床下没有声音,拉过被子安然的睡了。
谁知一刻之后,床下响起了哭泣的声音,哽咽打嗝的声音不断。
华康烦躁的把被子一扯,向床下扔去,果然被子蒙住之后哭声变小了。
一会,梅一朵从被子下面爬了出来,爬上床,坐在华康头边哭,满脸泪水,也不去抹,“我爹说了,成亲之后,我是一家之主,你会对我好;我爹说的,你要是对我不好,他就打断你腿;我爹说的,拜了堂以后就要一起过日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华康被他聒噪的睡不下去,这么晚的天,从火海里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脑仁都疼死了。无瑕,无瑕现在怎么样?
想到不知生死的无瑕,华康王八之气全开。
梅一朵被震的一噎,打了个嗝,对华康的王八之气全然无感,只是看到华康这么冷冷的对他,心里委屈极了,“我爹说的,今儿个要洞房。”说完哀怨的看了华康一眼。
华康一抖,不说现在没有洞房的心情,只说洞房的对象也···她喜欢的是无瑕那样温润如玉,气质高华,俊美无涛,如谪似仙的男子,求不到无瑕,她的后宫之中,塞满了长相气质仿佛无瑕的美男。
想到无瑕,华康再次叹了口气,心中一痛。
梅一朵见华康叹气,火气又上来了,“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找我不痛快,告诉你,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我梅一朵的,我怕过谁啊?”手又向华康掐去。
华康捉住他的手,上下的看了他一眼,圆圆的团子脸,十四岁出头,乡土气十足,难道以后就要跟这个乡野村夫过日子?
“喂,你洞不洞?”梅一朵叫嚣着。
华康放开他的手,此地为何是女子入赘?为何男子如此大胆的叫嚷着洞房?
“我不会。”华康闭上眼睛,先过了今晚,明日再想以后的事吧。
梅一朵听到华康说不会,面上一喜,“不早说,”翻身下床,“你等着啊。”娇嗔的看了华康一眼。
华康一动不动的躺着,只想赶快休息,朦胧中听到打开箱子,在衣料中翻找的声音,几声脚步声之后,华康知道梅一朵又过来了。
睁开眼睛,华康满眼杀气的看着蚊帐顶部,杀了这个泼夫,安静的睡一宿,明日便离开此地。
一个荷包递到华康眼前,华康的杀气一滞,看向梅一朵,只见梅一朵有些羞涩的扭着头,背对着她把荷包递过来。
华康接过荷包,蓝底粗布的荷包看不出什么,翻过背面,原来是一男一女缠抱在一起,针脚粗大,毫无意境,比起宫里珍藏的春宫图,可谓是天壤之别。
华康把荷包还给梅一朵,梅一朵接过,“这么快?”愣了一下之后,用几层布包裹好荷包,又放回箱子底。
站在床边,羞涩的解了自己的腰带,脱下大红喜服,爬上床,犹豫了一下,就要解华康的腰带。
华康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就要扣住梅一朵的脖子,“不对,不是这样的。”
梅一朵把华康的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搂着华康的脖子,腿缠在华康腰上,“我爹说了,这是他跟大姨夫要的生女秘方,做错了小心生不出女儿,我休了你。”梅一朵打了个哈欠。
被压在下面很不爽,华康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忍不住叹息,无瑕不喜自己滥杀无辜,那么今天就先敷衍一下吧。
想到这,华康的手从梅一朵脑后抽出,探向他的里衣里,梅一朵不耐烦的把她的手拿出来,“我说让你看的时候你不看,现在乱摸什么,快点放好。小爷悃死了。”华康用手环住梅一朵的脖子。
她悟了,梅一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洞房。神经一松,华康就搂着梅一朵睡了。
几声鸡叫之后,华康睁开了眼,感到有人蹭了蹭自己的肩膀,怒气上来,忍不住要叫太监把这人拖下去打死,复又想到她已不是女皇了,怒气之后,失落失意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无瑕·····”华康忍不住叹道。
“嗯~~~~”梅一朵皱皱眉往她身上又挤了挤,华康闻到梅一朵头发上的头油味道,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用力一推,梅一朵被推下床。
还在睡梦中的梅一朵被吓醒,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黑洞洞的床上,只看到华康坐在那里看着他。
“你作死啊?大清早的都不让人睡觉!”梅一朵拍着床板叫着,黑黑的房间里,他看不到华康的表情,但是华康对他的表情却是一清二楚。
粗鄙,华康不屑的撇过头去,走下床。
“姓华的,你给我说清楚,敢欺负小爷!”梅一朵扑过去,扯着华康的里衣。
华康将他往地上一推,“衣服在哪?”伸着手臂,华康估量着这个身体的状况,目测的话,还算高大健壮。
“你!”梅一朵生气的从一个柜子里拿出衣服扔到华康身上,“我今天就跟我爹说休了你!”
看到地上华康的鞋子,梅一朵跳过去,在上面狠狠的踩着,他爹说的,一定要踩了她的鞋子。
然后翻身上床,拿着被子蒙住头,支着耳朵等着华康过来求饶。
华康摸索着穿上衣服,她不是养尊处优的女皇,军队战场,她哪里没有去过,为何华国的人都看不到,只单单盯着她女子的身份不放。
怒气上来,华康扫向床上的梅一朵,又有了杀气,竟然被一个泼夫威胁,饶他不得。
“朵啊,闹什么哪?”梅二的声音响起,老好人憨厚的声音,让华康的杀意再一次落下去。
拉开门,华康就看到蹲在门前抽着旱烟的中年女人,一身粗布衣衫,嘴里还啪嗒啪嗒的响着。“华康,咋这么早起了哪?”梅二回头问道,黑黝黝的脸上,只差写老实两个字了。
“睡不着。”华康看向还没有落下的月亮,一种荒凉的感觉涌上心头,残月如钩,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梅二抬头看着华康满脸的凄凉留念,“华康啊,人这一辈子就这样,不该你的就不要想了。”
不该自己的吗?华康眉头一皱,怒气涌了上来,凭什么不该是自己的!
“一枝这孩子心气高,他看不上你。你再怎么想都没用,还是跟一朵老老实实过日子吧。哎!”梅二叹了口气,“都怪我们梅家,当初没有说清楚,才搞出这样的事,你说这干的都是啥事啊!”梅二自责的跺跺脚,烟锅子在鞋上敲了敲。
“娘,你就别说了,咱休了她,大家都清净!”梅一朵披着外衣大步走了出来。
“一大早胡噙什么,都回去,快都进去。”梅二推着一朵和华康进了房间,给他们关上门又蹲了下去。
“哼!”一朵剜了华康一眼,衣服一扔,面朝里躺在床上。
华康坐回昨天坐的凳子上,是要从梅家出去自力更生,还是要寄人篱下求一时温饱?
西屋的梅一枝躺在床上翻个身,“草鸡也想配凤凰,呸。”